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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行太保”罗炳辉将军(1)——少年饱经风霜,青年投身行伍

 兰州家长 2023-01-31 发布于甘肃

贫困家庭

罗炳辉,一八九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出生于云南省今彝良县大河区阿都乡偏坡寨一个汉族的贫苦农民家庭。

罗炳辉祖籍湖南省邵阳县,后移居于四川省隆昌县,又移至云南省镇雄州,再分系属今彝良县。此地位于云南省的东北部,东接镇雄、威信县;西连昭通、大关县;南与贵州省赫章、威宁县接壤:北与盐津县和四川省筠连县为邻,是汉、苗、彝族同胞杂居的地区。大河乡位于彝良县城角奎镇的西南部,山多平地少,气候差别大。偏坡寨是半山区,因居于偏坡而得名。

在罗炳辉的祖父那一代,家庭生活还是不错的,但由于屡遭变乱和当地邪恶势力的敲诈剥削,很快就破产了。到他父亲成年时,家庭已很穷困了。

罗炳辉的父亲罗守清,忠厚勤朴,靠着年轻体壮,一面租地主的一部分土地来耕种,一面帮地主打短工,不管风吹雨淋,还是烈日爆晒,整日忙碌耕作。到了冬天,趁农闲做些山货生意。由于辛勤积聚,节衣缩食,日子一度好过一些,娶妻成了家,生了一个女儿、三个儿子。罗炳辉是第二个孩子,上有姐姐,下有两个弟弟。

罗炳辉的父母性格各异。父亲谨小慎微,生怕树叶子掉下来打破头,对旧社会的压迫不敢叫一声,苦水是往肚子里咽。母亲黄氏,温良贤淑,尽管受旧礼数的束缚,但她对旧社会的剥削、压迫不甘屈服。

罗炳辉的父母在那黑暗的社会里,殷切地盼望儿女们长大后有出息。于是,当罗炳辉七岁时就被送去上私塾。但是,由于豪绅和官吏的压榨剥削,家境沦为赤贫,他只勉强读了三年书。

当时,封建地主剥削不择手段。每到逢年过节、红白喜事,做钿户的不仅要给地主送礼,还要替地主做白工;交纳地租时,大斗大秤入;借贷时,小斗小秤出。对于地主豪绅横行霸道的行径,罗炳辉的母亲暗地里流泪,常常对他说:“孩子,长大了要替爹娘出口气,我们死了才合眼啊!”而他的父亲却只是叹息,不敢说话,还常骂他母亲话多惹事。

这一切,罗炳辉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深深地埋下了仇恨旧社会的火种!

二决不低头

罗炳辉从小性情倔强,对地主豪绅的压迫敢于反抗。十一岁那年,他就开始与劣绅争辩。

有一天,一个恶霸经过罗炳辉家的门口,恰巧他向外泼脏水,差一点泼到这个恶霸身上。

恶霸发火了,骂道:“瞎了跟啦,杂种!”

罗炳辉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说:“你才瞎了眼呢!”

恶霸伸拳要打。可罗炳辉早有提防,跑掉了,还大声骂道:

“是老子泼的水,看你能怎么样!”

恶霸咆哮起来,揪着罗炳辉父亲的衣服,连打几个耳光。

村里人都出来了,顿时,街上轰动起来。有个劣绅说:“这个干娃娃(当地蔑视小孩的意思)长大了不得了,现在就这样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老子都不敢作声。这孩子真有吃雷的胆子,非弄死他不可!”

这些话,罗炳辉的母亲听了,既害怕,又高兴,认为儿子长大以后能替她报仇。

后来,经过乡邻说了许多好话,才把这个恶霸打发走了。

那一天晚上,罗炳辉的父亲将他痛打一顿,骂他是败家子,给家里引来祸灾。

罗炳辉十二岁那一年,又闯了祸。

一天,一个恶箭含血喷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来敲诈罗炳辉家,他父亲为此花钱四处托人求情。罗炳辉见此情景,十分气愤,当着恶霸的面,说:

“拿钱塞狗洞,不如去打官司。”

恶霸听了跳起来要打他。他跑了。

恶霸和他对骂:“老子在这个地方比任何人都要高跳三尺!“

罗炳辉边跑边骂:“老子长大以后,要把你们这些混蛋杀掉!”

恶霸说:“胎毛未干的干娃娃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惹老子!”

后来,许多人帮助说好话:“小娃娃人小不懂事,告诉他父亲。”好容易才把恶霸打发走了。

罗炳辉见闯了祸,怕回家挨打,就跑到县城一个亲戚家里。在这个亲戚的帮助下,罗炳辉向县官告了那个恶霸的状。

本来,罗炳辉是有理的,然而在旧社会,穷人是打不赢官司的。在传讯时县官见原告是个衣着破旧的孩子,被告是个有钱有势的劣绅,加之恶霸又用钱收买官府,和县衙门串通一起,结果县官马马虎虎说了几句,就算过堂了。

这场官司,罗炳辉虽然只打了个平头,没分输赢,但在乡里却引起极大的震动,都说:“这个娃娃不好惹。”他父亲却认为得罪了恶霸,对他又打又骂。而他母亲却竭力保护,虽然怕他惹祸,但又因儿子有作为而高兴。

罗炳辉十三岁那年,父亲因怕他惹祸连累家庭。加之罗炳辉的岳父家与土司打官司失败,便催罗炳辉父亲早些给罗炳辉成亲。罗炳辉的亲事,是他三岁时由父亲定下的,女方年龄比他大四岁。这一年,罗炳辉虽然只有十三岁,但身材却长得高大,象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因此,决定给他成婚。

罗炳辉结婚那一天,在拜了天地、祖宗以后,亲戚朋友、男男女女向他道喜,也开他的玩笑。他毕竞还是个孩子,年幼无知,又羞又怕,竟躲藏起来。父母派人四处寻找,直到第二天天明时才找到他。经众人多方劝说。三天以后才将他骗入新房。

三从军报仇

罗炳辉结婚不久,他父亲就决定分家。这时,他感到自己年纪还小,难以自立门户,加之又得罪了当地的土霸,心想只有向外逃跑了。

当时,彝良县城有个寡妇,带着两个儿子,日子过得很艰难,因为受不了地主豪绅的欺凌,她的两个儿子长大后都加入了反清政府的陆军。

一九一三年,这个寡妇的两个儿子随着一连陆军来到彝良县城驻防。他们把县城里最大的恶霸头子谢介臣痛打一顿,又将恶霸家的家砸得粉碎。

恶霸谢介臣是县长见了都要下拜的人物,那里背罢休,立刻去找县官,要县官出面来处理。县长马上坐上轿子,去找陆军的连长。可是,那个连长摆出架子,不予接见,把县长挡了回去,显示他们陆军的威风。

这件事,彝良县城老少皆知,自然也给罗炳辉以深刻的印象。他想。要想报仇,向恶霸出口气,唯一的出路是要当兵。于是,他秘密地约了一个比他大五岁的朋友刘顺祥一起逃跑,去投奔陆军当兵。

罗炳辉跑出去以后,他父母派人追赶寻找,他就东躲西藏。在逃出途中,见到有卖上造的双简手枪,从小就爱好刀枪的罗炳辉,立即买了一支。但他在试枪时,由于装药过量,击发时枪壳爆炸,破片绷入掌内,拔出后流血不止。他买了草药敷上,然后向省城昆明继续前进。罗炳辉跑出去的第六天,他姐夫追上他了,说他母亲为他跑出去的事哭得死去活来,要他立即回家。他没有办法,

在大哭大骂一阵之后,只得跟着姐夫回家。罗炳辉回家后,他父亲坚持要分家,尽管他母亲劝,亲朋说,还是无效。于是,他们请来亲朋作证,正式分了家。

此时,罗炳辉想:好儿不守爷田地,好女不守娘嫁衣,今天父母已养我成人,就是讨饭度日,也要自立。

分家后,罗炳辉开始独立劳动,妻子劳力也强,当年收成不错,又做一点山货、药材的小生意,生活过得不错。

罗炳辉十六岁时,有了一个儿子,当上爸爸了。但是,他还是经常想到要替父母和穷人报仇出气。他认为只有出去当陆军,才能达到这一目的。

进入滇军

一九一五年的初冬,罗炳辉不顾亲友和家人的劝说,离开家乡,再次向省城昆明跑去,要去当陆军。他走了一百二十余里,到达昭通城。不幸,他所带的盘费被个亲戚骗光了,只好卖衣服换饭吃。实在没有办法,他不得不返回距家六十里的一个亲戚家,借了十五元,然后再向昭通城走去。

路上,罗炳辉突然遇到年近七十的岳父。老头满头白发,流着眼泪说:

“二姑爷,还不回去照顾孩子呀?”

他的岳父讲起女儿和外孙可龄的情景,罗炳辉听了心里很过。但是。他想到要为乡邻出气,为父母报仇,就说了一句:“我总是要回来的1”然后,硬着心肠离开了岳父。他走了一会,回头望了望,老头仍呆呆地站在那里。

罗炳辉经过长途跋涉,以惊人的毅力,用十二天时间,步行了约一千一百里(不含重复往返的路程)终于到达云南省城昆明市。

昆明位于滇东高原中部最大的坝子中,是云南全省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中心,工商业发达,名胜古迹甚多。

但此时此刻,罗炳辉无心游览,只是一心一意想当陆军。可是,那时当兵的手续也很严。罗炳辉由于没有铺保,去报名当陆军,被拒绝了。

罗炳辉当兵无门,盘费又用光,人地两生,孤身无依,实在为难。他突然想起,他母亲有个侄儿在省城天主教堂里当神甫。于是,他鼓起勇气,跑了三十里路,找到了教堂。

神父见罗炳辉胆子很大,非常惊讶。当神父问明罗炳辉的来意后,坚决反对他当兵,说:“你跑出来,会把大姑妈(指他母亲)气坏的。”神甫叫他先住下,不要乱跑,过两天把他送回家去。

罗炳辉听了,象是掉了魂,心想没有当上陆军,哪有脸面回去。他瞒着神甫,又拚命奔回昆明市内。

此时天色已晚,罗炳辉又累又饿,正愁无处可去时,碰巧遇到在昭通城住旅馆时认识一个姓尤的熟人。这人对他很客气,带他到饭馆,又打酒,又弄菜,又叫饭,他饱饱地吃了一顿。在这困难之时,罗炳辉对这位姓尤的一片盛情,真有说不出的感激。

饭后,罗炳辉仔细诉说了他的志愿和遭遇,姓尤的很赞成他当兵,说:“你定有高升之日!”姓尤的表示要帮助他补个名字,还劝他不要着急和难过。

十天过后,罗炳辉还是没有补上名。姓尤的生了病,钱也用光了,叫他先帮人做小工,找个吃饭的地方,待征兵时,再找铺保补个名字。

开始,罗炳辉帮助泥水匠做小工,管三顿饭,每天给一角钱的工资。挑土块时,人家挑八块,他因年纪小,力气不足,勉强挑四块。干了一天,肩膀的皮都磨破了。第二天,老板见他年纪小,不让他做工了,他提出不要工钱,许多工人见他离乡背井,帮他说情,才推他继续做工。但在盛饭时,老板嫌他盛得多,老板的儿子还打了他两棍,说:“不准你再盛饭。”性情倔强的罗炳辉,那肯吃这个亏,立即夺下棍子,正要还手,被大家劝阻了。他忍受不了这种侮辱和打骂,立即离开了这家老板。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工人很同情罗炳辉的遭遇,又介绍他到别处去做工。做了半个月以后,罗炳辉的肩背疼痛渐减,力气渐增,工钱由一角增到两角。这个老板和老板娘,家有很多财产,仅有一个女儿,无儿继承,他们见罗炳辉忠厚老实,做事動劳,要收他做儿子。罗炳辉为人正直,既不贪便宜,也不肯吃亏,小时随母亲走亲戚或逢年过节、红白喜事,连向亲友长辈磕头作揖都不肯,如今怎肯给人家做儿子!他拒绝了,还是等待时机当陆军。

罗炳辉做了两个月的小工以后,又有人介绍他去帮伙夫做事,说是可以接近军官,弄熟了才好补名当兵。他去了,但干了一个月,还没有补上名。

后来有人告诉他,要去帮助马夫做事,因为长官喜欢马,遇见长官的机会多。罗炳辉为了要实现当兵的愿望,就去帮助马夫做事。那时,只要能当上兵,再苦再脏的事,他都愿意干。

十几天以后,罗炳辉很幸运,遇见了警卫炮兵的大队长来查马。这个大队长留着八字胡,笑着问:“你是几时来的?”

接着,问他多大年纪,哪里人,然后问他是来干什么的?罗炳辉回答是来当兵的。

大队长又问:“能不能吃苦?”

罗炳辉毫不犹豫,爽快地回答说:“当兵的都是人,他们苦得,我也苦得。”

大队长听了很满意,笑着走了。

不久,新兵名额来了,罗炳辉当上了被补兵。

就这样,罗炳辉经过许多周折,好不容易才在滇军唐继尧部当上了兵。他终于实现了多年立志从军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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