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包谷糁 现在早餐的品种可谓多矣,稀饭、豆浆、牛奶、豆腐脑、胡辣汤等等,仅稀饭一类又有小米、大米、黑米、玉米,不一而足,如果再算上配料,更是数不胜数,八宝粥、莲子粥、银耳粥、南瓜粥…… 可是,在这数九寒天里让我惦念的仍旧是那一碗苞谷糁(家乡人念zen)。 苞谷,就是玉米;苞谷糁,就是磨成沙子状的玉米,自然,也有的颗粒比较大。 熟包谷糁 熬苞谷糁可是一个细活。 水烧开后,苞谷糁入锅要一边撒一边搅,之后还要多次搅动,防止起块;火要文火,过去都烧苞谷秆或麦秸秆,柴火要捅到锅灶的两边,这个时候,母亲要么指挥我们添柴,要么亲自动手,以免糊锅;苞谷糁要熬得水乳交融,母亲常常放一点碱面,这样不但黏稠,而且据说能够激出玉米的香味来。 家乡人大都爱吃熬得较稠的、筷子能够抄上的那种,趁热来上一大老碗,配上自家腌制的咸菜或是酸菜或是炝菜,蹲在一个暖和的墙角,“吸溜吸溜”起来,就算给一碗肉——苞谷糁也还是要吃的。不仅如此,吃饭串门的乡亲们还相互品评着,你家的稠了,他家的稀了,自家的如何地道……那热气腾腾的苞谷糁,那爽朗的笑声,足以赶跑数九的严寒了。 这苞谷糁要是熬得太稠或者太稀的话也没关系,听说家乡的徐木原上有一种吃法:稠了,炒着吃;稀了,下点面条。突然就想起《白鹿原》里的“糁子面儿”,是不是一回事呢? 糁子面 吃苞谷糁,孩子们经常受到数落的就是吃完后的碗了,无非是残留太多,浪费粮食之类啦。这件事,本家大伯最有发言权,他吃苞谷糁,虽然不像陈忠实笔下的黄老五“舔碗”那样夸张,但碗壁的总要用筷子齐齐地刮过,碗沿的那真是要吮吸了的。开始,我们总不以为然,后来才听父亲说,大伯小时候差点饿死。 孩子们高兴的要算是锅巴了。苞谷糁因火候而形成的锅巴有两种:软糯的一种铲起装盘,类似于当下的肠粉;较硬的一种嘎嘣脆,接近于如今商店里卖的锅巴了。不管哪种,淋上辣子油,调盐加酸菜,可是一些孩子的最爱了。 有些苞谷糁还加入了红豆或者红薯,那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可以这样说,过去以至于现在,北方、尤其是北方农村的早餐,要说吃得滋润,没有一碗苞谷糁是解决不了的。如果非得说解决不了,那就来两碗! 更多乡土美文,欢迎关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