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媒体推出一篇介绍阳春面的文章,将这“长三角一带最低调又最老牌的面条”介绍得颇为具体生动,从中可以看出作者深谙长三角一带的饮食文化。
比方,对于阳春面名称的由来,作者是这样介绍的:
这段文字不仅传达到位,而且又从容纡徐,很有文化味,让悦华非常钦佩。 不过,接下来一段文字却有画蛇添足之嫌。 作者言,阳春面历史悠久,南宋一位叫赵崇嶓的词人就曾写了一首词赞美它。 这首词词牌为“恋绣衾”。“阳春面”作者作了全词引用:
是的,词中出现了“阳春面”,但此“阳春面”真的是彼“阳春面”吗? 结论:不是。
怎么得出了这个结论呢? ——悦华专门搜了这首词,它出自《全宋词》(第四册),在“恋绣衾”的词牌后,还有个题目:“梅”。 所以,它是一首咏梅诗,而不是咏“阳春面”的,虽然里面有“阳春面”三个字。 那么,这三个字指的是作为食物的阳春面吗? ——对不起,也不是。 这首词全篇都在写梅。上片写寒秋江边一树梅花早发,下片写早梅“梦见”阳春。 其中,“阳春面”的“面”可不是“面条”,而是“面容”、“模样”的意思,和朱熹的“等闲识得东风面”同。 试想,早梅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吃一碗阳春面,这,岂不滑稽! 梅 悦华想,“阳春面”作者之所以会犯这样一个常识性错误,当是与他急切的心情相关: 急切地想把家乡的美食推到一个“历史”的高度。 因为急切,引证时就缺少考究,一些牵强的地方也容易被自己自动忽略。 ——其实,即便不从诗意上看,只从“面”这个字上,也会发现问题。 因为,古代“面容”的“面”和“面条”的“面”并非一个字。 前者同现在的简体,而后者繁体为“麵”。前者是个象形字,后者是个形声字。
为了证明这一点,悦华在网上竭力搜索《全宋词》的繁体字版,但最终也未能搜到,但悦华相信,繁体版上的“阳春面”的“面”,绝不可能是“麵”的。 如哪位朋友手头上有中华书局繁体竖排版的《全宋词》,麻烦帮忙查找一下,大概的页码是:第四册,第2832页。 感谢! 举报/反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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