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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李振邦尽管对赵雁南不甚满意，可毕竟当年与赵雁南的父亲因儿女之事有约定。说来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身在讲武堂的李振邦也有几个交情不错的年轻军官做朋友，虽说大家在传授技艺时有师生之分，但是在私下里却说说笑笑情如兄弟。玉珍刚怀上荷花不久，赵雁南的父母怀抱着刚咿呀学语的赵雁南过门看望。俩男人亦师亦友推杯换盏聊的不亦乐乎，俩妯娌更是家长里短亲如姐妹。不知是谁提议，将来如果玉珍生个男孩就让两家的孩子义结金兰，如果生个女孩就结为儿女亲家。这个提议一出，两家人拍手称快。 赵雁南的父亲求之不得，害怕李振邦反悔急忙去佛香阁附近的玉器店千挑选万花重金买下一对鸳鸯玉牌。这对玉牌是一块美玉做成，分雌雄见阴阳，寓意美好。俩孩子的婚姻大事在一次酒宴之后就算定下了。谁知道南方战事紧张上峰一纸调令把赵雁南的父亲安排到前线打仗去了。一家人也跟着迁到了南方江城。
赵雁南拿着父亲的书信找到李振邦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李振邦遭遇的变故，以及后来与富贵开饭店勉强度日他们一家都无从知晓。赵雁南的父亲在书信里告诉李振邦日本人不仅窥视我东北沃土更有鲸吞我中华之心。前方战事吃紧家眷随军怕因一己之私受敌牵制影响行军打仗，所以才把赵雁南寄养在李振邦门下。一来是让李振邦帮自己调教一下生性顽劣的赵雁南，让其成为有用之人；二来是也为赵家留条根脉以防不测。言外之意自己在外打仗生死不保，两个年轻人的婚事你可别忘了。 李振邦能有啥说的，堂堂男儿自是一言九鼎。让赵雁南和荷花进入学堂接受新教育。赵雁南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仗着从父亲那学来的几招摔跤技法有时颇爱逞强。虽说没少让学堂的老师告状，反倒是在同学间扶危助困也颇有侠义之风。 李振邦每日里除了让赵雁南上学之外，茶余饭后也教他一些摔跤的技法。师父当年收自己为徒的时候曾经叮嘱过这勾腿十三式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现如今身边只有女儿荷花，这摔跤斗技之术也不是女孩子干的。赵雁南怎么说也是李家未来的姑爷。常言说：一个姑爷半个儿。这勾腿十三式传给姑爷应该不违背师命，算是个折中的办法。 赵雁南惹是生非的性格让李振邦一直在犹豫是否把勾腿十三式传授给他。这几年的调教，一般的摔跤手能在赵雁南跟前儿走上三五回合就算不错了，至于高手恐怕赵雁南就要吃些苦头了。 李振邦心里其实很看好店里新收的伙计满仓。这个满仓生性忠厚办事稳妥，人前少言少语却遇事很有主心骨。李振邦第一次遇到余满仓是在大街上。余满仓十五六岁担着近二百斤的菜挑子在大街上边走边吆喝，气不长出步履稳健。李振邦一看这可是摔跤的好苗子，就有几分喜欢这小伙子了。正要上前答问这小伙的身世和家庭，一个袒胸露腹的地痞流氓走过来要收满仓的保护费。李振邦收住脚步，他想看看小伙子什么反应。 开始余满仓推托自己刚到街市上这担子蔬菜还没有卖得一个大子，谁知道那个地痞流氓骂骂咧咧。满仓白了一眼：你有手有脚的，缺钱自己挣去！ 呵！大爷在这条街上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了第一次遇到敢说硬话的。见有人胆敢反抗，这家伙捋胳膊挽袖子就要薅余满仓的脖领子。余满仓左躲右闪灵活的就像一条在水中翻腾的鱼儿。逮着机会右脚一伸，手借着地痞向前冲的力量轻轻一带就摔了个狗啃食。 站在一旁的李振邦不由得大喊一声：好！众人一看有人带头叫好，自是跟着起哄。平时不敢和这地痞斗，现在有一个人出来为大家出了口恶气能不竭力叫好吗？
地痞恼羞成脑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就要行凶。李振邦赶紧上去打圆场，拿出一叠钱塞进地痞衣袋里，邀请他有时间到聚德楼坐坐。地痞一看这不是聚德楼掌柜的李振邦吗？威震保定府的高二爷都给面子的人物自己长着几颗脑袋赶和他叫板呀，急忙抱拳接着台阶溜之大吉。 李振邦领着挑着菜挑子的余满仓回到店里详细打听他的家世。这余满仓居然保定城东三十里外白洋淀的人，他们的村子和李振邦老家的村子并不远，只隔着几个河岔。李振邦把自己想让余满仓在店里做事的想法告诉余满仓，还告诉他如果家人同意还想收他为入室弟子。让余满仓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现在的李振邦在保定府谁不知道啊。当年在北平城三招五式就把日本跤手摔了股断筋折，现在开酒楼有乐善好施。能拜在他的门下，那简直是祖上积德的福报啊。余满仓跪下就叫师父！ 余满仓和荷花小一岁。看到荷花放学回来也跑前跑后的叫着师姐。十几岁的小伙子要说见着漂亮姑娘不献殷勤那才见怪呢。满仓的举动引来赵雁南的不满，总是有事没事捉弄余满仓。赵雁南越是欺负余满仓，荷花越护着余满仓。每次把赵雁南肚子都快气爆了。赵雁南原以为自己是李振邦的未来姑爷将来老丈人的传世绝技自然不会旁落，又能抱得美人归。现在看看荷花对余满仓百般呵护，李振邦又要认余满仓为入室弟子。赵雁南的妒忌之心日渐旺盛，他要证明自己比余满仓更强更优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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