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拍摄于1989年,那一年很不寻常。 照片里的我扎着马尾辫,穿着当时时兴的小直筒喇叭裤,视觉上是妥妥的大长腿,为了臭美拍照时借了班里男同学的黑上衣,还没近视,笑的轻轻浅浅。 那时,我已从最初的乡镇中学转入神池县二中。那间烧着火炉子的教室里,那铺直通南北的大火炕,那片绿草茵茵的操场上,留下太多难忘的回忆。 班主任刚刚二十出头,教我们语文和政治,不比我们大几岁的年轻小伙儿,正在和后来的师母谈恋爱。 班主任的办公室在教室隔壁,后排的男生耳听讲课,眼观六路,一声“唿哨”,全班同学齐刷刷望向窗外,将班主任漂亮的女朋友看红了脸。 第一排的小吴子,五官标致,笑个咪咪,前排扮鬼脸,后排扒门缝,是班里活跃的氧分子,自习时,簸箕里扫了垃圾,门头上一搁,查自习的班主任推门进来,垃圾落了满身,老师怒了,我们笑了。 考试前,全班同学无一例外都要给出承诺,分数公布,一一兑现,考好了表扬,考砸了手心遭殃,板子招呼,肿的老厚,下次考试成绩肯定提高。 数九寒天,不认真听课的我们气的年轻的班主任火冒三丈,灭了炉子里的火,敞开前后门,窗户全打开,要求所有的人手放在桌上,冻得直打哆嗦,心底拉了许多仇恨,表面无人敢反抗,多年以后,师生相聚,勾肩搭背,将老师灌的酩酊大醉。 外号“阁老”的男生,有事没事总喜欢甩甩抹了头油的大背头,每次耍酷时,不是鼻涕飞舞,就是憨水甩出,笑声一片,嘘声不断。 “唐老鸭”的幽默风趣,随时随地活跃着班里的气氛,上课铃声刚响,一声“stand up”,全班齐刷刷起立,又一声惟妙惟肖的招牌“嘎嘎”让大家笑的前仰后合,直到英语老师站在讲台,班长愣是忘了喊“stand up”。 “树人”不叫“树人”,只因名字里有“树”,大家戏称“树人”,考试抄的夹带用一根小木棍卷起,短小精干,便于隐藏。查宿舍时,不知何故跟班主任干了一仗,他跳起来抓了一把,撒腿就跑,老师脸上开花,生气的扭头去追,冰天雪地跌了个四仰八叉。 上课时,立起的课本后面,男生沉迷于金庸的侠骨柔情与江湖义气;女生迷醉在琼瑶的《烟雨蒙蒙》中,遥想《窗外》《在水一方》的那片《青青河边草》,《庭院深深》里做着《一帘幽梦》,心间熨烫一枚问世界情为何物的《梅花烙》。 那时,少男少女懵懂的情怀,宛若《青苹果乐园》里的《红蜻蜓》,用青涩的《爱》吟唱《祝你一路顺风》。 时光好不经用,一切美好犹在眼前,却已成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