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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与骄奢 作者|高粱秋  看过电视剧《狂飙》之后，接着又听了一篇反映某煤炭资源大省小煤矿资源整合的小说《铁腕省长》，两部作品披露出来的黑恶势力在追求和掠夺社会财富中，所展示出的暴力和机谋，可以说，丝毫不亚于动物世界里的血腥与残酷，也不逊色于国与国之间弱肉强食的顶级智慧。人类从穿起衣服，走向文明已经几千年了，一些人基因里兽性的因子不仅没有丝毫的减退，反而随着科技的进步、智慧的积累，更加成几何状地拓展与繁衍——这不能不说是社会的悲哀，也让人们对人类自身发展的前途，产生了或多或少的担忧。欲望是把双刃剑。它一方面催促人类不断地不满足于生存现状，推动社会生活向更高级、更舒适的方向发展；另一方面，它也会唆使人类，扒掉文明的外衣，按照丛林法则伸出罪恶的爪牙，去肆意践踏和摧残自己的同类，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拆除共享原则，以残暴的手段实现自己或自己集团的利益最大化。我国古人讲的“存天理，灭人欲”不是没有道理。所谓存天理，就是要存人类共享的天理，努力追求社会的均衡发展；所谓灭人欲，就是自觉抛弃丛林法则，把践踏和掠夺压缩在最小的范围之内。当然，在现实社会里，人欲是很难像先贤们书本上所说的被“灭”掉的。它像春天的草芽一样此消彼长，一场春雨之后，到处都是勃勃生机。既然人欲不可灭，那么，对欲望的甄别与选择，就成了这个世界需要考量的问题了。以高启强为例。他为了保住那个贩鱼的摊位，也去行过贿，行贿不成也去打架斗狠，最后被关进号子，连春节吃的饺子，都是安欣费尽周折才吃到嘴里的。在这组镜头里，人们对他报以了深深的同情，甚至感慨唏嘘——毕竟，生存的意义高于天；一个社会，如果肆意剥夺了人们生存的权利和欲念，无论从道德的角度，还是人类自身赓续的角度来看，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随着欲望的不断膨胀，昔日那个谨小慎微，见人三分笑的高启强，已经人模人样风度翩翩了：一件风衣、一副眼镜、发型桀骜不驯、眼神里藏着杀戮砍伐的笃定与蛮横。当那个同样的狠角色、长了满脸横肉的假“海龟”坐在他的办公室，提出要给他“分一杯羹”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猥琐时候的囧态。“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他像一只用尿液圈住了自己领地的公狮子一样，看见不速之客闯入便狂躁不已，生生地把那个家伙逼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形成了一场血肉的比拼……有时候想想，一个男人，在摆脱了生存危机之后、甚至在挣到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赚到了祖辈从来没有企及的名望之后，还那么费劲巴力地苦苦挣扎，其背后的动机究竟是什么？想来不外乎两种：一种是悲天悯人的菩萨情怀，想让这个社会越来越好；另一种，则是骄奢的欲望使然了：证明自己已经超拔了芸芸众生——权力欲、美色欲、享乐欲、征服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在人们普遍为碳排放忧心忡忡的当下，不是有几个美国的大佬们已经报了太空旅游的名，要不惜天价污染窜出地球一饱眼福了吗？世界已经越来越向两极发展 ：一极是非洲难民越来越多，一极是穷凶极奢的富人越来越张狂——生存与骄奢缠斗在一起，弱肉强食的剧本在每天翻新。我们不能够阻挡什么，也不够避免什么事情的发生，但还是要大声疾呼一句：生存才是天理，骄奢营造地狱。那些还在为一己骄奢疯狂的人们，适当时候收收手吧！ 作者简介：索金书，笔名高粱秋；郑大中文系毕业，安阳市作协会员；近年开始创作文学作品，在平台纸媒发过诗歌、散文、小说，偶有获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