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以道家思想为主,但《二十四品》中也体现出中国传统文化儒释道三教合一的主流发展方向。所以在《二十四品》中既能找到禅宗的空灵,又能找到儒家的入世。 《二十四品》在其美学体系的构建和具体运用中都深度借鉴了禅宗的空灵,空灵通俗来讲便是似无实有,以无该有,无将生有。空灵与基本的美学概念虚实相生二者是统一的,所以其于二十四品也是贯穿始终的,二十四品中带有空灵特色的诗句可以说举目皆是。 而在本书的冲淡、沉着、含蓄、清奇、旷达等品中都有对于空灵较为深入的具体论述。其中冲淡是从虚实相生的整体角度谈空灵,如“素处以默,妙机其微。”沉着是从厚重向轻灵转化的角度谈空灵,如“如有佳语,大河前横。”含蓄是从部分与整体的引生关系谈空灵,如“语不涉己,若不堪忧。”清奇是从目的性强弱的角度谈空灵,如“载瞻载止,空碧悠悠。”旷达是从神与形相互转化的角度谈空灵,如“花覆茅檐,疏雨相过。”可以说它们都是空灵不同方面特点的展现,呈现出互为依托、互为补充的关系,将之综合起来便可获得对于空灵整体而立体的把握。 老子讲无为,庄子讲逍遥,都是偏向于出世的,但《二十四品》却体现出一种明确的入世思想。这首先体现于在洗炼、自然、实境三品中出现的“幽人”的概念上。“幽人”于洗炼中渊默雷声,深察时变;于“自然”中深入生活得精神之自在本然;又于实境中“致广大而尽精微”,见得“道心”。所以不同于古代一般意义上的隐士,在“幽人”出世的外表下体现出强烈的入世色彩,但这种入世又是在道家思想主导之下的入世,也即不热衷、不沉迷,时刻保持着清醒之心而使精神不为外物所役。 其次,典雅一品主要讲的便是艺术来源于俗又要超离于俗,超离于俗又要能风化于俗,移风易俗。也便是既要能出世,又要能入世,要以出世的精神入世。“书之岁华,其曰可读。”意即艺术源于生活,又要高于生活,要能将社会生活中真实的“岁华”,也即精华内容提炼表达出来。 还有悲慨一品,讲的是目的性受到种种客观条件性的限制,如果消解掉包括理想、欲望在内的各种目的性,没有入世之心,也就是谈不上会有什么真正的悲慨了。“壮士拂剑,浩然弥哀。”固然是一种精神上的不平,但这无疑又来自于现实中的不平。 整体来说,注重生活,注重现实,注重实践的观点是贯穿于二十四品全篇的。但也可以看出,二十四品的入世与儒家的入世是存在着区别的,二十四品是站在道全真备的角度,是站在精神自由和充分自我实现的立场上主张入世的。 以上论述《二十四品》与儒释道三家的关系,是为了便于大家整体上对于二十四品的把握和理解,而实际上二十四品具体的运用变化是没有穷尽,常用常新的,故真正的理解在于细节、在于过程,而不在于空洞的结论、概念和道理,此亦“少有道契”,先离后合之理也。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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