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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工作室教师追忆詹建俊先生

 Chen195800 2023-01-14 发布于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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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著名艺术家、艺术教育家,中国油画学会主席詹建俊先生,于2023年1月11日18时在家中逝世,享年92岁。

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三工作室主任   喻红教授

痛悼詹建俊先生

       詹先生走了,留下了玉树临风谦谦君子的背影。

       回忆詹先生首先从记忆里浮现出来的就是1984年5月的一个下午,我们一群考生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在口试考场门口,美院U字楼长长的走廊尽头,一群油画系的先生们谈笑着朝考场缓缓走来。詹先生走在其中,一头银发好一个帅字了得,现在想来他那时也就五十出头。80年代的改革开放,带来了这群先生迟到的意气风发施展才华的大好时光,那是一段发光的记忆,对于一个考生来说那就是向往的殿堂、向往的导师、向往的艺术生涯的起点。

       后来我考入美院油画系第三工作室,成了詹先生的学生,成为他的学生相当不轻松。詹先生1米9的个,总是很严肃,站在他面前被碾压式的压力扑面而来。每次他走过来看画,背后常常一阵发紧。他对绘画训练的要求极其严格,眼里从来不揉沙子,画错了就必须改,没有模棱两可的可能性,正是经过这种严格的训练,使我在日后的绘画创作中肯定而自信。

       詹先生不做官但有公心,追求学术公正,他是那时各种大展的评委,不会因送选者是他的学生而有所偏袒。在教学上也不会为小集体的利益放弃原则,记得美院二厂时代,曾有一段时间申报第三工作室的学生并不多,我们几个青年教师商量着是不是去基础部做学生的工作,詹先生马上反对,说应该尊重学生的自主意愿,不必在意一时之长短。我们虽心有不甘,但既然詹先生说了也不好造次。这么多年过去回想起来,知道詹先生是对的,强拧的瓜不甜,由心而生的选择才是艺术创造的真正动力。后来风水轮流转,三画室很受欢迎,常常成为最先被学生选满的画室。

       中国美术界自90年代才开始有女性意识,我作为一个女性艺术家常被问到,你在求学和工作期间是否遭受过性别歧视,我的否定回答常使发问者扫兴。在中国很多领域存在性别不公正的背景下,我的经历确实是个特例。我是84级油画系唯一的女生,也是毕业后唯一留在系里任教的,后来成为工作室主任。在第三工作室这个环境中,女性可以自由开放的成长,而不必惧怕外面的风雨,完全得益于詹先生为我们撑起的这片天空。

       工作室在美院的教学系统中是最小、最基本的教学单元,油画系第三工作室的前身是在1958年创立的董希文工作室。1980年油画系恢复工作室制,詹先生任第三工作室主任,继承并发展了董先生的教学理念。在他的主持下完成了新的工作室教学大纲,主张对文艺复兴以来西方写实油画做纵向深入研究,对造型技巧和油画语言的表达不断钻研。他把这种理念带入教学中,非常注重对学生造型能力的培养和对油画语言本身的不断琢磨。这一时期第三工作室严格的基础教学在全国油画教学领域引人瞩目,涌现出一批扎实、严谨的长期写生作业。同时他把对中国油画发展方向的思考——自觉建构油画艺术的中国学派也融入工作室的教学当中。培养了一大批具有扎实功底,虽然风格不同,但都持续关注和思考中国当下现实的艺术家,成为中国油画事业的中流砥柱。

       2016 年我接任第三工作室主任,深感这份责任之重大。面对当今新的世界多极化发展和当代艺术的新格局,我们一如既往地秉承工作室的“广收博采,兼容并包,为我所用”的艺术理念,向一切优秀的人类艺术成果学习。在教学中通过一套积累多年、行之有效的课程设置,使学生具备扎实的造型能力和自如的油画表现能力,推出了多个广受好评的优秀课程。同时通过一系列的创造性训练,培养学生成为对艺术抱有激情,对现实抱有关切,对未来抱有使命感,具有广阔的视野、开放的胸怀、独立的思考能力和创新表现力的艺术家,这样的教学理念培养出了一批备受关注的青年艺术家。

       2018年我有幸策划了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展出的《师严道尊—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三工作室教学研究展》,疏理了工作室自五十年代末至今的发展历程,展出了很多难得一见的原作和未经展出的手稿。回顾第三工作室的发展历程我非常感叹,在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中,一代代工作室教师都对时代做出了自己的回应,从董先生开始,经由詹先生的推动一直到现在,在艺术上对不媚俗、大气、个性的品格追求一直贯穿始终,这种品质通过几代艺术家的创造,在中国美术界成为一个不同寻常的艺术现象。这个展览詹先生亲自到现场指导布展,关心每一位画家的作品呈现,甚至对墙贴字的颜色都有严格的要求,叮嘱在开展后重贴刻字,这种一丝不苟的态度让人动容。

       第三工作室是个温暖的大家庭,在这里学习过、工作过的每个人都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大家每年自发的聚在一起为詹先生过生日,几代人的欢聚让人记忆犹新。近几年的疫情使人和人的交往越来越艰难,每次去看詹先生,他虽然疾病缠身但还是那样通达、儒雅、睿智。对于工作室里的每个人来说,他就是大家长、一个银发的守护者,虽然日渐消瘦,但只要他在心里就踏实。

       昨天詹先生离开了我们,当之无愧的一代师表离我们远去,令人痛惜,顿首。

       敬爱的詹先生千古。

学生喻红

2023.1.12

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三工作室  谢东明教授

詹先生

       1984年,我自美院油画系第三工作室毕业后留校任教。新学期开学不久的一天,在校园中偶遇詹先生,他问我:“近来做些什么?有地方画画吗?”我说:“还没有地方画画。”因为当时系里分配给教师创作的工作室已经没有空间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詹先生说:“那你来我画画儿的地方挤一挤吧。”那是帅府园老美院校园里12层楼的顶层,一个不足30几平米的房间,设计之初应该是间办公室。除了詹先生之外,还有同在三画室任教的罗尔纯先生也在这间屋里画画。不大的空间里放满了两位先生的许多作品,层层叠叠,记得靠墙的角落一个木柜里有许多詹先生收藏的黑胶唱片。我的到来,真是生生硬挤进去。两位先生的艺术创作空间就这么大点儿,如果三个人同时都在,是绝对转不开身的!两位先生知道我住在家里,离学校较远,一般会下午来画画。先生们就选择一早来工作,有意和我错开工作的时间。艰苦吗?可那却是我对美院记忆最深的一段美好时光。我和两位先生就这样挤在一起画画,不知不觉竟是10年!直到1995年美院从王府井搬离。这10年中,我和詹先生、罗先生几乎日日相处,深受他们的言传身教,期间的种种是文字与语言写不尽道不完的。

       我自1974年起追随詹先生学习,之后一起工作、教学,算起来近50年了。先生多年来传授给我比艺术绘画技法更重要的、影响我一生的,是先生的人格和人品,以及对年轻一代的关怀、充满希望的爱心。艺术对于先生的一生意味着什么呢?我知道就在詹先生行将远去的当天上午,他还画了几笔画,忍不住的冲动。

学生谢东明

2023年1月12日

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三工作室  洪凌教授

怀念可敬的詹建俊先生

       昨天詹先生以92岁高龄仙逝了!回想起我们一起的过往点滴,他这一走心里真的不舍。

       这位老人在中国美术教育界辛勤地工作了半个世纪,我们都是他的学生,亲切的称他詹先生!

       在我们第三工作室所有人的心里早把他当成我们的家长。退休后每年他的生日,我们都会一起聚聚聊聊天,谈笑间感慨一年年过得飞快。近些年也见他慢慢变老,走路变得弛缓,但眉宇间可爱的表情总是给大家留下满满的爱,留下暖暖的挂怀。             

       教书人讲究人品,从中显现出的人格魅力是个人灵魂的升发。在长达一个甲子的乱世苦难中,詹先生在精神上洁身自好、不染纤尘!六十年教育生涯中,詹先生透着中国知识分子士大夫的风仪,干净通透、自守担当!

        回想在美院与他一起工作,看他教书,看他创作,看他接人待物,都足见他的风彩。也见他退休后,慢慢地就很少来系里信箱取信了,学校里也很难见到他高大且风度翩翩的身影,也就再难听见他熟悉的声音,每每想起心里都空空的。

       我想他从这并不干净的乱世上走过竟如此从容淡定,握手后自然的离开这也是一种高贵的洒脱。

       祝詹先生一路走好!

学生洪凌于黄山

2023年1月12日

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三工作室  刘小东教授

悼如父般的詹先生

       惊闻噩耗,我们紧急赶到詹先生家里。师母王樯坐在几个小时前詹先生还坐着的沙发椅上,我们三画室教员及家属围坐在她的周围,握着她的手。

       师母看着身边包好的一只油画笔悲伤的说:“今天早上詹先生还在画墙上的那张画。然后还包好了画笔,擦净了调色板。”

       那是一张挂在墙上许多年的《山泉》,詹先生一直在修改着。

       我起身走近那个《山泉》,水画得比岩石还厚,从上到下一泄千里,气贯恢弘中也有许多地方因为无数次改动而结成团块状。这就是人生吧,这应该就是詹先生的自画像。

       1984年我考入美院投奔詹先生的三画室,他才53岁,比我现在还小。一头银发,身材高大,风度高贵。我们只有仰视,原以为这样“高”“傲”的人不会多与我们学生交流。但是每天都是他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离开。有时他会用他颤抖的手,直接在我们的调色盘上撮一块桔红抹在我们的画布上说:“眼睛要放开,色彩要交响,要像交响乐一样。”

       后来我的手也抖了,朱加也抖了,朱加喜欢夏加尔,为了画鸡还在教室里养了一只。抱着鸡躲着詹先生,见到詹先生走来,他甚至跳厕所的窗户也不敢面迎詹先生。

詹先生请我们学生去他家,听肖邦、听贝多芬,还给我们巧克力,笑谈趣事不断。我们的四年就是在严肃的课堂和欢歌笑语的家里过着两极的生活。多年回想起来都是沉淀下来的师生之爱。

       毕业后詹先生也不娇惯学生,而且总是挑毛病。我参加全国美展的画,就是詹先生亲自毙掉的。前些天去看詹先生还说起此事。詹先生说:“你那只胳膊结构不对,当然要拿下来了。”

       当年詹先生的银发,发梢还有些乌丝,现在已然全白。但仍然整齐地疏向后面。风度与当年有增无减,近些日子才开始真的老了,身边放着吸氧机。几乎二十四小时吸氧,只要有人去看他,他都拔掉面罩。虽然声音虚弱,但仍与师母逗着各种玩笑,说现在才知道刷牙洗脸需要大体力啊,一抬手得喘气,半天也洗漱不完呢。说着笑着,拄着拐杖把我送出门外,拍着我的肩说:“一转眼,小东都快退休了,当年一小屁孩儿,现在画画居然还有进步。”

       最后一次见詹先生是新年前,疫情期间,詹先生拔掉吸氧机依然与我们谈笑,拐杖握在手中,但已无力站立与我们道别。我一直想拍一张他的肖像,谈笑间的肖像,背后就是那张《山泉》。可是我不敢,也不愿意看到我们詹先生身边是吸氧机、是拐杖。我愿意留在我记忆中的詹先生,永远是在操场上迎风走来的白发,迎面而来的仙骨。

       我凝视他那张《山泉》,气势恢宏的背后是层层叠叠的颜料。即使离他很近的学生,也很难知晓他是如何度过他的青春、他的中年、他的老年。他的一生如何度过多少次跌宕起伏的社会变迁?我凝视他留下的最后一支包好的油画笔,凝视他留下的调色板。他的调色板除了几块未用完的颜料,其他地方永远擦得晶亮如镜。

       我继承了他每天清理调色板的习惯,也继承了他的手抖。但不敢说能否继承他的公正、清澈、仙风道骨的品格。即使做不到,作为他的晚辈,我至少知道这种品格的高贵,是值得永远追随的。如父般的詹建俊先生,是一座不息的灯塔。永远校正我的成长。

学生刘小东叩首

2023.1.12凌晨

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副主任、第三工作室  刘商英教授

缅怀恩师詹建俊先生

       2023年1月11日黄昏,恩师詹建俊先生平静安详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一生所钟爱的绘画和艺术教育事业。一时间,日月失去光辉,悲痛之情心如刀绞。

       先生离世的当日,仍在家中坚持作画。在近一年的时间里,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去年中秋去家中探望,先生虽身体不适,但仍高兴地与我交谈,并说起他对绘画新进的思考和认识。他给我看他随手在纸片上记下的艺术思考的只言片语,并坚信绘画的精神性可以唤醒人类的真、善、美!

       先生的艺术伟大!因为您拥有纯洁、高尚的灵魂。在动荡的岁月里,您远离潮流,不卑不亢。在浮躁的时代中,您淡泊名利,潜心艺术。在您的精神深处,永远都不曾放弃独立的人格和尊严,也从未停止对于理想和信念的追寻。在内心精神情感的指引下,您的艺术生命始终生机勃勃,您笔下的世界是坚韧的、广阔的、单纯的、和充满希望之光的。您心中的爱深沉而博大,您坚信世界的美好,生命的美好,自由的美好,并用一生践行。

       您曾说:“我在画上主要追求的是表达精神和情感,不管什么题材和主题必须有感于精神,必须能表现出从特定生活或对象中在内心所激发出的感情,并把它融于作品的形象和意境当中,是所谓'贵情思而轻事实’,即便是主题性很强的作品,我的着重点也不在叙事,而是要突出作者的思想感情。我欣赏中国画中'以形写神'以神写形'神形兼备的主客观相统一的原则。”

       回首往事,历历在目。2001年我有幸成为先生的最后一个研究生,您也成为我进入艺术学习关键时期的领路人。记得先生上课非常认真,总是很早就到画室,对我要求很严格,这样的严格有时显得苛刻,但却让我至今受用,因为古往今来从来就没有轻松随意的艺术。您讲起画来总是饱含激情,娓娓道来,在严格要求的同时,发现和引导学生所长。记得一次先生看到我放在角落里一张未完成的创作,当时我关注马蒂斯,尝试一些平面化处理,心中忐忑,怕先生说我乱画,没想到您拿出来仔细端详,鼓励我继续探索。您说学好基础是为了更主动地概括归纳,从而提炼出更有意味的绘画语言。

       您让我懂得了坚强。2016年4月,我的工作室起火,大部分作品被烧毁,您为我难过不已。在随后10月一次我的展览上,先生在台上发言,提及我的遭遇并鼓励我振作,您当时声音哽咽,手臂不时颤抖。对学生发自内心的呵护与关爱让我再也忍不住眼泪,那份浓浓的师情让我无以回报,下定决心向前走!

      您是一盏明灯,照亮黑夜的路途,指引我前行!您是一潭清泉,滋养了学生那片未开垦的土地,使其能生根发芽!在茫茫人海中,与先生的师生之缘是我此生莫大的幸运。您用自己伟大的艺术及品格,树立了让后辈艺术学子真正值得尊敬和学习的榜样! 您的艺术是中国油画不朽的丰碑!您的品格是中国美术界永久的骄傲!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想念您!

      先生千古!

学生 刘商英

2023年1月12日于北京望京

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三工作室  陆亮教授

忆詹建俊先生

       从傍晚接到喻红老师电话,我一直处在一种恍惚之中。前天还刚联系过詹滢,说老俩口一切安好,至今未阳。怎如此突然!赶到詹先生家,向来优雅的老夫人形容憔悴,“他早上还画画呢!劝他该去躺着吸氧了,不听……”她深陷在屋角的沙发椅上承受着这突然的变故,这生命中最不能承受之痛。茶几上三五支油画笔。笔头被报纸方正仔细的包好,折痕新鲜。

       我回头看墙上那幅大画,棕赤凝重的山岩间一袭银白色瀑布飞流直下!造型洗练的东方意象却以油画的浓郁呈现,飞瀑边缘漫幻出绚烂轻盈的五彩,恍若仙境!那就是詹先生最后的自画像啊!像极了先生!士林玉树,卓然而立!

       詹先生是我的师爷辈,按理和我这样的晚辈不会有太多生命交集。但自从我12年底进入三工作室,詹先生的生日宴便成了每年必过的节日。记得一次,商英在席间放开了学生作业的PPT,詹先生正襟危坐听我们汇报,生日宴秒变成了教学检查。让我体会了一下先生的“严谨”。18年画室教学展取名“师严道尊”大概就得自先生的做派。自八十年代初詹先生执掌三工作室教学,建立开放包容,宽严并重的教学体系,历年人才辈出,至今承其遗绪。

       20年夏天听说先生身体欠佳,我和家人一起去看望。那时他行动已然不便,离不开呼吸机。先生谈论自己的病况,却似在介绍别人。描述之准确清晰,态度之超然,实在令我大大惊讶!

       我跟詹先生说刚带孩子们去了国博,还特意去看了您的《狼牙山五壮士》,在画前留影。他告诉我,当时采访过其中几位,人物形象都是很真实的。那年先生28岁。

       两年前,马训班毕业创作《起家》(1957)。空旷草原上狂风卷起的帐篷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符号,一曲青春之歌,记录了那个时代的激扬与梦想。

       詹先生在创作中非常善于利用造型的气势与张力。其源头是否有早年习国画的影响?还是跟随董希文先生临摹敦煌壁画受到东方形式美感的熏染?或是几度赴疆采风而领悟西域的大气?新时期,掌门中国油画学会,探索油画民族化自觉之道路,先生作品更为凝重洗练,色彩益发浓郁,雄浑的画面气势成为一种标志!

       那次拜访后内心总有些涌动,想起唐德刚的作品,如果先生也能留下一部口述史该多好!将是后人多么巨大的财富,而他又是那么思路清晰,健谈幽默的人!

       那次带去了我的画册。詹滢之后告诉我,他看得非常仔细。21年聚会,詹先生当着大家的面表扬了我,画的扎实!被老先生当着工作室老师们这样嘉许实在汗颜,有幸列坐其间已是何等的幸事!

       这是一个残忍的冬天!熟悉的老先生们一个个离我们而去。钟涵先生拉着我讲画,谆谆嘱托仿佛就在昨天。侯一民先生年初的时候我们还去拜访过他,老先生抢过孩子的虎头帽逗小朋友玩。周令钊和陈若菊先生家满室的花香。我和青峰在泰山天街上巧遇李化吉先生……我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些老先生身体里或许住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从他们早年的照片中看到沉着与宿慧,在他们晚年的眼神中却透露出无尽的好奇、敏感,有时觉得他们思维敏捷新鲜到让人吃惊,似乎是我们的同龄人。先生们虽经历风雨,但不负时代,创作出一批堪称伟大的作品。他们是专门派来传递给我们一些什么的?而就在某个时刻那个少年突然弃他的躯壳而去了,我们便再也无法联系,无法请益了。

       詹先生的那次鼓励似乎是他送我的最后一个礼物。“现在正是好时候,好好努力!”

 学生陆亮

2023年1月12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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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88届毕业前在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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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元旦三工作室迎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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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毕业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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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毕业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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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新年第三工作室师生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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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第三工作室教学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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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第三工作室教学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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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中国美术馆《绘画的行进-中国表现主义油画八人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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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第三工作室教师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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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百年校庆中央美院油画系教师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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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詹先生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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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詹先生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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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詹先生生日第三工作室教师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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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詹先生生日第三工作室教师合影

詹建俊先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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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家》140×348cm  布面油彩  1957年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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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山五壮士》 185×203cm   布面油画   195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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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的歌》   174×200cm   布面油画   197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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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米尔的冰山》   140x158cm    布面油画    197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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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情》   109×187cm    布面油彩   198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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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   196×177cm    布面油彩    1984年    中国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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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    100×72cm     布面油画     198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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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树》    90.5×116cm     布面油画     198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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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    180×150cm     布画油画     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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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高原》    180×150cm     布画油画     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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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歌》    180x150cm     布面油画     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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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行》    180x300cm     布面油画     2015年

主编:张路江、袁元
编辑: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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