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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慢性肾病引起的蛋白尿，是令医生和患者都十分头痛的事情，西药主要用激素控制，中药难以找到有效的方药，病情容易反复，患者心理负担很重。我对肾病没有深入的研究，但几年前曾经治愈过一例因为过敏性、紫癜性肾炎引起的蛋白尿患者。 2012年2月4日，患者曾某，女，42岁，湖南人，在深圳工作，特地从深圳前来就诊。患者主诉：患肾性蛋白尿已经3年多。2008年12月，发现双下肢出现许多小红点，不痛不痒，第2天早上自行消失，故未去医院。2 009年元月，感冒一周未愈，医生开了些消炎药和众生丸，自己服用生姜汁兑可口可乐，3天后发现小便颜色棕红，小腿再次出红点，第2天大腿及胳膊也出现红点，第3天红点变成红斑，到医院做尿常规检查，蛋白尿和血尿都是+++，医生开了泼尼松服用，用量是第1周8颗，下周7颗，按此减量。服至第4天时，身上的红点及斑消失，至今再也没有出过红点、红斑，其间每半月做一次尿检，结果蛋白尿和血尿都是+++。后又在深圳北大医院治疗，医生开了泼尼松、复方1肾炎片、钙片和雷公藤之类的药。2009年3月回衡阳，在衡阳医学院附一医院住院，做肾活检，医生开的药是活力源片、钙片、雷公藤、双嘧达莫片、丹参片、硫糖铝和缬沙坦，吃了半年多中西药，又在衡阳中医院服用半年中药煎剂，尿蛋白和血尿都是在++和+++间徘徊。2010年经朋友介绍，在长沙找某著名中医教授看病，吃了4个月的中药，未见疗效。因求医心切，无意间看到中央台走进科学节目，5月又跑去北京在东直门医院住院一个多月，每天静脉滴注肾康注射液，口服肾炎康复片和厄贝沙坦，煎中药处方：薏苡仁，栀子，络石藤，射干，黄芪，大青叶，北柴胡，天麻，地龙，法半夏，黄芩，乌梢蛇，炒僵蚕，桃仁，红花，川牛膝，泽兰，茵陈，鱼腥草等，吃了半年复查结果还是反复不定。2011年，继续到长沙找某著名教授，开了知柏地黄汤加当归、白芍、炒龟甲共30剂，黄芪大补阳丸30剂，后几次复诊处方都差不多加了虫草花、地榆，尿检结果蛋白尿和血尿也是在+、++和+++上下不定。对中西医都几乎丧失信心。 察患者面色不华，饮食、睡眠尚可，月经正常，白带不多，舌淡、脉缓，无其他不适。处以验方：五倍子500g，蜈蚣300条。打粉，装胶囊，每次5粒，每天2次，用仙鹤草50g，煎水送服。 6月17日二诊：患者未来，打电话告知：服药后，无其他不适，血尿和尿蛋白也在若有若无之间，有时候感觉腰酸无力。用青娥丸加减：续断60g，杜仲60g，补骨脂60g，蝉蜕60g，蜈蚣90条，五倍子150g，蛹虫草90g，茜草120g，阿胶9O。为水丸，每天2次，每次6g，用仙鹤草50g，煎水送服。 8月20三诊：仍然用上方，加蝉蜕50g，做水丸，用快递寄给患者，服法同前。 12月20四诊：腰酸好转，精神仍然疲惫，舌淡，脉缓。处方：续断90g，杜仲90g，补骨脂90g，蝉蜕80g，蜈蚣90条，五倍子250g，蛹虫草100g，茜草120g，阿胶90g，黄芪120g，当归50g，刺五加1OOg。为水丸，每天2次，每次6g，用仙鹤草50g，煎水送服。3个月后检查，尿蛋白、尿血完全消失。仍然以上方为丸，继续服3个月巩固疗效。 2013年9月初、12月中检查，2014年、201 5年又经过多次检查，仍然没有蛋白尿和尿血，患者面色红润，精神转好，舌淡红，脉缓。病告痊愈。 用方思路 初诊主要用验方五倍子散，将五倍子、蜈蚣两味药用仙鹤草煮水送服。五倍子又称文蛤，文蛤散即五倍子研末。此方最早见载于《金匮要略》，用以治疗“消渴”。我在临床，除了用于治疗糖尿病之外，对于慢性阴道炎、弥漫性胃炎、口腔溃疡，也经常使用，疗效颇佳。但用之治疗蛋白尿，则是读过王幸福所著的《杏林薪传》（人民军医出版社）之后，才学习采用的。根据书中的介绍：王医生多年来用单昧五倍子研末装胶囊，每次一粒，大约0.3克，每天3次，治疗肾炎、过敏性紫癜、糖尿病、肾病综合征等出现的蛋白尿，疗效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我也效法其方，用于临床。本案一诊，即以五倍子为主，辅以蜈蚣，后者则是许多老中医用于控制尿蛋白的经验药物。五倍子善收涩，蜈蚣善穿透，两者相得益彰而又主次分明。仙鹤草有强壮、收敛、止血作用，唯剂量宜大，故煎水送服胶囊。服两个多月之后，病情没有加剧，也没有其他副作用，只是仍然腰酸无力。 二诊根据中医的辨证，患者仍然腰酸，当属肾虚。国医大师朱良春在《虫类药的运用》（人民卫生出版社）一书中，介绍五倍子洽疗蛋白尿时说：“五倍子入肾与膀胱经，可摄精止遗固涩”“蛋白尿往往因肾气不足，失于闭藏，精微外泄所致”。由此可见，治疗蛋白尿除了用五倍子强力固涩之外，还需补肾益精固本。故二诊合青娥丸，即加续断、杜仲、补骨脂；又取法《黄帝内经》四乌贼骨一藘茹丸意，加茜草、阿胶，即以五倍子代替乌贼骨，以阿胶代替雀卵，用以凉血、补血；加蛹虫草补肾，蝉蜕脱敏。做水丸，仍然用仙鹤草煎水送服。第四诊再加黄芪、当归、刺五加益气补血。经过一年标本兼顾的治疗，病情不再反复，得以痊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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