|
第129篇 那天无意间找到了自己二十岁出头的一寸红底照片，瘦削的脸庞，眼神炯炯，我对着照片说：“好一个理想主义者！”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果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且很纯粹。可是如果按照星座的说法，我的星座对应的却是理性，似乎与理想主义很矛盾。尽管星座被当作是伪科学，但我至今认为它很有些道理。 二十出头，正是大学时代。读着感觉莫测高深的各种大部头，恍恍惚惚就觉得自己攀登上了知识的灯塔，而自己竟然也可能手举理想之炬，光照大地。 最让人神往的就是大学的课堂。也许足够幸运，遇到的老师一个赛一个的优秀，当然，也不乏个别老师浑水摸鱼，但大多数是相当好的。无论是年过六旬的老者，还是三四十岁的青年，这些老师在课堂上极尽曼妙的讲述让我一度想入非非。如果生活就是这样，那该多好。 不得不说，大学老师里相当一部分保持着相对的理想主义，尤其在课堂上。或许，课堂也是他们躲避显示各种苦楚麻烦的神圣之地。尤其是见到那么多渴望求知的眼神时，想必他们能够暂时地忘却一切烦恼。 再就是读的书。好多书简直让人大开眼界，至于那是乌托邦式的想象还是人文主义的理想，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这些前所未知的文字和思想来填充过去过于简单的头脑。甚至是那些最严厉的对社会对世界的批评的文章对我而言也如甘泉般的甜蜜，让我开始学着审视一些从未想过和思考过的事情。 但无论是精彩的课堂还是可爱的老师，还是浩如烟海的书籍，都不能告诉我，一个理想主义者是凭着什么立足于世界的。反而我看到的更多的是理想主义者在现实世界里的不堪与毁灭。偶有高举理想主义旗帜的成功者却一次次沦为被消费的“热点”，或者论战的案例，最终还是尴尬的被世俗的成功定义盖棺论定。 我能够清晰地看到自己从一个理想主义者渐渐滑向理性主义者，似乎回归了星座赋予我的“天性”，且在这一过程中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痛苦。我曾一度为此而感到痛苦。深深地为自己的“不纯粹”而羞愧，为自己的“堕落”而懊恼万分。 直到慢慢地理解了一些人，一些事。 最重要的就是“偶像”的变化。 过去我的偶像是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式的英雄，现在，我的偶像则是“把事情努力做成”式的英雄。二者虽同为英雄，但后者或许不能名垂千古，不能身作雕塑。他们只是尽力做一些事情，他们或许不会有“吾往矣”的壮举，但会在千万人放弃的时刻，默默地选择坚守。 这种转变源自何时我已经说不清了，孰对孰错，孰是孰非其实并不重要。 写本文的初衷则是源于读了一篇关于教师的理想主义的文章，于是也思考了一下，算是一条长长的评论吧。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