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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槐花飘香时 文/戈止 已是“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的时节，经过几场春雨的洗礼，街头已是满满的春天了！平日里生活在早出晚归的节奏里，我很少在小区院子里走动。小区的院子并不大。不大的院子却被独具匠心的园林师傅设计得井井有条，恰到好处地设置了许多景致：有凉亭、有长廊、有滑梯、有秋千、有小桥、有流水……几十种花草树木顺势有序栽种，五颜六色排列出不同的图案造型，错落有致和谐共生。院子中央还有一个不大的音乐喷泉，在重要节日里，人们守候在喷泉边，待音乐响起来，便随着水柱的摇曳舞动起自己的腰肢。喷泉的周遭摆放着大小神形雍容的古希腊人物塑像，塑像神秘含蓄的表情，似在向人们讲述异域国度独有的神话。今天是周末，待到院子里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渐渐散去，我便带上门下了楼。一出电梯门，一股甜甜的清香扑面而来，我不由加快了脚步，融进洒满月光的院子里。阵阵花香就来自院子里的树丛中间。今晚是满月光，隐约可见树丛间点缀着或明或暗的花影，但总不能辨认出这香甜来自哪一株花蕊。我尝试凑近不同的花朵嗅闻，试图找出这香气的来源，可每一朵花香都有些差强人意，与这弥漫的香气有所不同。我不甘心，就跑向小区的门卫请教。为了不引起突兀感，我先和门卫聊起家常，知道他今夜要通宵值班，道一声师傅您辛苦了。一闪念想到：在这满院花香的夜晚值班，应该辛苦并幸福着吧。转过话题，问师傅这香甜味道是什么树花开？师傅答道：可能是桂花吧？我也不懂。额！我只知道八月桂花开，难道院子里栽种了月桂？！举头望向天空——月亮皎洁，月光如新，熠熠生辉。我呆想：这香甜该不会是月中仙人吴刚酿出的桂花酒的香气，随着月光飘向人间了吧！又想起曾见过小蜜蜂在百花间忙碌采蜜的情景，它一会儿飞进一朵花蕊里，一会儿又飞进了另一朵花蕊里，小小的蜜蜂去了无数的花蕊中间，酿出了香甜的花蜜，你说这花蜜是哪棵树开出花的味道？想到这里我不觉释然——这满院子里的花香，不正是所有盛开的花朵释放的清香的汇聚么？！随着月亮不断升高，这花香也渐渐浓郁起来，我坐在亭子中间，竟然有了些微醺，不自觉吟出一行诗句来：正是这个季节里，家乡的林间道旁不经意间就出现了一团团一簇簇的槐花。一排排槐花像列着蝴蝶群队伍，在树叶间小憩，有绿叶的衬托更显皎洁无比，随着微风的吹动，欲要展翅高飞。又似一串串白玉雕琢的项链，挂在高处静待有缘人之人。在上学下学的路上，我们几个小伙伴经不住槐花香气的诱惑，忍受住槐刺的刺痛，小心翼翼地拉开带刺的树枝，撸一把槐花，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大快朵颐，满足感十足地爆棚。看见高处开得更好的，便小胖在下瘦子在上搭起人梯，小心把成串的槐花采摘下来放进口袋，然后分而食之。我们也是有经验的，还没有完全绽放的稍显深色的槐花，香气太浓烈，并不十分好吃，吃了有喝醉酒的头晕感。等到花儿完全绽放开来，才是采食的好时机。每每撸上一把槐花放进嘴里，从咬下去的第一口开始，香甜就充满了嘴巴的角角落落。赶紧闭紧嘴巴闭上眼睛屏住鼻息，只怕这香气不小心溜走。呀！忘记了堵上耳朵，还是放走了一些香气。我们把槐花放进口袋带进教室，教室里都是满满的清香。在这香气里，一向严肃的班主任脸上也多了一些甜甜的笑意。槐花盛开的时候，母亲就取一根长竹竿，在竹竿的上端捆绑一把镰刀，带着姐姐和我，把开满槐花的树枝勾弯下来，摘下整串的槐花，整齐排放进簸箕里面带回家，将槐花在清水里洗净，和（huo）上面煎成小饼状的“鲜食”。香香甜甜的“鲜食”既节省了粮食，也满足了一家人的口福。想想这就是幸福的味道！槐花虽然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也没有桃花的娇艳多姿，虽然它是那样地平凡素朴，可是它的那份清香却寄托了我童年时光美好的记忆，萦绕在心头愈品愈浓！在这春天月光朗照的夜晚，家乡的小院应是槐花飘香了吧！
【作者简介】戈止，男，汉族，山东省齐河县人，曾在空降兵部队从事政治工作多年，空军中校军衔，近年转业到地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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