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7月下旬,李默庵由于和陈明仁有矛盾,不得不在湖南起义前夕离开长沙前往香港,程潜感慨地说:“默庵没有负我,是我负了默庵。” 1949年1月,为了增加可控制的起义力量,决定湖南绥靖公署扩建五个师。程潜和李默庵经过多次商议,并很快确定了人事编员。 编组正规军的同时,为掌握牢靠武装力量,程潜还决定扩充地方部队,李默庵建议说:“此项工作,非用一能干而且牢靠之人。我已有一理想人选,不知颂公意下如何?” 见程潜点头,李默庵推荐说:“此人是王劲修”。 王劲修是跟随李默庵十几年的老部下,深得李默庵的信任。抗战时期的忻口战役期间,李默庵任第十四军军长,王劲修是他的副军长。后来王劲修因不得志而无意从政,闲居在长沙。于是,李默庵竭力向程潜保举他,让他负责地方武装的建设。 不久,程潜委任王劲修担任绥靖公署保安副司令。此后王果不负程、李厚望,把长沙的地方武装整顿得有声有色。 数月后,陈明仁率第一兵团数万之众到了长沙。为了防范白崇禧,同时加强陈明仁对部队的掌控,程潜、李默庵推荐王劲修任第一兵团副司令。王劲修在第一兵团上任后,做了大量争取部队起义的工作。特别是在后来湖南和平起义时,第一兵团有许多部队叛逃,但王劲修却没有跑。 李默庵又向程潜保荐他的黄埔一期同学彭杰如。彭杰如是湖南人,也是李默庵的老部下,曾任东北“剿总”副参谋长,随卫立煌到了东北。辽沈战役后,由于其部队基本被歼,彭杰如回到湖南益阳老家,他得知李默庵到长沙后,即马上来省府看望。 程潜和李默庵起用彭杰如,一是要抓地方武装迅速整顿补充和扩大,二是要把这部分武装牢牢掌握在手中。彭杰如上任后干得很出色,并将保安大队扩编成旅,每个旅设三个团,以后又发展成师,师辖三个旅。加上对各地自卫队、保安队、警察等各种武装的编训,总兵力可达26个团。与王劲修一样,彭杰如也是后来湖南和平起义行动中之骨干人物。 为了扩充和平起义部队,李默庵还对他的老部队十四军,做了大量工作。第十四军在淮海战役中,被解放军打散后撤出战场,在湖北休整。为了扩充湖南的军事实力,李默庵找到蒋介石十分信任的国防部次长林蔚,然后又找到蒋的侍卫长俞济时,通过一番说服和周旋后,将第十四军调到了湖南。 第十四军高级将领中,军长张际鹏与李默庵情同手足,而副军长谷炳奎则是李默庵的老部下。因将他们调到湖南来的是老上级李默庵,故他们亦有心依靠。后来,李默庵鼓励他们走和平起义的道路,将他俩争取了过来。 李默庵与陈明仁都是黄埔一期的,两人的关系,原来是相当不错的。但陈明仁到湖南后,其很多的手下为谋取个人出路,挑拨李默庵和陈明仁之间的关系。更有甚者,还有人说李默庵忌讳陈明仁来湖南,并常到陈明仁处说李默庵和有些人暗中勾结,要搞掉陈明仁等。而陈明仁当时也有自己的难处,他在公开场合必须表现出“顽固”,否则会引起蒋介石和白崇禧的怀疑。 由于种种原因,李默庵与陈明仁绝非偶然发生的矛盾,也难以很快调和,当李默庵意识到由于他与陈明仁的矛盾,让白崇禧有机可乘地使和平起义流产,决定避开陈明仁,离开长沙。当时李默庵的父亲在长沙病故,为不影响和平起义计划,他在办完丧事后,悄无声息地携全家出走香港。 李默庵到香港的时间,是1949年6月底。那时除了他之外,香港还云集了许多国民党的高级军政人员,如李默庵的好友黄绍竑。李默庵到香港之后,第一时间和黄绍竑碰了头。 见面后,黄绍竑听罢李默庵的所言,表现了极大的关注。同时神秘地问李默庵:“你要不要见见中共在香港的代表?” “当然愿意啦!”李默庵兴奋地说。黄绍竑当即打电话,马上给李默庵进行联系。 第二天,在香港清水湾的一家旅馆,李默庵如期而至,见到了乔冠华。李默庵首先讲了自己来香港的原因和经过,紧接着和乔冠华推心置腹,如实地讲了湖南当前的现状。 听了李默庵一番肺腑之言后,乔冠华认为他不宜留在香港,对他说:“你还是应该回到长沙去,组织军队参加起义,多做些实际工作。” 两人坦诚相见,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尤其是乔冠华对李默庵介绍了我党的方针政策,对李默庵鼓励很大。李默庵则向乔冠华详细分析了湖南部队的相关情况,并将各部队的编制、人员、表现等情况,全密密麻麻地写在纸上;同时注明经过他的努力,哪些人可以团结、哪些人可以争取、哪些军队参加起义等。随后郑重其事地把这些记录,十分放心地交给了乔冠华 6月26日,乔冠华用加急电报将他们的谈话情况,汇报上级。按照乔冠华的意见,李默庵也很快从香港返回了长沙。 李默庵回长沙后,深感局面已变得更加复杂。凭他对时局的认识,自己无名利、权位之要求,又何必与陈明仁抗衡,增加程潜的烦虑呢? 经过再三考虑,仅待一周时间的李默庵又离开了长沙,并于7月下旬第二次到了香港,程潜在湖南和平起义后,对李默庵一直心中有愧,认为辜负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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