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王万荣 | 大集体时在生产队当会计

〓第 2113 期〓
文|王万荣   编辑|王成海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之间，1976年7月份我就高中毕业了，毕业后我就回到了村里。

回到了村里以后，我就和乡亲们一起参加劳动。就在这一年的冬季里，我又被调到大队文艺宣传专业队里。白天打大井，晚上学唱红歌，排练地方戏剧，有时也学唱京剧样板戏的片段。学唱京剧样板戏片断，我还摹仿的像模像样，有时也可以以假乱真。

快到腊月了，我们大队的老支书来到了我家里，他说想让我到本大队的一个邻村里去担任生产队的会计。当时我父亲根本不同意我去当会计，他说那个村子的人杂奸诈，难领导难管理。你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娃，你是适应不了的。

可我再三考虑以后，违反了老父亲的好意。还是答应了老支书，决定去这个小山村当会计。

我们一家人送走了老支书以后，我就把我当时的看法和想法向父母亲大人解释说了一遍，我告诉父母亲说：“人家大队支书让我去邻村里当会计，也算是重用我了。这次如果我不去的话，今后有好事儿就更轮不到我了，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我就觉得去这个村子里当会计，是完全正确的选择。至于这个村子里的人灰与不灰，难不难管理，不是还有人家正副队长嘛。我也不做错事，公开账目，公平公正地处理事情，我觉得是没有问题的。既然是人家大队决定的，那一定是对的。正因为那个村子的人，谁也不相信谁，谁也不让谁。大队才决定从外队调配所有干部，这才是最佳抉择。”

父母亲终于被我说服了。

虽然我是高中毕业生，但是记账打算盘我还行。可是有的账务还不会除处理，不知道如何下账。于是我就请教于我们村里的吴老先生，他曾经是全公社的顶尖的老会计。他对会计账目业务完全精通，非常娴熟，他还会手掌经呢。就是一人读数，众人打算盘，他却用手指计算。等到打算盘的人一齐报数时，他早已将数字写在纸上交给了主持比赛的人了。

这大概就是现代人所说的“速算法”吧。

俗话说，不读那家书，就不识那家字。虽然我是高中毕业生，可是没有学过会计专业，也没有受过培训。因此只能在干中学，在学中干。有人说，小队会计比大队会计还难当。

在我的亲身经历中，觉得当好一名生产队会计的确是不容易的。

在吴老先的亲手指导帮助下，我很快就熟悉了生产队会计的业务。

我在这个生产队只当了一年的会计，与村里的社员们相处的很好，与我们一起调到这个生产队的其他三个班子成员：老队长，副队长，保管也相处的不错。我在这个村子里当了一年的会计，基本上是没有脱产。我是既当社员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又并兼职生产队的会计。可是，当年在其他生产队当会计的人，基本上脱产，不参加生产队里的生产劳动。在我当会计的这个生产队里不参加劳动是不行的，人家以往历届生产队干部都必须参加劳动，从来都不允许脱产的。

我在这个小山村里当了一年生产队会计，正是刚刚恢复高考的第一年。

因为不能脱产，我必须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根本没有时间去复习功课，迎接高考。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这一年我是考的中专，至今也没有通知过我，究竟是考了多少分？这也可能兴和县招办的问题，也不知道是兴和县教育局的过错。

我当了一年生产队会计，没有领到一分钱，还倒差这个小山村一百斤粮食，最后又拨到了我户口所在地的生产队里，队里后来扣下了我家的一百斤粮食，转还给我当会计的那个生产队。

我当会计的这一年，由于风调雨顺，粮食获得了丰收，一挂牌子车跑运输，也为生产队挣回了不少钱。这一年，社员们家家户户挺满意，每个工的分值是：6角6分8厘3毫钱，几乎家家都有分红。决算分红一结束，我就向大队支书提出了辞职不干了。大队干部们再三劝说，也不管用，因为我的态度坚决。

一九七八年的春天，我终于辞退了会计，又回到了我的户口所在地的生产队劳动了。就在这一年的十月份，我参加了大队招聘民办老师的考试，考得还算不错。

当时人家又不供布考分，经过多方打听，得知我考了个第一名。可大队却不准备录用我，人家说要照顾下台干部的子弟。我就据理力争：我本人还是下台干部呢。弄得老支书没办法，只好推了手，让学区主任去决定任用谁。学区主任告诉老支书说：“我们只能按考试成绩，择优录用！”就这样，我于在一九七八年十月十日当上了一名乡村民办老师。这其中，我当了一年的生产队会计，也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的。

我为什么不愿意继续当生产队会计了呢？原因有三：一是我不适当农村干部，因为我不爱占集体和社员们的偏宜，看见社员们挺可怜的，所以我就如实地把我所吃的粮食都记录在账上，年终正常结算后就欠下了一百斤粮食。这在当时的其他生产队里都是不用去扣除的。可我就是这么一个不爱占便宜的人。二是我怕把自己毁掉了。三是我想有一份正当的，能发挥我的才干的工作去干。因为我喜欢读书，爱好写作。

长期在生产队里当会计，是不会发挥我的特长的，更实现不了我的人生价值和理想。当了老师以后，虽然没有完全实现了我的人生价值和理想，但是还是令我比较满意的。因为我当上了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的弟子挺多，优秀的也不算少。我总算是没有虚度年华，也为人民，为家国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总之，我是一个大公无私，不贪图便宜的人。我当了几十年的校长，连个四叉板凳也没有往家里拿过。当了近二十多年的学区副主任，没有多花过公家一分钱。不知咋底，占了一点便宜，心里就会忐忑不安的。我想：我这个人，天生下来就是个不会占便宜的人。只是自己吃点儿亏，心里反而觉得挺舒坦。

有人说，吃亏是福！反正我退休以后，感觉各方面都挺满意的。我一生不占便宜爱吃亏，心里无私也没有鬼。因此，我饭菜吃的舒心，觉睡得安心。子女称心如意而且孝顺，家庭生活幸福安宁。

作者介绍：王万荣，兴和县赛乌素镇小学退休教师。1978年参加工作，2016年退休。爱好文学，有时写些散文、打油诗、小说之类的东西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