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担任了《昭关吟苑》的执行主编,我就倍感压力之大。倒不是因为工作太多太累,而是我的专业基本功太差,自己写不出好作品,还要编辑别人的作品,实在是愧不敢当的。要不是洪荒老师极力相荐,我还真不愿意当这个执行主编。好在这里有一群热情的诗人,他们给予了我很多热心的帮助。胡业铭老师就是这其中的一位,他多次提醒我要坚持创作,并说好诗都是慢慢写出来的,写熟练了好作品就会流淌出来。可我这样一个弱小而贫穷的教师,每天除了教书就是备课改作业,是不会有什么壮游的机会的,写作素材实在是缺乏。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素材哪有诗呢。宿州的生活是艰苦的,每天晚上即使点了蚊香,蚊虫还要飞一会。半夜里,我迷迷糊糊地感到胳膊上痒痒的,用手一摸,却是个爬爬虫。看样子天还没亮,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才三点四十。因为蚊虫等各种原因,虽然才来数天,但已经有好几次三点多就醒了。处理了小虫子,我便又躲到被子里,我又失眠了,脑袋里嗡嗡的,想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我所支教的顺河小学,地处顺河乡街道的西南侧,东面是集市,围着校园的,是大片的玉米地和黄豆地。校园里,也栽满了玉米和黄豆。现在正是这两种作物收获的季节,田间的小虫子特别多,晚上散步的时候听到好多种昆虫的叫声,还会为之兴奋,可晚上就难熬了。由于房子内点了灯,自然成了这些小虫子趋之如骛的地方,尽管我紧紧地关上了门窗,它们中的一些还是巧妙地钻了进来。甚至还有一些个头较大的,我怀疑它们可能是白天就潜伏进来的吧。想到这些,我的脑海里竟然冒出了一句诗:胳膊瘙痒惊夫梦,为有爬虫伴我眠。于是我干脆就坐起来,把这首诗写完整了,并给它加了个题目:《自然醒》。全诗如下:遣词造句的兴致让我睡意全无了,此时,窗外又传来了一阵阵公鸡的打鸣声,看来应该是鸡叫三遍了吧。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们在群里争论“鸡叫头遍”到底该是什么时候,结果是从十二点到三点的答案都有。在我们小时候,需要出远门的人,早上都会以鸡叫头遍、鸡叫二遍约定时间。现在城镇化速度加快,大多数人都住到小区里,除了汽车的喇叭声,又有多少机会能听到公鸡打鸣声的优美?公鸡夜里什么时候叫头遍,竟无从知晓了。就是住农村的人,因为嫌脏,也很少养鸡,渐渐地,农村人对鸡的习性掌握的也不多了。我是一个恋旧的人,每看到一些老式的东西在我的视野中淡出,总会有一些莫名的哀伤。这鸡鸣声又勾起了我对家的思恋,那天离家的情形一幕一幕浮现在我的眼里。连出门时,门口放着的几双拖鞋的鞋头方向都记得。于是我又在手机上续写了几句,并把标题改为《自然醒》(二首),新增内容如下:除了读书那几年,我还真没这么长时间地离过家。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在校园里的生活甚是美好,除了才去的一段时间,还真没有太多的想家的记忆,也许这就叫“少年不识愁滋味”吧?如今人到中年,肩上的担子重了,想的事情也多了。离开家,心里想的却全是它,牵挂妈妈的身体,想着她的孤单,担心远在他乡读书的孩子是否难以排遣对家的思念……也许正是这份牵挂,才是惹人早醒的原因吧?哎,都说四十不惑,可过了不惑之年的我,却怎么越过过糊涂呢?多次扪心自问,虽学不渊博但也够用,工作积极态度端正,可作为教师,搞到现在连个高级职称都没混上。想象岳飞老人家威名镇四海,尚有 “三十功名尘与土” 之叹,我这不惑之年的人生看来只能用两个字来总结:失败!我曾得出过一个结论,人面对失败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要么再来。我不是个容易善罢甘休的人,遇事推脱、自暴自弃都不是我的性格。也许我注定只能做一个孤独的寻梦者,理想也许永远只是个梦,而我却要为梦前行,尽管我知道前面有浅滩和深坑,难有光明。多次从梦中惊醒,却没放弃与梦同行。这到底是执着,还是“一根筋”?也许会有一天,我会睡到自然醒,当我睁开眼的刹那,会看到眼前飘着四个字:看透人生。此时,几行小字早已呼之欲出,这就是:自然醒 其三昨天,大家在交流支教生活,其他支教老师都过得挺好,唯独我和赵老师生活条件极差,基本生活设备奇缺,衣服只能放在窗户的栏杆上晾干。赵老师在群中发了一张他晾衣服的照片,让我也发一张,一时兴起,我在张片上写了几行字:我写的几首小诗虽然很粗糙,但它记录了我当时的生活和心灵的律动。如果没有这次支教的经历,我是断然不会有这些想法,那就连几首歪打油也歪不出来了。写至此,不妨再打油几句给文章做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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