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供医学专业人士阅读参考 预防心血管疾病(CVD)是改善国民健康、进一步提升临床患者期望寿命的重要公共卫生策略[1],而高血压治疗是心血管疾病防治的重中之重,有效控制高血压能最大程度降低心血管疾病的发病率和死亡率。但目前,我国的高血压仍存在知晓率、治疗率、控制率不足的现象。日前,2022中国高血压年会隆重召开,来自全国的心血管领域专家针对2023年版《中国高血压防治指南》的更新要点展望进行了探讨。就此,“傲美云学院:大咖四人访”第八期专家访谈特别邀请了上海市第十人民医院张毅教授担任会议主持,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孙宁玲教授、中国科学医学院阜外医院王增武教授、福建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林金秀教授相聚云端,从新指南的更新要点出发探讨了中国高血压的防控之道。 王增武教授首先解读了我国人群高血压的流行情况,最新调查数据显示,中国18岁以上的居民高血压加权患病率达到27.5%,估计中国成人高血压患病人数已接近3亿[2]。当前,高血压患病率总体呈增高趋势,近年来中青年高血压人群增加尤为明显。此外,患病率根据地区有所不同,从南方到北方患病率逐渐递增;农村地区高血压患病率的增长速度快于城市。当前,我国高血压人群对疾病的知晓率和治疗率分别为47%和40%,较之前有明显增长,但控制率仍只有15%左右[2],与发达国家有明显差距。王增武教授特别指出:“高血压患者是一个正在逐渐扩增的庞大群体,目前控制状况不容乐观,我们应该意识到不同年龄、地区及城乡之间的差异,关注与高血压相关的危险因素,有所针对地进行治疗和干预。”孙宁玲教授对此表示赞同,并提出了治疗性生活方式干预的“八部曲”——减少钠盐摄入增加钾摄入、合理膳食、控制体重、不吸烟、限制饮酒、增加运动、心理平衡、管理睡眠,“面对生活中不同的心血管疾病危险因素,需及时进行对应性的生活方式干预。总体而言,应该从身体防御、情绪防御、精神防御三个维度来改善生活方式,远离危险因素。”2023版《中国高血压防治指南》基于中国高血压的防治现状作出一系列更新。在本次活动中,林金秀教授对新版指南的更新要点作出了解读、展望和评价,并指出诊室血压仍是诊断高血压、评估观察疗效的最常用方法,同时不同的高血压水平要进行立体、多维度地评估。在治疗方面,临床应积极实施强化降压、平稳降压、持久降压并行的治疗方式。2017年美国心脏病学会(ACC)/美国心脏协会(AHA)高血压指南[3]发布,将高血压标准修改为≥130/80mmHg,而本次指南将中国高血压的诊断标准仍设定为≥140/90mmHg,王增武教授也针对这一热门话题说及自己的见解。王增武教授认为:“诊断标准的设定需结合本国的治疗水平、药物资源以及健康教育的普及程度。”在美国、加拿大等发达国家中,患者人群的血压达标率高,具有进一步降低CVD风险的需求,所以理应追求更低的诊断标准。面对中国庞大的高血压患病群体,贸然修改高血压诊断标准、不仅会在国内的学术研究中引发纠纷,还可能随之带来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再加上中国老龄化进程加速,高强度降压是否会导致部分患者出现不适也是值得考量的问题。因此王增武教授认为:“在推荐目标的前提下,要以保证患者生活质量为核心,做到辩证思考,实施个性化治疗。”新版指南中也明确对于心血管高危/很高危以及有合并症的高血压患者,在可耐受的条件下,推荐将降压目标定为130/80mmHg以下;对于年龄在80岁高龄以上的老年高血压患者,推荐将降压目标定为150/90mmHg;对于年龄在65-79岁范围内的老年高血压患者,以及无合并症的一般高血压患者,推荐将降压目标定为140/90mmHg以下,如能耐受,可进一步降至理想目标130/80mmHg以下。 高血压作为综合性疾病,大量高血压患者合并冠心病、糖尿病、心律失常、慢性肾脏病(CKD)等等,各种特殊类型的高血压患者具有不尽相同的病理生理特点,应设定不同的降压目标,服用不同类型的药物。例如合并冠心病的高血压患者,推荐将血压降至≤130/80mmHg,β受体阻滞剂与钙离子拮抗剂(CCB)作为药物首选;而合并心梗或缺血性心肌病的高血压患者,更推荐服用肾素-血管紧张素-醛固酮系统(RAAS)阻断剂与血管紧张素受体脑啡肽酶抑制剂(ARNI)类药物,即每种药物都有它的优势人群,需根据病人的情况与不同药物的特点进行精准治疗,但大多数高血患者通常需要使用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药物联合降压。林金秀教授结合自身临床经验指出,中国的高血压患病率高,健康教育普及不完全,且患者服药种类及数量较多增加了患者的心理负担,使得患者依从性降低,从而导致血压控制不达标。而SPC能通过简化药物治疗方案,提升高血压患者的依从性、达到改善高血压达标率的目标,已在多个指南中被推荐为一线用药[4-5]。目前临床常用是A(血管紧张素转化酶抑制剂(ACEI)/血管紧张素Ⅱ受体拮抗剂(ARB))+C(CCB),如由奥美沙坦和氨氯地平制成的SPC,经长期观察可有效提高血压控制率减少并发症的发生[6-7],减少不良反应、降低治疗成本[8-9]。林金秀教授说道:“想要在2030年达到高血压患者50%的血压达标率,我们必须要大力推广SPC的应用。”2023年版《中国高血压防治指南》更新要点中,SPC仍作为指南重点推荐的降压方案,用于初始和维持治疗,弥补了传统单药降压机制的不足,显著减少服药频率和医疗开支,提高患者长期服药的依从性,对于高血压的防治意义重大。随着临床对指南的落实和尤其是SPC应用的普及,相信广大一线医生能更全面地诊治高血压,助力临床早日实现“健康中国2030”目标。 本资料仅供医疗卫生专业人士参考,请勿向非医疗卫生专业人士发放。[1]《中国心血管健康与疾病报告2021》概述[J].中国心血管病研究,2022,20(07):577-596.[2]张梅, 吴静, 张笑, 等 . 2018年中国成年居民高血压患病与控制状况研究[J]. 中华流行病学杂志, 2021, 42(10): 1780-1789.[3]Whelton PK, Carey RM, Aronow WS, et al. 2017 ACC/AHA/AAPA/ABC/ACPM/AGS/APhA/ASH/ASPC/NMA/PCNA Guideline for the Prevention, Detection, Evaluation, and Management of High Blood Pressure in Adults: A Report of the American College of Cardiology/American Heart Association Task Force on Clinical Practice Guidelines [published correction appears in J Am Coll Cardiol. 2018 May 15;71(19):2275-2279]. J Am Coll Cardiol. 2018;71(19):e127-e248. [4]Williams B, Mancia G, Spiering W, et al. 2018 ESC/ESH Guidelines for the management of arterial hypertension [published correction appears in Eur Heart J. 2019 Feb 1;40(5):475]. Eur Heart J. 2018;39(33):3021-3104.[5]Visseren FLJ, Mach F, Smulders YM, et al. 2021 ESC Guidelines on cardiovascular disease prevention in clinical practice [published correction appears in Eur Heart J. 2022 Nov 7;43(42):4468]. Eur Heart J. 2021;42(34):3227-3337. [6]Jaffe MG, Lee GA, Young JD, Sidney S, Go AS. Improved blood pressure control associated with a large-scale hypertension program. JAMA. 2013;310(7):699-705.[7]Kawalec P, Holko P, Gawin M, Pilc A. Effectiveness of fixed-dose combination therapy in hypertension: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Arch Med Sci. 2018;14(5):1125-1136. [8]Abdellatif AA. Role of single-pill combination therapy in optimizing blood pressure control in high-risk hypertension patients and management of treatment-related adverse events. J Clin Hypertens (Greenwich). 2012;14(10):718-726.[9]Sherrill B, Halpern M, Khan S, Zhang J, Panjabi S. Single-pill vs free-equivalent combination therapies for hypertension: a meta-analysis of health care costs and adherence. J Clin Hypertens (Greenwich). 2011;13(12):898-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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