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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不太愿意吐露自己的心声。”

 解语渊 2023-03-14 发布于福建

作者丨谢丹儒

图片丨网络

1.

近些天来,发现一个略显奇怪的现象:“我似乎不太愿意吐露自己的心声。”

往常,我总是很愿意做那个倾诉的人,倾诉内容因人而异。过去,我很愿意这么去做,似乎是为了显摆,又或是在吹嘘什么,也可能是确实需要倾诉。我不知道别人作何感想,不过,可以明确知道的是:在我倾诉的同时,我往往会忘了“倾听”。

这里的倾听,还包含看见之意,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那时,我只想着倾诉,光顾着说了。至于我是否有过思考,在自己认为是有的。不过,现在想来,却又不那么确定。

若想过,那必然应该想到——对方是否愿意听,是否想听,我又是否该说,继续说,说什么,以及为什么说?

先入为主的思想总是难免的,“誉之则升诸九天,毁之则堕诸九渊”,或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这样的事断然是有的,这是感情的,主观的偏见。若不这么去说,自然是没有说的必要了。

可这么说又是否有必要呢?其实也没有必要。

我很想弄清楚自己在说话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重要的话是否说了,无关紧要的话是否说得太多了,我们交流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都是我想弄明白的点。

可惜,回顾过往,我说的大多是无关紧要的废话。而回之于我的自然也是差不多的产物,都是“废话”。其实我关心这些废话吗?对方关心这些废话吗?显然不是。

那我又为什么要说呢?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确实无话可说了。

我细思良久,总结出一句话:确实没必要。

2.

再说说“心声”,所谓“心声”就是心里的声音,发自内心想说的话,心里话。

往往出于感情或客气,再加上长久以来被大环境所影响,我多少懂得些内敛和羞愧。

我不愿意说出口,不愿承认,不愿坦然面对的终究是大多数。我不愿意被认为是自私、小气、没有胸怀。

有句话说:“胸怀是被委屈撑大的。”

从小到大,我不认为我的胸怀是否发生过多少变化,但确实没少受委屈。而所谓委屈,在我看来,无非是在承受着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论“该与不该”就复杂了。事情已然发生就是最好的证明,若事情应该发生却没有发生,这是该还是不该呢?此时此刻,我急需一个参照物。

然而,有这个参照物在我就能够平复自己的委屈吗?

就像在每一次不好的事情发生之时,我能够问心无愧且坦然接受吗?

若问心无愧,则必然可以坦然不是吗?但能接受吗?

我得承认,我就是一个俗人,凡夫俗子,我尚且做不到这般。

如荀子所言:“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宋子蔽于欲而不知得,慎子蔽于法而不知贤,申子蔽于势而不知知,惠子蔽于辞而不知实,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皆是被主观的见解蔽住了。

我何德何能,又被蔽于什么呢?蔽于言而不知言罢了。

3.

美人奈尔说:“要思想的人,就应当把他心里的思想弄清楚。”

而凡论及思想,凡人自有凡人的标准:言过罢了。耳听呢?虚言而已。眼见呢?大众相。

说白了,固囊者而已。脑是一个囊,言不过是囊中固有之物。

这是常态吧?

从小便对“教育”二字很是熟悉,甚至极为反感。

仿若仅仅一个“教”字就已是极大的鄙视,极大的否认。

我需要“教”,你凭什么“教”?

于是,后面的字“育”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

这是情绪,是主观,是感情上的排挤,多少有些想当然,也自有一番自以为是的傲然之气。

“教”是直观的,能听见,能看见,能感觉到其中的成分,甚至颇为反感,而“育”是迟缓的,是需要自身领悟,是需要用心体会的。

我不知道别人是否听过、自己的老师又是否说过这么一句话:“操学问,全靠自己,不能靠教师。”

借《宗吾臆谈》中的解释:“教育二字,在英文为Education,照字义是'引出’之意。”

简言之,世间一切学问,俱是脑中所固有,教师不过“使之引出”而已。

“举一反三”即是如此。

而言语,是否也是如此呢?

管你言外之意,又或是词不达意,又或是潜意识“作怪”,还是蛮言流语,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听者是被淋湿而恼怒,又或是被浇醒而感激,总归是覆水难收了。

但作为源头之人,是否应为此而负责呢?若无教育之意,且无教育之能,还是应谨慎些的好。

4.

近日来,发现且突然意识到:挺多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很喜欢用一些很大很泛的词。

比如人类如何如何?大家都不怎样怎样?

或者讲的稍具体些(其实还是玩概念,玩文字游戏):人性如何如何?本性怎样怎样?

其实呢?

谁可以代替人类发言?谁可以一家独断大家会如何?又有谁真正的了解过除了自己之外还了解过其他人,了解过大家?

更有甚者,危言耸听,咋咋呼呼的,讲人类的未来,谈将来的希望,说什么谁都不做会怎样的断论。

这何其不是以“一家之言,混淆视听”呢?

这个前提就错了,预设立场,后面的内容不管逻辑再缜密也就那样。

前提错误的后果就是,结论往往是不可信的。

可笑的是,还有人将此奉若真理,可笑还是可悲呢?是自己吓自己,还是助纣为孽呢?可怜还是可耻呢?

阿多尼斯在《灯》中说:“他谈论着翅膀,可他的话语里,只有枷锁。”

这何其相似呢?

可能,大致上是这样——无个性就是他们的个性,无思想就是他们的思想,无意识就是他们的意识,无目的就是他们的目的。

所以,常常有人拿“话语权”,“自由言论”为话题,乐此不彼,对此我很是怀疑:你要的究竟是“言论自由”,还是被神化的“权利”呢?

在行使权力的同时,是否也能意识到这也是一种责任呢?

在此,劝诸君谨言。

以上,即是我的心声,不全然但确实发自内心希望: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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