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城市转角的淡绿房子边上,我知道了,我的使命是感受,仅仅感受。 一个雨季压过南境,结束了我的冬季,春天来了。和课本上写的一样,春天来了。春天总有种梦幻朦胧的感觉,似怎么也抓不住的微风,却让记忆魂牵梦绕。她是神秘的情人,会魅惑,散发混合的花草芬芳。她知道嗅觉记忆的可怕,她知道人心。 有时我厌倦毫无诗意的生活,生气地丢弃生活,如同垃圾桶中褶皱的废纸。但春天总让我重新爱上生活,纸片腾空而起,拂过自由的故国。 我是一块记忆,带着幻想。有时深沉,有时浅淡,但,只要在就好。那样,我的生命才活了起来,我的春天才会亲吻,我的日子才会羞赧地笑。 我忘记了我的疯狂与病态,我的春天已将我占满。到处,是春的旗帜,笛声,从湖面粼粼的波光中寄出,白鸟充当信使,传到时间的永恒之境,抱着可有可无的希望,我希望,那里有人会听见。 可时间没能让我长大。时间能让时间长大吗?时间是春天,是人的眼睛。 我宁愿相信人的眼睛是春天。时间不会将我改变。或者说,我愿意只看见春天,疯狂与病态,啊,我的疯狂与病态。 父亲的希望寄到了时间之境,没有人听见,时间是父亲的幻想,那里,春天把他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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