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茂茂茂 二月,感觉好像突然就来了似的,那天正忙着的时候,我的大花蕙兰有一朵突然落在了桌子上,落在加缪的黑白照片上,此时此刻,无比动人。 我停下来,像是嗅到了时间的静止,也仿佛一切在告诉我,静一会儿,看看你的春天就要来临了。 的确,风不再强劲,可以穿风衣出门,借着狂飙的余味去吃个肠粉,人流逐渐密集回春,好像回到三年前的时光,口罩也摘了下去,大口呼吸。 尽管北方的树还没有发芽,但能从枝条的柔软上感知,他们在尝试苏醒。 过了极寒以后,通过了某种考验,获得新生,就像那些熬过冬天的猫,有一种坦然和骄傲,反而更懒的享受此刻,毫无一丝危机感和担心。 习惯在人山人海中,默诵心经。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均可以在心头默念,观自在这一句一起,周围的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了。 当然,你的余光里有来来往往的路人,或匆忙,或闲适,人间百态千万种,是大约可以尽收眼底的。 春风极美,美在它让人松弛,你不必急着要什么,而是恰如其分的享受途径它的过程。 天更早的亮了,时间也长了,植物也苏醒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也要开始好好过春天了,好好享受春天了。 人总是会喜欢那些枝繁叶茂的盛开,绚丽,耀眼,觉得那就是被捧在心头的最好证明。 而一个爱宇宙的人,如同神灵,心里宽阔,深沉少语。 越是简单,越是朴素,越能动人,如蚌里藏珠,给人惊喜。 作家刘亮程写春天的虫儿: 我只是耐心地等候过一只小虫子的临终时光,在永无停息的生命喧哗中,我看到因死了一只小虫儿,从此寂寞的土地。 别的虫子在叫,别的鸟儿在飞,大地一片复苏之时,在一只小虫儿的全部感知里,暗淡下来。 正是,一虫而知春,一叶而知秋。 行走世间的有一种对生命的柔软之处,源于对微小事物保留微小的感动。 你不知道,或许你也知道,在那一刻将忘记一切烦忧,达到灵魂的熨帖和颤抖。 我想,我们会更爱自己的。 每当我抚摸着书页,烹饪着新鲜的食物,和爱的人交谈,一个人泡茶赏花,都是在忙碌之余,最滋养自己的事。 想起多年前公司楼下高大的玉兰树,落入池塘,人忙的天昏地暗,口干舌燥,一抬头,已是一地春光。 想起许多个熬夜的夜晚,两点多合上电脑,手写到发紫,麻木。 孤独的夜晚,难熬的时光,感情的失败,情绪的内耗都经历过,但告诉自己不能倒下。 老日记里记载着当年写下的文字: “莲花要有淤泥做肥料,我不怕,一定可以的。” 一转眼的那时的热血,化成了温柔,缓慢的开,才终于一点点有了些许从容。 不如,就赏花,在有风的地方。 把桌子收拾干净,打开窗户,透透空气,静一会儿,真好。 即使身边有人在交谈其他,也与我们无关了。 有人说,千人同茶不同味,只因同道不同心。 人心的感知的确纷繁不同,也只能是将文字诉诸于同频之人。 但春光把我们带到一起,带到这里。 就像六便士与月亮,成年人是不会舍弃所有的,我们都在追寻着某种平衡。 诗与远方,未必就一定在远处,更多的是在眼前。 二月,在有风的地方,开始想念你,也开始想念自己。 愿你的心在有风的地方,何时何地,都不被什么带走,或是惊扰,无论在哪里,都能感受到自在。 没有什么影响你清净安宁的心。 这一路从未停下,当然不会,而要走的更加从容,更加坦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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