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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至圣先师”孔子,活着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大号“孔乙己”3

 历来现实 2023-03-29 发布于北京

“你们看,东门那边有个人,长的脑袋像尧,脖子像皋陶,肩膀像子产,两条腿儿比大禹短三寸,整个人的神情看起来,跟个家里正办丧事儿的狗一样!他不会是你们的老师吧?”

孔子和学生们在一次失散的时候,一个郑国人如是对跟孔子失散的学生们说。

学生们根据这个人的指点,果然在郑国的东城门下找到了孔子。

那时候的孔子正神情落寞地站在城墙边上,他的眼神里没有平时闪烁的智慧光芒,只有无限的惆怅和些许的迷茫。以至于寻找已久学生们走到孔子身边时,他才反应过来,向学生们露出了满是沧桑的微笑。

当孔子的爱徒子贡把那个郑国人形容孔子的话告诉他时,孔子用自嘲的口吻说:“他形容我的样貌夸大的过头了,不过形容我像条无家可归的狗,说的好啊!说的好啊!”

这个故事出自司马迁《史记》中的《孔子世家》,比之鲁迅先生的《孔乙己》要早几千年。

从这个故事里也不难看出,孔子和孔乙己不止都姓孔,同时这两个人还都混的不怎么样。

说到这里肯定会有人不服:万世师表,千古第一,大成至圣先师孔子,也是孔乙己那个屌丝能比的?

这真是一个非常尴尬的误会。

在提到孔子的时候,很多人的态度往往分为两个极端:一种是对孔子尊崇太过,把他当成世俗宗教中的“教主”一般,不许任何人有半点质疑;而另一种则完全相反,喜欢轻蔑地称孔子为“孔老二”,把他当做封建思想的“毒瘤”批判。

简单来说,孔子在很多人眼里要么是魔,要么是神,唯独不像是一个凡人。然而实际上在先秦诸子之中,孔子还真是最像普通凡人的那一个。

因为记载孔子一生言行举止的《论语》,并没有使用他后来所发明的“春秋笔法”,而是像当时的史官们一样秉笔直书。所以我们在读《论语》的时候,会发现很多孔子辩论辩不过别人,或者是有自食其言嫌疑的不太光彩记录。

《论语》之后也许是受孔子“笔削春秋”的影响,大家明显都学聪明了。在自家的著作典籍中,都只记载自己辩论胜利的光彩事迹,辩论失败和被人质疑的难堪事儿,干脆就不写了。

透过《论语》这部儒家经典,我们反而能够非常明显地看出来,孔子的一生和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高度相似;孔子一生推销已经没人在乎的“周礼”,一如像向人推销“茴”字四种写法的孔乙己;孔子一生求而不得的主政当官,恰似孔乙己身上脱不下来的长衫!

当今世人对孔子最大的误会,莫过于称他是“春蚕到死丝方尽”的教育家。纵观孔子的一生,他最大的愿望其实是当官主政,治理一方百姓,而不是做什么“教育家”。

德国哲学家黑格尔曾经吐槽孔子的言论更像是一些道德规条,而不是正统的哲学,搞的现在仍然有人对此愤愤不平,欲将这个外国“小黑子”除之而后快。

然而就事论事地讲,孔子在《论语》中的言论,确实大多都是些道德规条,几乎没有对事物本质探索的尝试。

苏格拉底如果活在孔子的治下,十有八九会被孔子处死。孔子如果生活在古希腊,他也一定会是带头呼吁处死苏格拉底的那个人。

因为孔子处死少正卯的心逆而险、行僻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五大罪状,苏格拉底不但占全了,甚至刀架到脖子上的时候,苏格拉底还敢再多问一句:“为什么”?

孔子和苏格拉底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甚至讨厌有人问莫名其妙的“为什么”。在孔子看来,人的一辈子不需要问太多“为什么”,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了。

《论语.先进篇》中这样一则记载: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子路问孔子怎么伺候鬼神,孔子回答说人你都伺候不好,你还问鬼神的干什么?

子路还不死心,又问孔子怎么看待死亡。

孔子回答说,你活都没活明白,瞎操什么死人的心?

孔子之所以不像苏格拉底那样喜欢刨根问底,问东问西,是因为孔子的学说是“有根有底”的。

周文王和周武王的“文武之道”,就是孔子学说的“根”;西周开国元勋周公姬旦的《周礼》,就是孔子学说的“底”。

所以孔子的理论从方向上就跟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全然相反: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心目中的“理想国”是在未来,而孔子心目中的“理想国”则是在过去。

而孔子认为当时的世界之所以纠纷不断,就是因为大家都不再遵守《周礼》,如果大家都能够像周公姬旦在世的时候那样,各安本位严格按照《周礼》行事,那么天下的纷争就会立刻平息,大家都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苏格拉底和柏拉图认为解决问题需要向前踏步,而孔子则认为大家只有退回原处,纷争就会自然消弭。

所以孔子如果有条件,一定会干掉苏格拉底。

孔子要怎样才能快速实现自己的主张,让大家都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呢?最简单直白的答案,肯定就是当官主政了。

我们对孔子和儒家思想最大的误会,就是因为一句“君子固穷”,就认为孔子是心甘情愿的去做一个“教育家”。

实际上孔子本人堪称是个资深“官迷”不说,儒家学说的主要目的也是研究怎么当官的学问,并不是教人怎么清心寡欲,超脱世俗的。

如果我们用现代的话来说的话,其实孔子跟“成功学大师”还真有那么点像——他们都是千方百计地要让学徒们相信,只要采用他们的方法,就能够飞黄腾达,日进斗金。

只不过孔子要说服的大佬是当时的大小国君,而现在的“成功学大师”要说服的是企业的小老板们。

而且孔子不但自己喜欢当官,还非常喜欢向国君们推荐自己的徒弟们去当官。甚至连他打出来的“广告”,都非常有现代气息。

《论语·子路》中孔子就这么曰了:“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所谓“期月”一般都理解成今年的这个月,到到明年的这个月,也就一整年。

孔子这段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只要有人用我的方法,国家的情况一年情况就会大幅好转,三年之后就会有出色的成果。

我们有理由怀疑,电视和网络上那些所谓“一个疗程见效,三个疗程治好”的广告,很有可能就是从孔子这儿抄袭过去的。

而且大家虽然都知道孔子说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却很少有人知道孔子所谓的“取之有道”的那个“道”,指的就是去当官主政领俸禄得赏赐的“为官之道”。

《论语·子张》中孔子座下的“十大弟子”之一,子夏就曾经曰过一句名言: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做官有余力的时候要学习,学习有了成就要去做官,很完美的一个闭环。

而且最重要的是,孔子本人有很大的历史局限性;他不喜欢体力劳动者,觉得体力劳动并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

比如《论语.子路》篇中有这样一个著名的故事: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孔子的学生樊迟问他怎么种谷子,孔子说:这方面我不如老农民。

樊迟还不死心,又问孔子怎么种菜,孔子回答说:这方面我不如老园丁。

等樊迟走了之后,孔子就告诉学生们说:这个樊须啊,真是一个没出息的家伙!上位者崇尚礼法,老百姓就没有敢不尊敬他的;上位者崇尚道义,老百姓就没有敢不服他的;上位者崇尚诚信,老百姓就没有敢不对他忠心耿耿的。只要做到以上这几点,周围的老百姓就会背着行李抱着孩子来投靠他,哪里用的着学种庄稼这种小事情?

孔子的这段话也许很多人看起来就觉得有气,但其实它有值得肯定的地方:承认自己种地不如老农民,种菜不如老园丁。

这看似只是常识的优点,在如今的社会中已经变得相当罕见了。

且不说如今的专家们普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喜欢坐在云端办公室里指导农民开荒种地;就连孔子的一些信徒,也不会允许孔子不会种地。

但即使孔子有这样的觉悟,我们也不难看出,孔子对体力劳动和具体工作是持蔑视态度的,他联系学生的内容和目标,是让学生成为一个“人上人”,而不是从事具体工作的体力劳动者。

所以古人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其实意思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做官高”。

明白了这一点,就知道现在的全民考公其实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了。

孔子这么热心做官,那他有没有得偿所愿呢?

就孔子活着的时候的经历来说,他还真跟孔乙己差不多,虽然曾经有过体面的时候,但大多数时间都是不如意的。

孔子一生做官的时间大概有14年:在鲁国当了大约4年,卫国前后两次大约7年,陈国大约3年。

其中混的最好的时候还是在鲁国,曾经一度以相当于公安部部长的大司寇代理鲁国的相国。

只不过当时的鲁国和大多数国家一样,处于权力“套娃”的状态:国君被大夫架空,大夫又被家臣架空,家臣又被亲信手下架空。

孔子虽然有心改变这样的情况,但是收效却并不明显。

我们所能知道的,就是孔子在鲁国当官这段时间,曾经在外交上取得过一些成就,在内政方面由于阻力太大,他的主张刚实行不久就不了了之了。

在鲁国当官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他的“官生巅峰”,因为之后他在卫国和陈国虽然拿了不少俸禄,但却基本上都不受国君信重,没有什么实权了。

可是我们即使以孔子在鲁国的工作能力来评判,也同样有理由怀疑孔子“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的广告,至少是有“夸大疗效”的嫌疑的。

孔子大概活了73岁,只做了14年的官还有10年不掌权,这样的生活他受的了吗?

委实还真是有点难以接受。在《论语》当中清楚的记载了两次孔子出现了“官迷心窍”的症状,还好都被他的大弟子子路给阻止了。

第一次是公元前501年,孔子50岁的时候鲁国大夫季氏的家臣公山弗扰,在季氏的老窝费邑造季氏的反。这是典型的“以下犯上”,正是孔子最反对的。

但是当公山弗扰召孔子去帮忙的时候,孔子还是心里痒痒地想过去。还好子路劝他说,咱做人得有志气,就算没地方混,也没必要跟公山弗扰这样的反贼混在一起啊!

第二次是公元前479年61岁的时候,晋国赵鞅的家臣佛肸(音毕西;不是佛胖)在中牟叛乱,又派人召了孔子一次,孔子又心动了打算过去跟佛肸混。

还是子路站了出来跟孔子说,你以前说过要做个讲原则,有志向的人,佛肸这种叛贼你跟他混,不嫌掉价吗?

这一次孔子虽然依旧是跟子路讲了不少大道理,但最终还是没有去。而且这次也许是年纪大了的原因,孔子竟然像个61岁的孩子般问子路:

“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我是那中看不中用的葫芦吗?怎么能像现在这样挂墙上让人看,什么事儿都做不了!

急了!急了!他真的急了……

从孔子的这句话当中,我们不难看出孔子对当官主政,把自己的学说付诸实践的迫切心理。

然而事与愿违,孔子不但活着的时候被当成了“葫芦”,死了之后的几千年来其实也一直都是挂墙上的“葫芦”,虽然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们大多喜欢给这个“葫芦”刷上点新漆,描上点金边(给他上尊号,封赏他的后人)。但越是这样却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挂墙上的“葫芦”,他的学说大多数时间也只是说一说,真正付诸实践的人从来都不多。

结语

孔子的一生活的并不如意,可以说是“有志难伸”,但这并不妨碍他活得精彩而伟大。

虽然在我们受到的教育当中,孔乙己是受封建思想的毒害,才会过得那么落魄。然而就事论事的讲,在孔乙己生活的那个年代,能有抄书这份工作已经相当体面了!

要知道在孔乙己所处的那个年代,单单是识字就可以摆摊替人写信、写对联之类的了。抄书这样不用掏苦力,也不用担心风吹日晒的工作,在当时绝对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

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沦落到鲁迅笔下时的形象,但从当时的社会条件上来说,他的工作地位比之现在的很多人都要强的多。

所以年轻人啊!别张口闭口的“活成了孔乙己”,真较起真儿来,恐怕很多人会更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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