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田村的人们，大多还对阳德旺不太熟悉，当派出所把阳德旺带走后，李小芳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想不通，丈夫咋就干了这种事情。小芳赶紧到家抓了一只母鸡，匆匆忙忙去了村长家。水田村有三大姓，李姓在东，人口最多，西边是刘姓，南边多为古姓，还有小部分李姓人家。村长姓古，他家在村子南边。古村长与小芳的父亲李大富原来关系还不错，只是后来闹僵了。原因是古村长有个儿子，脑子有些问题，古村长想与李大富结为亲家，结果李大富没有同意，就为这事儿，村长一直耿耿于怀。自从生过孩子后，小芳的身板比之前更加结实，胸大臀肥。村长见了小芳，眼光如一把刀，不离小芳的胸部。小芳的脸觉得火辣辣的，想不到这老不死的这般不正经。“叔，我家德旺被派出所带走了，不知犯了什么事？麻烦你去给打听打听。”小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古村长看了小芳手上的鸡，又看了小芳那张清秀的脸，说：“哦，听说了，人们在议论德旺投毒杀了李中和一家三口，我觉得应该不是，唉还提什么东西，行吧！我到乡政府给你打听打听。”村长接过鸡，别有用心地在小芳手上摸了一下。其实，古村长更希望是阳德旺投的毒。阳德旺从派出所回来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言语少了，还不时发呆。李小芳以为丈夫是受了惊吓，还请人到家里跳大神，结果还是没用。李中和一家三口死亡案终于告破，犯罪嫌疑人是李中和的堂哥李中文，三十三岁。李中文与李中和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只隔一条小路。李中文性格古怪，到该谈婚论嫁的时候，还没有人上门做媒，而李中和刚到结婚年龄就找到了娇妻，看到李中和小两口的亲蜜，李中文羡慕不已。当李中和不在家的时候，李中文就窥视吴兰花的一举一动。那天，吴兰花正在洗澡，感觉有人在偷看。那时，在农村一般都没有洗澡间，就是在屋外修了间矮房，用木板或布围起来，时间久了，木板间就会露出缝隙。吴兰花吓得哆哆嗦嗦，她把毛巾捂在胸前，她发现一个墙上有一个洞，好像是人为的，洞外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吴兰花喊了一声“谁？”，屋外竟然有笑声。吴兰花认为是丈夫回来了，轻轻骂了一句：死鬼，几天不见，看把你馋成这个样子。吴兰花脸上霞光万道，赶紧穿上衣服，刚开门就被人抱住。当吴兰花看清那人时，几乎要吓晕，那人竟然是丈夫的堂哥。吴兰花一口就咬住对方的手，李中文痛得“嗷嗷”直叫，灰溜溜地跑了。吴兰花没声扬，她怕刺激到李中和，会做出意想不到的意。然而李中文却得寸进尺，只要李中和不在家，李中文就想着法子接近吴兰花，吴兰花自然不会从他。于是，李中文想出一条毒计，只有把李中和父子毒死，吴兰花成了寡妇，这样他就可以乘虚而入……老光棍的如意盘还是打错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把自己也赔得精光。不久，吴兰花出院了，精神颓废了许多。她喝的鼠毒量少，总算是捡回一条命。然而，失去亲人的痛，比身体的摧残更大，她听人说，阳德旺因为投毒案还去过派出所，才知当初的初恋情人也生活在水田村。水田村人口不多，但比较分散，没有什么大事，村民们平日里基本上不怎么往来。阳德旺听说吴兰花回到了村子，他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世界这么小，一对昔日的恋人竟然生活在一个小小的村落。不是吴兰花失夫丧子，或许他们还如往常一样，在几公里的距离里相互怀念，彼此不知对方在何处。世界最远的距离，就是你明明近在咫尺，而我却视而不见。世界最近的距离，就是无论你身在何处，你都在我心里，我也在你心上，阳德旺与吴兰花就属于后者。那年，吴兰花父母为给吴小芳哥哥娶亲，因为拿不出彩礼，不得而已只有先行把吴兰花出嫁，吴兰花本想悬梁自尽，但想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就放下了轻生的念头，答应嫁给李中和。如今，吴兰花知道昔日的心上人竟在水田村，她内心泛起了无数涟漪。阳德旺也一样，他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吴兰花，他对妻子与家庭开始慢慢冷淡。阳德旺还是忍耐不住思念的折磨，他去了吴兰花的家。夕阳把天边染得绯红，在外忙了一天的人们，开始回家。吴兰花坐在屋外，对着夕阳发呆，以前这个时候，丈夫也正在回家的路上，可如今只留下他孤独一人，她以后的日子不知怎样走下去。“兰兰，兰兰。”阳德旺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她觉得如在做梦一般。吴兰花回过神来，转身一看，身后站着的竟然是那个经常出现在梦里的人。往事悠悠，如在昨天。吴兰花如一个委曲的孩子，伤心地哭了起来。阳德旺向前抱住吴兰花，感觉内心敞亮了许多，他爱这个女人，愿意为这个女人做任何事。自此，阳德旺就不时偷偷去与吴兰花幽会，吴兰花也很快从失夫丧子中走出，脸上渐渐有了红润。古村长不时上吴兰花家开导吴兰花，村长希望吴兰花考虑嫁给他的儿子，并答应成婚后给他们建新房。村长的儿子叫古天亮，幼时患过脑膜炎，有时还会犯羊角疯，村长为儿子的婚姻伤透了脑筋。村长也是一个老不正经的人，说是给儿子找老婆，他还对吴兰花动手动脚。那天，古村长又哼着小调去了吴兰花家，吴兰花见了村长，如遇见鬼魅，要藏已经来不及了。古村长进了层，嘻皮笑脸地说：“我又不吃你，你怕我干吗？看你寂寞，我来陪陪你，唠唠嗑，也少去一些烦心。”“怕什么，寡妇门前本来就是一块是非之地，你情我愿，又不违法，谁还没个相好，只要你从了我，一切好说，你要什么我都依着你。”古村长见吴兰花不说话，向前把手搭在吴兰花肩上，吴兰花身子一颤，立刻摆脱了村长的手。古村长见这娘们有一股蛮劲，心里来气了。心想，给你脸不要脸，我是一村之长，水田村这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数，就是乡长也会给我几分面子，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寡妇吗？老子抬举你，你还不知趣。古村长向前一把抱住吴兰花，就要亲嘴，吴兰花拼命地挣扎。不多时，阳德旺来找吴兰花，看到眼前的一幕，他操起一根棍子，用力朝着古村长腿上就是一棍，古村长“哎呦”一声倒了下去，看到阳德旺，便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敢打老子，当初不是我，你哪能在这儿立足。”阳德旺来气了，向前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古村长招架不住，爬起来一拐一拐地走了。吴兰花见村长走了，依偎在阳德旺怀里泣哭不止，阳德旺不停地安慰。许久，吴兰花才停止哭泣，如雨后梨花，妖艳无比，甚为可爱。阳德旺把一张厚嘴压在了吴兰花的樱桃小嘴上，两人迎来送往。阳德旺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在吴兰花身上不停婆娑，两人都感觉身上骚热难挡。阳德旺抱起吴兰花进了房间，只听到呻吟声与喘气声，大约两刻钟后，便什么也听不到了。阳德旺一夜末归，李小芳担心了一个晚上，此时她身怀六甲。天亮以后，李小芳去村子打听，有人告诉小芳，说看到阳德旺与吴兰花上了去省城的班车，两人各提着袋子，好像是外出打工。李小芳知道，丈夫与吴兰花是初恋，他们两人应该是私奔了。【作者简介】袁国奇，现居绍兴。作品入选《散文时代》，《浙江散文》，《散文诗世界》，《散文选刊》，《散文诗》，《小拇子》，《中国散文诗年选2018卷》，《诗与远方》中国散文诗2019，《抛物有迹》中国散文诗2020,《老友》，《诗刊》，《新大陆》，《长安文学》，《中原散文诗》，《大沽河》等多种刊物及网络平台。其中《年味是故乡浓》获全国首届新春主题文学大赛铜奖，《夏曲》获2019年"墨海初心"全国诗书画印大赛一等奖，《拯救水源》获绍兴市二等奖，嵊州市一等奖。《父亲的土地》获邵阳市诗词、散文、小说组一等奖，《红色的征程(组章)》获《散文诗世界》杂志社优秀奖，《花园阁，人间仙境》获绥宁旅游散文大赛二等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