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8日,著名钢琴家王羽佳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与费城交响乐团一口气演奏完拉赫玛尼诺夫的四首钢琴协奏曲,再加一部《帕格尼尼随想曲》,如此高强度的“马拉松”演奏方式,刷新了历史记录。 在过去几年,“女性如何在古典音乐领域作出更多杰出贡献”的议题成为人们谈论的话题。而经过多方努力,在古典音乐历史上不少被掩盖的杰出女性作曲家,也得以重见天日。 以指挥巴洛克时期作品著名的法国女指挥家Emmanuelle Haim 著名女指挥家张弦 根据一个名为“女性爱乐倡议会”的组织统计数据,在过去几年美国的主要21个交响乐团的乐季中,女性作曲家作品的上演机会有明显的增加。在2020-21年的乐季中,这些乐团上演了大大小小共855部作品,其中有99部是女性作曲家创作的,占了总体曲目数量的11.5%。 而在2019-20年的乐季里,女性作曲家的作品只占了8.6%;在2018-19年的乐季里,这个比例才只有3.1%。 费城交响乐团录制的普莱斯第一和第三交响曲 女性演奏家在美国的管弦乐团也名副其实地“撑起了半边天”,特别是在芝加哥交响乐团。女性演奏家现在占芝加哥交响乐团整体人员的40%,是所有美国主流乐团中女性比例最高的。芝加哥交响乐团(CSO)成立于1891年,在1941年海伦·科塔斯被任命为首席圆号,是芝加哥交响乐团的第一位女性全职乐团演奏家。 1933年6月15日,芝加哥交响乐团成为第一个演奏由黑人女作曲家创作的作品的美国主流交响乐团:当时他们演奏了弗洛伦斯·普莱斯(Florence Price)的E小调第一交响曲。 多年主持圣诞音乐会、活力四射的Sarah Willis是柏林爱乐乐团的圆号演奏家 在女性交响乐团演奏员群体中,她们又成立了一个“女性铜管乐手并不存在”的组织。该组织呼吁铜管乐组也应该接纳更多女性。芝加哥交响乐团独特的音色或多或少归功于其强悍的铜管乐组,但这个乐组的女性演奏家被认为依然偏少。一些美国乐评人认为,乐器的演奏在人们心目中依然存在着某些“刻板印象”:竖琴就得是女性演奏的乐器,长号或者小号就非得是男性的专长。 女性在专业乐团中的人数越来越多,可以追溯到1970年左右开始的一项创新:“盲测”,即在帘幕后面让竞争管弦乐队职位的候选人在评委不知道其身份的情况下演奏。遴选委员会不知道听到的是男性还是女性。 在维也纳舞台上活跃的澳大利亚女指挥家Simone Young 但是在大西洋彼岸,情况却有所不同,而且也相对复杂,不能一味用美式那一套数据和指标说话。传统保守的“音乐之都”维也纳一直是众矢之的。在2023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记者发布会上,指挥和乐团主席就被质问“为什么新年音乐会上没有出现女性指挥”。 在新年音乐会之后,维也纳爱乐乐团乃至整个奥地利古典音乐圈的性别风波持续酝酿。奥地利绿党成为了针对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最强硬代表。绿党在维也纳的议员把维也纳的音乐管理层成为“厌女症患者,对女音乐家的情况一无所知”。他们也批评今年举行的萨尔茨堡复活节音乐节没有歌剧导演,也没有女指挥。纵观整个奥地利,只有奥地利广播乐团才有女性音乐总监。 芬兰女指挥家Susanna Mälkki 萨尔茨堡复活节音乐节的总监马库斯·欣特豪斯认为自己认同存在着性别不均衡的问题,但反驳用硬指标来解决问题:“我非常赞成在音乐节策划中中考虑到这个因素。但我不是配额制度的信徒,当然也不是意识形态的朋友。”他说,解决萨尔茨堡艺术决策者女性缺失的问题,不能用“弹指一挥间”的手法来弥补过失。“这需要时间。这一切都会到来,发展是明确的。” 西恩·爱德华兹教授 的确,维也纳人也许有自己的做事方式,而不是一味用美式配额制解决问题。在维也纳音乐学院,学习指挥的女生大有人在。西恩·爱德华兹1959年出生于英国,她是维也纳音乐学院第一位女指挥教授。她的四个学生中有三个是女性。对她来说,缺乏国际上成功的女指挥家是一个社会问题,而不是一个纯粹的音乐问题:“这不仅仅是一个首席指挥家的问题,而是女性是否有机会坐上领导岗位的问题。” 尽管依然有障碍,但爱德华兹深信时代的拐点已经到来,毕竟现在活跃在一线指挥舞台上的女性的数量已经超过两位数。“今天有一整代的女性成为有抱负的指挥家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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