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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世间》的时候，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优秀的孩子是来解决上辈子结下的仇恨的，没出息的孩子是来报答上辈子遗留的恩情的。 别人眼中的好孩子如周秉义，从小是别人眼中的孩子，品学兼优，从没让父母操过心，干一行精一行，仕途混得风生水起，一路干到了市长市委书记。 而没出息的孩子如周秉昆，成了父母眼中没有用的孩子，从小学习堪忧，父母有操不完的心，没有文化也没有手艺的他只能被困在方寸之地。 现在看来，有出息的孩子，飞得越来越高，也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他远去的身影，喊都喊不回来。 而没有出息的孩子，安心的守在父母的身边，为父母鞍前马后，成了父母的主心骨，也成为了父母老去唯一的依靠。 最近看到过一篇文章，一位妈妈直言后悔把儿子培养得那么优秀。 老伴生病了，很可能是肝癌晚期，被通知的那一刻，我感到天旋地转的，一时不知怎么办。 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给在德国的儿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父亲病了，要不要回趟国，带他爸找专家看一看。 那头的儿子沉默了几秒钟，就回复了一句话，工作很忙，还是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才出来接下电话，完全请不到假。 他让我带着老伴去北京复诊，如果实在忙不过来就请个护工，会省事很多。 挂断电话之后，我才想起，我都不怎么会使用互联网，买高铁票更是不知如何下手。 再打电话给儿子的时候，那边却显示盲音了。  我着急老伴的病情，于是跑到城外的外甥家，问他怎么定高铁票。 外甥看我着急的满头大汗，一边准备给我买票一边说，下回有事直接打电话告诉一声，我在网上给你买好，不用专门跑一趟。 当问到我去北京干吗的时候，不敢告诉他老伴生病了，儿子让老两口独自去看病。 含糊的跟他说老伴不舒服，想带他去北京的大医院检查，顺便去北京转转，看看首都的繁华。 外甥一听到这话立马就说：姨呀，姨夫不舒服你怎么不早说呢！说完就把刚订好的两张高铁票给退了，他说刚好我这两天没什么事，我开车送你们去。 我立刻阻拦他，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外甥执意要送我们，说你们老两口去北京万一出点啥事，我妈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您也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在家族群里吱个声就好了，用得上我们的绝对不会推辞，这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晚上外甥把我送到了家里，我躲在厕所大哭了一场，没想到事到临头时不是儿子帮助我们，反而是外甥在为我们辛苦。老伴听见哭声也捂着嘴哭，眼泪混杂着鼻涕流到身上也不自知。 回到屋内老伴问我儿子怎么说，我把儿子的安排告诉了老伴，他叹了一声没有说话。我心里明白，他肯定和我一样，后悔把儿子培养得这么优秀，晚年连个依靠都没有。 儿子从小就是外人眼里别人家的孩子，学习上从来没让我们操过心，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
我和老伴都是教师，深知教育的重要性，也舍得花钱培养儿子。儿子也没有让我们失望，以优异的成绩保送到了国外，大学毕业以后仍然在外留学，薪资丰厚的令人咋舌，那几年是我们老两口最风光的时候。 爸妈也经常拿着妹妹家的两个儿子做对比，直言那两小子是扶不起的阿斗。 儿子毕业之后在德国扎了根，为了帮助儿子在德国买房，我们卖掉了市区的房子，拼上了所有的积蓄，我们老两口重新回到村子居住。乡亲们都开玩笑的说，我们是要去德国养老的，我们也没做反驳，但是心里也是期盼着这一天的。 我们开始每天催婚，直到儿媳妇怀孕了，我们才知道，原来他已经结婚2年了。 我们惊然，但也顾不上指责他先斩后奏，收拾东西就想着去照顾儿媳。 这个时候如果不去照顾他们，怕他们会记恨，老了不会给我们养老。 儿子知道后一口回绝了，说我们过去太远了，也不能适应德国的生活。 直到孙女出生以后，我们才去了德国，可是去了才半个月老伴就先行回国了，他觉得在那里浑身不自在。  我留下来带孙女后才知道，儿子的薪资看着挺高，但是在德国也只是勉强够花，高昂的生活成本让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儿子对我也很客气，竟然客气到冷漠的地步，完全不像是一家人。 进儿子的房间打扫卫生，儿媳妇说要尊重他的隐私，不让我随时进去。 孙女刚满2个月，儿媳妇就给她断了奶，我劝她再喂两个月，她很不高兴地说：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她。 儿媳妇虽然是中国人，但是好几次我都听到他们用英语吵架，很明显是不想让我听到。 本该是相敬如宾的两个小年轻，却张口自由闭口人权，我每天过得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踩了雷。 孙女两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类似早教的育儿机构，儿媳妇很客气地把我请回了国。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儿子总共也就回来了两次，每次一回来都是匆匆忙忙像在旅游一样，儿媳和孙女更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那个时候我觉得儿子有出息是好事，不能让他总待在我们身边，折断他的翅膀不让他飞。 可现在老伴一病我真的慌了，如果他有个意外，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外甥陪着我们老两口来到了北京，订酒店预约挂号，交费拿药全都是他一个人在忙，我心里真的非常庆幸，光看到医院门口拥挤的人群我都头疼，更不要说到医院里面还得挂号、智能交费拿药。 科技发展确实是件好事，但对于我一个70多岁的老人来说，并不友好。 老伴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确诊是肝癌晚期，我偷偷地大哭了一场，给儿子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仅仅回来3天又急匆匆地走了，就从来没想过这一面很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儿子临走的时候说让医生用最好的药，别心疼钱。 我拼了命的咬住嘴唇，才忍住堵在喉咙里的怨言，钱能换回你父亲的命吗？ 老伴经过化疗变得骨瘦如柴，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医生说想吃什么想干什么就满足他，再治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老伴拉着我的手，当时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但是他还是拼着一口气，陆陆续续地说出了几个字，我把耳朵贴过去，听到他担心我以后怎么办，我的眼泪又唰唰地掉下来了，我哭得肝肠寸断。 老了才发现，老伴才是那个陪伴我最久的人。 我把老伴接回老家，医院也把情况跟儿子说明白了，在我的百般哀求下，儿子总算从德国回来了，老伴见到朝思暮想的儿子，眼泪落了下来，激动的嘴皮子直哆嗦。 可是儿子呢，回来焦虑不安，电话一个接一个，第三天一大早就支支吾吾说要回德国了，说工作上出了问题要赶回去处理。 我大怒的骂他这几天你就盼着你爸赶紧走，不然都对不起你特地赶回来看他，是挣钱重要还是你爸的命重要，儿子很狼狈地说我也不容易。 那一瞬间我哭了，我开始后悔过把儿子举得那么高，那么远，让他再也不能成为父母的依靠。  儿子走后我不敢离开医院，生怕一个不在意老伴就离开了，即使有护工在帮忙。 外甥怕我熬不住，放下家里的责任轮流给老伴守夜。 前几天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对他们的感激之情，我只能给他们塞钱，但两个外甥说这是他们应该做的。 我相信父母说的，两个外甥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但是这个时候我情愿儿子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最起码他可以陪伴父母走完最后一程。 老伴还是在几天后离开了人世，是凌晨3点的最后一刻，临走前他回光返照，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眼里全是期盼，我知道他在期盼儿子带着儿媳和孙女的出现，最终他还是失望了。 也许老伴在去世之前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还是有太多的悲伤，只能承着无数的委屈和遗憾离开他深深眷恋的人世。 办丧事的时候儿子回来了，儿媳和孙女依旧没有回来，一阵阵的寒意从脚底升起，冰穿了人心。 我在两个外甥的帮忙下办完了后事，安葬完老伴以后，儿子跟妹妹一家挨个握了手，感激他们照顾自己的父母，却一字不提安顿我的话。 当天晚上一家人聚餐，他才为难的开口，自己在国外看着很风光，但是养家和供房跟国内没有区别，生活也不容易，话风一转，就说自己的妈妈以后就拜托两个弟弟帮忙照顾了。 我被他的话震惊得目瞪口呆，他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赡养妈妈的责任推卸给了表弟，这是何等的狼心狗肺啊！
儿子离开之后我去看望老伴，在老伴的墓碑前絮絮叨叨，心里很是羡慕他能够先走在前面，不用受这痛苦，还在临走前有人伺候他最后一程。 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活下来的人才是最难过的。 妹妹接我和她一起住，老姐妹俩日常做个伴。两个外甥周末的时候都会带着孩子回来，一起吃个饭，屋子里全是孩子的笑声，十足的烟火气。 失去老伴的我非常贪恋这种热闹的氛围，让我不由自主的看到孩子就想给他们塞零花钱。 我有退休金，平常没什么花销，钱对于我来说很空荡，但人老了最害怕的就是孤独。 就这样和妹妹简简单单地过了几年，妹妹也去世了，儿子一家三口回来奔丧，孙女也已经长成了大菇凉，打扮时尚开口飘外语，跟这个小乡村格格不入，我跟她是怎么也亲近不起来，只能客气地打招呼。 记得小时候儿子爱吃卤蛋，我便一口气给他做了十几个。孙女看到了想去拿，儿媳妇眼神犀利地制止了她，用手拍了拍她的手，又瞪了我一眼，我心里猛的一哆嗦，我知道儿媳妇是嫌弃我了。 晚上跟儿子聊天，我很不解地问他：你爸去世你老婆女儿都没回来，怎么你小姨去世，你们都回来表孝心了。 儿子尴尬地说那会儿不是特殊时期嘛，那会儿她刚小产神经脆弱，脾气不好不能奔波。这么多年，小姨和表弟对你很好，我很是感激他们，就回来了。 听到这番话我心里才好受了些，还算他有这个心。
儿子这段时间回来后呆的时间久了一些，不过他们一直住在县城的酒店，想见一面还真的是很不容易。 过了几天，村里传言老村庄要拆迁，正好我们住的这块地方也在拆迁范围内。 按照我们家的面积和屋后农田的面积，补偿款非常到位，欣喜之余我去了村委会打听消息的真实性，主任跟我说这是真的，上面已经下发文件了，这事前几个月就已经传下来了，我和您儿子是高中时候的好哥们，我早就跟他说过了。 听到这话，我瞬间被五雷轰顶，原来儿子早就知道这个事了，只是没有告诉我。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感觉人都飘了起来，浑身使不上气力。 我终于明白，儿子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给小姨奔丧，而是盯上了拆迁补偿款。 一周之后拆迁文书果然下到了村里，儿子一家过来跟我商量补偿款，我说按照面积均摊的话我们家能够分到3套房或者若干拆迁款，我只要房子不要钱。 儿子听后脸上一僵，说你自己住要那么多房干嘛？ 我撇了一眼儿子说我年龄大了，钱揣在兜里留不住，我自己住一套另外两套留着收租，日子也能过得潇潇洒洒。 儿子尴尬地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说：他最近看上了一个项目想投资，需要一大笔资金，问我能不能不要房子，把钱给他用。 即使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我还是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伤到了。 我悲伤的看着他说：我和你爸吃了这么多苦，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你，本以为你有出息了我们可以依靠你，但是直到你爸离世都没有看到你的老婆和孩子，他丧事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现在你爸去世十几年了，一直都是你两个表弟在照顾我，你压根就没有想过如何安顿我，现在你们一家三口舔着脸，想来吞我的钱，这就是你们高级知识分子的脸面吗？ 儿子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干脆利落的撕破他伪装的脸皮，他惊跳了起来，儿媳也阴着脸拽着孙女就直接转身出门了。 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地说出来后我心里舒坦多了，曾经温热的心被儿子冰冷的话语和行为伤得渐渐变凉了。 在村委的见证下我立下遗嘱，并且公证：3套房子里有2套留给两个外甥，最后1套捐给希望工程。 儿子在我耳边不断说好话，试图打感情牌让我改变主意，我寸步不让。他愤怒地摔门而去，头也不回，好像丢下的对他来说就是一块毫无作用的破抹布，而不是他的亲妈。  两个外甥让我放心，就算不给他们留遗产，他们也会给我养老，更何况现在有了这份遗嘱，他们更有责任和义务把我照顾好。 我并没有在外甥家住，而是去了养老院。妹妹不在了，我不是他们的亲妈，没有资格让他们像伺候亲妈一样伺候我。虽然我们有亲戚的情分在，但是我不想把这份亲情过度消耗掉，他们平时能来经常看看我，在我大病的时候能过来照顾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但是算上房子和养老金，还有两个外甥的帮衬，在养老院的生活也不会太差，甚至比把所有的财产都给那个白眼狼的儿子要强得多。 以前我以为儿子到国外，是接触到外国人的圈子变得冷漠的，现在我才知道，儿子的自私打一出生起就刻在了骨子里，跟父母讲人权和自由，说他不信奉国内给父母养老的说法，又希望遵循国内的传统，对他掏心掏肺。 说到底啊！不是他被国外的环境洗脑了，而是他的根，早已经被极端的思想滋养腐烂了。 我后悔死了，当初只顾着他的学习，没有培养他的品格，才落得晚年如此凄凉。 做人做父母，我们应该教育孩子做人是第一位的，要不然就算子女再优秀，他也会觉得，把你吸干榨净是理所当然，最终不是天伦之乐，而是一拍两散，竹篮打水一场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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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许她一世繁华 > 《人生，就得尝遍艰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