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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儿走了，就在今天的早上。没有喧闹，没有挣扎。妻发现它的时候，它躺在自己的食盒里，身体还没有凉透，但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僵硬起来。它紧闭双眼，再也不睁开了。 是的，小翠儿是一只小鸟，一只带了翠绿花纹儿的玄凤鹦鹉。它选择这样一个春暖花开、万物生发、一切都在兴兴向荣的季节离开——而且是那样突然的离开，着实让人伤感。算起来，小翠儿陪了我们三年了。疫情刚起的那年，儿子在家上网课，说是要给大黄（另一只鹦鹉）找个伴儿，于是就迎来了小翠儿——光秃秃的只有两个月大的一只小鸟儿。我们像养育婴儿那样养育它，每天喂食它鹦鹉奶粉。还能记得它啄食奶粉时的那贪婪样儿，边吃边叫，大口大口的要把食物连同小勺一起吞进嘴里，大有气吞山河的气派。
小翠儿是母鸟，只要一生下蛋，小翠儿就不再着迷于玩耍，而是一门心思呆在育儿房里，兢兢业业开始孵蛋。但它始终不明白的是，它下的蛋永远是“白蛋”，就是那种没有受过精的蛋，所以永远也不可能会有小鸟儿从那蛋壳中飞出来，因为家里没有公鸟。 小翠儿不孵蛋的时候很是粘人，它喜欢落在人的肩膀上随着你走来走去；我在书桌前看书写字的时候，它总爱来捣乱，喜欢从我手里叼走我写字的笔；我午休的时候，它喜欢飞进卧室，落在我枕头旁边，我睡，它也睡；每当开饭，小翠儿必定要来讨要一些吃的，给它放到专属的小碗里，吃满意了就离开，不满意时就赖着不走；小翠儿喜欢干净、爱洗澡。可最让人烦的是，做饭时，一打开洗菜池的水龙头，小翠儿便抢先冲到花洒下面，手舞足蹈、搔首弄姿的任那水喷淋到它身上。每当这时，便只能停下手中的活儿，等它洗痛快了再工作。看吧，它就是那个大家常说的“自家的孩子”，从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有时候，它在客厅里玩够了，会想起我来，便飞到书房、卧室找我，看我在干嘛呢。
上个月的时候，小翠儿闹了一场惊险。它在鸟笼里玩耍时，脚上的长指甲缠绕到了玩具的吊穗上，身体整个被倒悬在鸟笼里。小翠儿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凄厉的叫声。这次意外把小翠儿吓得够呛，浑身抽搐，双脚已经松软到不能站立，只能展开双翅支撑自己的身体，脖子一梗一梗的无助的乱伸。我和妻都吓毛了，去解救它时，它竟然狠狠的咬了我的手指。救下它来，轻轻抚摸它的脖颈，安慰它，甚至做了胸部按压心肺复苏急救。很长、很长时间它才缓过神儿来，慢慢站了起来。 平日里看起来挺佛性且对任何事情满不在乎、有时还挺霸道的小翠儿竟然那样的胆小，还真是没有看得出来。我们搞不清楚昨晚鸟笼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听到鸟笼里有任何异响，这次小翠儿没能躲过这一劫，它就那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再也听不到它的叫声，再也看不到它玩皮的身影，慢慢的有关它的所有信息都将渐渐淡去，它的骤然离去带给人的伤感也会慢慢平复。当时间将一切掩埋的时候，只有我们记得，在这个世界上，曾有一只叫小翠儿的可爱的小精灵在那儿鸣唱……作 者 简 介 作者简介：李前旭，微信名淡然，湖南籍太原人，毕业于山西师范大学，供职于太原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2015年格力－TOSOT杯《美文共享》原创美文大奖赛 一等奖；2017年玉润时光·首届“行参菩提散文奖” 三等奖。太原市作家协会会员、新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在岁月长河中捡拾生活的点点滴滴，焙成文字感动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