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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悲凉》 真实的人和真实的事 如果不是发生在身边的故事，或许我不会有太大的感触。连续几晚的阴雨绵绵，寒露之后变了天，住在平台上的远房亲戚老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吃着早饭看着手机。躺在木板床上整整两天，一动不动的他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叫着儿子的名字，上完夜班的儿子急忙喊来救护车，医生看了一眼说救不回来了，凌晨五点多很快就咽了气.....儿子哭着喊着给亲戚们打电话，我们这才知道了。 老人年事并不高，六十来岁，几年前患了肾病一直在服药保守治疗。也许只有老人清楚自己的身体。最近的他，邻居们看到都说神情呆滞了许多，不爱说话搭理人，肚子也大了起来。老人走了之后收拾东西才知道，医院里拿的药，老人都没有吃，肚子才会肿胀。原来人走之前，多多少少是有预兆的，只是被生活赶着走的我们，没顾得上看着他。
亲戚家生活过得艰难，夫妻俩早出晚归的忙碌也只能勉强承担养育三个孩子和老人的重担。十多年来一家人蜗居在小的不能再小的房间里，破了皮的天花板，漏水的墙面，紧靠着垃圾桶的窗户不能开，散落在床尾箱子里的衣服杂物没有地方放，狭小的过道逼仄的空间，一年四季晒不到太阳，房间里产生的霉味分分钟让人想逃避。 一米二宽不到的下铺经常要挤着夫妻二人或者母女两个，老人生病之前没来的时候，上铺住着上初中的孙子，儿子经常值夜班，这样全家人才有地方睡觉。后来老人来了，实在没地方住了，儿子想方设法收拾了一个二楼阁楼不通电的房间让孙子和老人住，深圳夏天闷热的房间，屋顶的烈日把阁楼晒得火热，倒再多的凉水都不起作用。尽管如此，孩子和老人“偷偷”地住了几个月，还是被人投诉占用公共空间，物业也没有办法只能清退了他们的住处，后来，孙子中考后回了老家，老人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儿子不值夜班的时候，夏天干脆就睡在露天的椅子上，不下雨的时候除了蚊子多，一天就这么对付着过去了。下雨的时候他睡在哪儿，怎么过的，我也不知道。
有人说过得这么苦，为啥不回老家还在这受罪。这个问题对于亲戚显得过于沉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如今的日子这般苦涩。 十七八前刚从农村老家来深圳打工的时候，每个月不到一千的工资，父母健在，自己身体结实和老婆生活在一起，只有一个孩子要养，日子都是甜的，前方都是梦想。曾经也有那么些日子，夫妻俩省吃俭用地攒了大几万块钱，憧憬着有一天能在深圳扎下根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2005年~2008年那是亲戚最靠近他梦想的时候，他问过家中的老人的意见，一心希望儿子回家的老人，没有见过深圳，自然是希望儿子回老家建房子和自己住在一起，孝顺的儿子听了父母的话，在农村能建起一栋二层楼高的房子，乡里乡亲的看到了，都免不了夸上几句。就算长期不住，家里人有了面子，腰杆仿佛也硬了好几节。亲戚一直在深圳打工上班，只有端午或者国庆过年的时候才会回老家，老大老二小的时候也是交给父母们带。留守家庭在农村特别普遍。在深圳虽说赚得钱不多，回去种地更加收入微薄。一年一年过去，日子就像井里的水，没有什么浪花，打水的人多了，水就浅了。
再后来，老三也出生了，亲戚只能自己带在身边，家里人多了赚的钱赶不上通胀，更赶不上家里的开销，本想改善居住条件的亲戚，供完老大读书，再供老二接着老三，也只能咬咬牙。全家人一起挤在小房子里，有多少个夜晚，他们曾经想过能离开这个像牢笼一样的小房间，夫妻俩都希望孩子们都过上好日子，他们希望尽一切能力把三个孩子都供出来上完大学。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稍不小心，就会翻个跟斗。七年前亲戚的妈妈生病去世了，没了女人的家庭可想而知，老家大半个支柱倒下了，老家的生活变成了一团糟。老人失去了老伴，原本硬朗的身体没过多久也患了病，亲戚前两年摔伤了腰干不了重活，日子便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孩子们逐渐长大了。老大出落成了知书达理的幼儿教师，只是疫情大环境不好，教培行业受的冲击尤其大，老大努力地一边照顾老家外婆一边努力地找工作，老二明年就要高考了，孩子的成绩不错也肯努力，最小的孩子快十岁了，在深圳长大，性格开朗懂礼貌人也聪明听话。如果时间再走得慢一点，老人多活一年，就能看上最心疼的孙子考上大学的那一天。
而当下的生活让亲戚过得有点喘不过气，老人办丧事要花的一大笔费用在农村必不可少，他责怪自己没有让父母和孩子跟着他过上好日子， 却不知如何改变。他不得不面对生活的窘境，背负着沉重的压力继续在这个小房间里努力地生活。给老人送完终，他和妻子唯一的期望都在孩子们的身上了。 这样的家庭需要被看见，这样的人们需要更多一点的温暖和鼓励。真希望这样的悲凉早日过去，亲戚一家早日解决困难，重拾信心。如果大家在深圳有好的幼教工作（最好是能解决居住问题）请在公众号里留言联系我，谢谢你们的帮忙！  完 希望身边的每一位读者都善待自己，过好每一天  80年代怀念旧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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