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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荷花 8月盛夏过后的大暑时节，水泥厂的荷花开地那叫一个密。天还是蓝的，空气中闷热难耐。烈日炙烤着脚下每一寸没有荫蔽的土地，仿佛就要拨开那皴裂的水泥缝，唯独只有这满湖舒展撑大的莲叶让人们还惦念着夏天的好。  瞧瞧这碧绿碧绿的大荷叶簇拥着一起，恣意地生长着，白莲粉莲不再如花骨朵一般蜷缩起来，细细的根茎顶着开苞的花儿在池子里立起来了，昂直了脖子大秀着粉嫩的容貌，一片连着一片，每一片都有每一片的姿色，不知道该看哪一朵才好了。  但此刻却没有人走在湖中央去撩拨这些鲜艳的荷花，枉费了这满堂面容姣好的花容。  总记得几十年前西湖和东湖从未盛开如此多的荷花，零星开上那么几朵都让众人惊奇赞叹了。但总有那小小的鱼苗游动隐匿在灰黑的土壤之中，甚至还有小小的田螺和河虾与之作伴，钓鱼的人们顾不上夏日的烘烤只一个草帽戴在头顶，一个小马扎在亭子靠边处支棱起来。  人们撑起一杆四五米长的钓竿，小罐里要么装着十几只不安蠕动的新鲜蚯蚓混着泥土带着潮气，要么是高粱酒浸透着一小撮散发着清香的小面团。  拿上这些钓饵，鱼钩上小心翼翼地裹着这诱人的吃食，就等着“咚”的一声浸没到湖中，然后就是彼此漫长的等待，人们等待着白色浮漂的一沉一浮，等待着鱼线的一伸一缩，嗅着香气的鱼儿，饿扁的时候自动上了钩，聪明的鱼小口小口地咬，心急的鱼嘴巴挂住了钩拼命挣脱着。孩子们尖叫地提醒大人“鱼上钩了！”鱼竿被迅速举起，像在天空画了半道彩虹，只见鱼儿在空中旋转着，一小会儿之后被收拾入了网兜，引起旁人一阵艳羡。   大鱼不常有，摸到些小鱼小虾回家裹上面粉，菜油里翻腾着炸上一锅，大人孩子围在桌前，顾不上热气烫嘴，一条一条送进嘴里，满口蛋白质的鲜香脆软，真是舌尖上的时节美味。 再后来没人钓鱼了，也没人网小虾了，更没有鸭头造型的小船和白鹭双飞了。东西湖里的水几近干涸，露出了所有砖块砌出的圆形观景台。  冬天的时候更显凋敝，连麻雀也懒得在湖里停留，亭子里木头上的红漆掉地差不多了，一切了无生气。年轻的人们都走了，年少的孩子们也长大了。东湖和西湖也渐渐地在脑海里褪去，偶尔做梦，梦见自己掉在湖中间，在水里扑棱地大喊，慌忙之中迅速抓起湖中游荡的鸭头船，又醒了来。故土难离它倔强地长在了我的梦魇里。   这些年不知是谁拾掇起这片儿时的乐园，用荷花填满寂寞，用荷叶撑起了热闹。“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色不只印刻在遥远的千年书本里，它真切地盛开和呼喊，就在水泥厂的东西湖中，又撩拨起人们赏花的兴致。  挥不去的不是天边的晚霞云彩，是我们记忆中湖亭初见时最美的样子。掠影观花，一眼两眼三四眼，饱享着绿景盎然。从未远离也从未再次亲近，东西湖只能穿越天空，活在你我的手机里，活在我们的微信朋友圈里，也活在我们难以放下的黄金时代里。 2022年8月摄于水泥厂西湖 若干年以后，依然要回去走走，回去看看，抚摸这时间的痕迹...... - end - 喜欢就让更多人知道这个号 排版 / 石头盐 文字 / 石头盐 鸣谢：杨洁提供美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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