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弃神

 直尾昂述 2023-03-31 发布于广东

弃神时代的引路人

——

悟解海德格尔

的存在思想(二)

上期内容:

中国的为学日益

西方的为道日损

——

悟解海德格尔

的存在思想(一)

今天继续发送

哲学介绍专栏

海德格尔第二期

欢迎讨论和提问

人的解释

道的言说

寂静无声

仍作语言

人们忙着

谈论一切

但是谈论

如何可能

唯当事物已然,向我们显示

我们才有可能,去谈论它们

但是一切

又是如何

能够显示

《道德经》:

道常无为

而无不为

其大象无形,能显一切有

其大音希声,启示一切理

道的运行

乃即一种

潜移默化

寂静无声

的显示

这种道之展开

意义上的显示

被后期海德格尔

称作本质的语言

他把此处的

“本质”用为动词

即是“本质现身”

这样一来

本质的语言即系就意味着

归属于本质现身者的语言

语言归属于这一本质现身者

是那为一切开辟道路的东西

所特有的

《语言的本质》系列演讲的

第三讲中,海德格尔如是说

说这句话之前

海德格尔特意地先探讨了老子的“道”

他将“道”看成为一切开辟道路的道路

并且宣布:

“一切皆道路”

这么看来,本质的语言

也就是指,道的言说了

这种道说

为一切的

世界关系

开辟道路

但却又是以一种

无声召唤的方式

海德格尔即把这一种

无声地召唤着的道说

命名而为“寂静之音”

必须首先

自知或者

不自知地

而在静默中

倾听和领会

这种无声的道言

然后

才能通过有声的人言

努力把所听到的东西

表达出来

默秘学与解释学:

决不能够直接

道说存在本身

因为

每一种道说

都来自存在

都是从

存在之真理

而来说话的

一切话语

因而包括,全部的逻辑

都得服从,存在之强力

因此

'逻辑’的本质

即就是默秘学

连语言

的本质

也首先要

在这一种

默秘学中

得到把握

所谓“默秘学”

是海德格尔

生造的词语

任何人类的学问

首先必须隐蔽地

是一种在

静默当中

倾听道言

的默秘学

然后才能

成为一种

在人言中

表达的

解释学

但是

人最终能在,多大程度之上

领会和传达,那种寂静之音

当与日本学者

手冢富雄对话

海德格尔说:

守护神秘之纯正源泉

在我看来是最难的事

道说

要求我们

要对静默

保持沉默

因神秘的

静默具有

比任何逻辑

更高的法则

一旦我们,打破了沉默

便落入了,人言的局限

可是,人这个

会说话的动物

却又不得不说

我们总是在言说当中

谈论着、解释着世界

而哲学家们

则不懈追求

去源始性地

从根本上来

解释和谈论

这一个世界

所谓

源始性

的解释

实际上

即就是

最合乎

道说的

人言

在海德格尔那里

道之言说的

另一种描述

即存在的

本质现身

这是

从存在而来,显示的真

是最原初的,事情本身

一切人类的分别和判断

都要建立在这种存在之

真理的基础上

然而,人们却长久地

只听人言而不闻道言

长久地但识存在者

却遗忘存在之真理

于是,世间

充斥着种种

非源始性的

漂游无根的

学说

我们的心灵

也早已

被偏见

与狭隘

所充塞

这时候,还有谁能够

自重重偏见当中解脱

去正本清源

道说事情本身吗

作为,始终

有限的人类

我们真的能

充分地

彻底地

解释一切吗

现象学存在论:

当我们要解释一个东西

心里必须要先有这个东西

并且以某种方式着眼于它

然后

按自己赞同的方向去阐明它

这等于说任何解释工作之初

都已经必然地带有先入之见

有限的

人类注定无法

从这种解释学

的困境中脱身

所谓

圆满的

绝对的

解释

只是

可望不可及

的认识理想

但海德格尔认为:

我们应该尽

最大的努力

去清理种种

偏颇狭隘的

先见

不断向着

事情本身

还原

佛家看来:

先见其实,即系是一种

由分别识,而生的执念

现象学

还原的方法就有点儿

像佛家的“去分别识”

不过胡塞尔的

还原在破除了

对现象事物

的“法执”后

却停留在了

对心识主体

的“我执”上

海德格尔

的还原则

继续破除“我执”

悟入存在之本源

的“空无”境界

倘若

没有存在

这个源头

压根儿

也就不会有

心灵及一切

终极意义上

一切的现象

并非源出于

存在者或心灵

而是源自存在

因此

源始性的解释

必须完整包含:

存在、心灵

和存在者

三种维度

于是

海德格尔

将胡塞尔

的现象学

加以改造

变成描述

存在如何

经由心识而

显现和展开

的分析方法

哲学是普遍的

现象学存在论

存在论和现象学这两个名称

从对象和处理方式两个方面

描述了哲学本身

“存在论”又再译作

“本体论”或“是论”

不过海德格尔看来

西方传统的存在论

实际上只在

研究存在者

而他的目标

就是要澄清

对存在本身的

误解、歪曲和

遗忘

使其

真正被领悟而为

一切事物的本源

一切学问的根基

存在之真理:

《存在与时间》

原计划分成两部

结果只是完成了

第一部的前两篇

由于该书已完成内容是围绕

“人的此在的存在论”进行的

所以它便经常被误解为一种

关于人的问题的区域性讨论

海德格尔在

1937年到1938年间

所作的《道路回顾》

一文中对此作出了澄清:

“尽管用现在的眼光去看

关于时间与存在的部分

是完全不充分的

但最终告诉大家这一点

还是有足够的重要性的

它可以让那一种把

《存在与时间》看成是

单纯关于人的存在论的

误解不至于走得那么远

就像

已经发生和

正在发生的

情况那样

海德格尔宣称

《存在与时间》

已完成内容

只为沉思存在本身

所进行的奠基活动

而非要自我局限于

一种单纯的“人学”

于是,后期

的海德格尔

尝试以超越

人类中心主义的

神秘性视角

从存在本身

或本有出发

来去道说

存在之真理

与手冢富雄

的对话当中

海德格尔在

《存在与时间》

之后的著作中

他已不在用

“解释学”和

“解释学的”

这两个词语

他之所以这样做

不像许多人认为的那样

是为否定现象学的意义

而是

为让自己的思想

保持在无名之中

然而这又是

难以办到的

因公众非得

有名目不可

思想家常常

又不得不像

诸神的信使

赫尔墨斯一样

以适合世人的方式

带去天命的消息

天命的消息

即是存在之真理

即是无声之道言

无论我们是否留意

多少对它有所倾听

但我们

也可能会听错

或领会得太少

甚至充耳不闻

于是难免说错

或者似是而非

甚至信口胡言

存在之真理

已长久淹没在了

人世的喧嚣之中

道说

是作为沉默而建基的

一旦人试图为道传信

原本

无声的道说

就会变异成

人言的解释

所以,传信之困难

甚于,倾听之不易

海德格尔

希望人们

把他的作品

当成道路

而非著作

因为一切思想

都是帮助世人

领悟存在或道

的阶梯

若得其意

便可忘言

弃神时代

的引路人:

“存在主义”的标签

如果上帝

并不存在

一切都将

是允许的

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

《卡拉马佐夫兄弟》

伊凡的一句话

相较于

陀思妥耶夫斯基

的犹疑与痛苦

尼采则是

痛快淋漓

大声宣布

“上帝死了”

必须重估

一切价值

弃神时代

已经降临

失去精神皈依的

人们将何去何从

即尼采之后

的哲学家们

不得

不面对

的难题

萨特《存在主义

是一种人道主义》

引用了陀思妥耶夫斯基

借伊凡之口道出的那句

并且指出:

对于存在主义

这个就是起点

确立这个起点之后

萨特便即沿着尼采

所启示的方向前进

存在主义只是根据

一贯的无神论立场

推出其全部的结论

萨特将自己和海德格尔的哲学

都归为这种无神论的存在主义

除此之外

他认为

还有以

雅斯贝尔斯

等为代表的

有神论的

存在主义

但海德格尔和雅斯贝尔斯

都不接受萨特的这种划分

以及“存在主义”的标签

那么

作为弃神时代

特别典型的

三位引路人

他们之间

有何异同

神秘、超越者或人

海德格尔在演讲

《真理的本质》:

离开神秘而奔向

方便可达的东西

匆匆地

离开一个

通行之物

赶向最切近

的通行之物

而与神秘

失之交臂

——

这一番折腾

即误入歧途

雅斯贝尔斯在1931年出版的

《时代的精神状况》中写道:

这条道路的意义在于超越者

单纯的生活本身是一个谬误

萨特在1946年发表的

《存在主义是一种

人道主义》中强调:

除掉人的

宇宙之外

人的

主观性宇宙外

没有别的宇宙

这种

构成人的

超越性和

主观性的

关系

即我们叫作

存在主义的

人道主义

之所以是

人道主义

因为我们提醒

除了他自己外

别无立法者

与萨特相同的是

雅斯贝尔斯和海德格尔

同样把探寻人的可能性

当成是他们哲学的目标

同样

认为人需在生存中

选择自己的可能性

但在如何成就

本真的可能性

这一点上

三人却有着

巨大的分歧

萨特

倡导要

以人的

主观性

为尺度

雅斯贝尔斯

呼吁对于

超越者的

哲学信仰

海德格尔要求

以唯一的神秘

作为根据

那么

以人、超越者或神秘

为中心的这三种哲学

有着什么重大的不同

事实上他们代表了

哲学家在弃神时代

力图拯救人心的

三条道路

存在的空有二重性:

虽然三人

都使用“存在”

这一核心术语

但是

对其的理解

却并不相同

萨特的

“存在”指向

现实世界中

具体的东西

雅斯贝尔斯的

“存在”代表包括一切

主客观事物的大全

海德格尔的

“存在”则关涉

完全脱离人类

智识因素的本源

萨特看来

世界原本,就是荒诞的

一切因人才被赋予意义

在雅斯贝尔斯看来

世界是合理的整体

一切都是大全的

具体样式

海德格尔看来

世界随缘显现

人只是

存在本身当中

内立的一种缘

萨特的认识

停留在人的

表象层面

雅斯贝尔斯的

思考已抵达了

超越者的

抽象领域

海德格尔的探寻

则深入到神秘的

无象维度

若用中国化

的方式来讲:

萨特只论人极

雅斯贝尔斯偏重太极

海德格尔

思入无极

从海德格尔

的视角来看:

被表象的事物和

抽象出的大全

都是着“相”的

即便雅斯贝尔斯把大全

当成与众不同的超越者

它也仍是一种

沾染人类智识

的特殊存在者

对人类来说:

无极、太极与人极

是不可分割

的三位一体

是用来理解

道之运行的

三种维度

由于道

一以贯之于

这三种维度

才从本源中

显现我们的

世界与人生

而道之运行

即海德格尔

所谓的,本有过程

或者叫,存在的本质现身

萨特的哲学

高扬人的主观性

最容易鼓荡人心

但逃避了

本源问题

毕竟无根

雅斯贝尔斯的哲学

强调世界的多元性

十分博大包容

但还不够透彻

海德格尔的哲学

洞察存在的

空有二重性

最深刻玄奥

从而能为

一切思想

立根

人之存在与

神秘性存在:

人类

心灵识见

的多样性

像一棵大树

的无数叶片

存在者

整体的

统一性

就像枝干能贯通

它的所有的叶片

存在本身

的根源性

就像

一切枝叶

皆归属于

隐而不显

的树根

正如叶片、枝干、树根

乃是对那棵大树

不同方面的认识

人极、太极、无极也代表

对于同一大道的不同理解

执着于道的

任何一方面

都无异于

盲人摸象

生的偏见

萨特的存在主义

以立人极为中心

他使用的“存在主义”

一词中的“存在”

是海德格尔用来专指

人之存在特性的用语

人之存在区别于

其他存在样式的

特殊处在于

其未定型化

能够

不断地自我

选择和更新

海德格尔一再强调他的哲学

不只是关于人之存在的学说

而更是要探寻

作为一切存在者之

本源的神秘性存在

这个唯一的

神秘性“存在”

专指人所分有之

存在样式的用语

在海德格尔那里完全

是两个不同的德语词

因此,海德格尔的中译者

一般将后者翻译成“生存”

站在海德格尔

这一方面来看

萨特所谓的

人道主义的

存在主义

实质上

不过是一种

人类中心化

的生存主义

所以

不难理解

海德格尔

为何在1946年的

《人道主义的书信》

批判萨特的哲学依然

“与

形而上学

一起固执

与存在之真理的

被遗忘状态当中”

虽然

三个人的哲学

都是为了指导

人的生存

但雅斯贝尔斯

像海德格尔一样

并非简单地

以人之存在

为核心尺度

而是

以无所不包的超越者

为统一性的完满存在

因此

雅斯贝尔斯

同样不可能

认同萨特关于

“存在主义”的

说法

雅斯贝尔斯

也不认同

海德格尔

在他看来

海德格尔的基础存在论

仍是一种延续形而上学

本体论传统的误入歧途

海德格尔则在

《哲学论稿》

以雅斯贝尔斯

为例指出

那种令人奇怪地肤浅的

“存在论”“批判”

是在

一种最大的混淆中

谈论存在与存在者

而海德格尔

认为自己

对存在与

存在者的

严格区分

是对

传统形而上学

存在论的克服

思想的任务与界限:

面对弃神时代的到来

萨特站在无神论立场

选择了人的中心地位

而雅斯贝尔斯试图

以对新型的超越者

即大全的哲学信仰

来代替

对传统之神

的宗教信仰

但是,在海德格尔看来

弃神只是时代精神危机

的一个严重的表面现象

根本性的

问题却是

对真正的

神秘本源

的遗忘

在1938年的演讲

《形而上学对现代

世界图像的奠基》

海德格尔列举了

现代的五大

根本性现象:

科学

机械技术

艺术

进入美学

的视界内

人类

活动被当作文化

来去理解和贯彻

弃神

弃神只是

时代问题的

表象之一

而造成种种

时代问题的

根本原因

乃是形而上学

对于存在之

真理的遗忘

于是

海德格尔

不止是去

单纯应对

“上帝死了”之后

的精神危机问题

而是把潜藏在西方文明中的病根

一直追溯到了它的古希腊源头去

“从存在之

真理的问题

来思的思想

问得更原初

形而上学

所能问的

更为原初”

唯从存在之真理而来

才能思神圣者之本质

唯从神圣者之本质而来

才能思神性之本质

唯在神性之本质的光亮中

才能思和说'上帝’一词

所要命名的东西”

所以

海德格尔接着

便强调他的思想

“不可能是有神论的

正如它

不可能是无神论的”

但这

并非由于,对宗教问题的,漠不关心

而是由于,对思想界限的,尊重

海德格尔

认为思想

应该安于

其任务

志力于

将人指引向

本源的维度

而不是臆测超出

思之界限的

宗教问题

然而,本源的问题

是比其他一切问题

更重要的根本性问题

因此海德格尔能够在

《人道主义的书信》

充满信心地说:

由于思想如此这般

道说着存在之真理

思想已然

信赖于比

一切价值和

任何存在者

更本质性的

东西了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