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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总类 卷四

 新用户4541Ay47 2023-04-19 发布于上海

卷四上

<史部,史钞类,通监总类>

钦定四库全书

通监总类卷四上     宋 沈枢 撰太后门

茅焦谏秦始皇迁母太后於萯阳宫

九年初王即位年少太后时时与文信侯私通文信侯恐事觉乃诈以舍人嫪毐为宦者进於太后太后幸之生二子封毐为长信侯毐矫王御玺发兵欲攻蕲年宫为乱王夷毐三族迁太后於雍萯阳宫杀其二子下令曰敢以太后事谏者戮而杀之积之阙下死者二十七人齐客茅焦上谒请谏王使谓之曰若不见夫积阙下者邪对曰臣闻天有二十八宿今死者二十七人臣之来固欲满其数耳臣非畏死者也使者走久白之王大怒曰是人也故来犯吾趣召镬烹之是安得积阙下哉王按劒而坐召之入茅焦至前再拜谒起称曰陛下有狂悖之行不自知邪车裂假父囊扑二弟迁母於雍残戮谏士桀纣之行不至於是矣令天下闻之尽瓦解无向秦者臣窃为陛下危之臣言已矣乃解衣伏质王下殿手自接之曰先生起就衣今愿受事乃爵之上卿王自驾虚左方往迎太后归於咸阳复为母子如初

汉吕太后杀赵王如意及戚夫人

元年五月惠帝即位太后怨戚夫人欲召赵王并诛之王来未到惠帝知太后怒自迎赵王霸上与入宫自挟与起居饮食太后欲杀之不得间冬十二月惠帝晨出射赵王少不能蚤起太后使人持酖饮之赵王死太后遂断戚夫人手足去眼煇耳饮瘖药使居厠中命曰人彘居数日乃召惠帝观人彘惠帝见问知其戚夫人乃大哭因病岁余不能起使人请太后曰此非人所为臣为太后子终不能治天下惠帝以此日饮为淫乐不听政

文帝免冠谢太后以教子不谨

前三年张释之为公车令太子与梁王共车入朝不下司马门於是释之追止太子梁王无得入殿门遂劾不敬奏之薄太后闻之文帝免冠谢教儿子不谨薄太后乃使使承诏赦太子梁王然後得入帝由是奇释之拜为中大夫

窦太后好黄老言

建元元年武帝雅向儒术婴蚡俱好儒推毂代赵绾为御史大夫兰陵王臧为郎中令绾请立明堂以朝诸侯且荐其师申公武帝使使束帛加璧安车驷马以迎申公既至舍鲁邸议明堂廵狩改历服色事窦太后好黄老言不悦儒术赵绾请毋奏事东宫窦太后大怒曰此欲复为新垣平邪隂求得赵绾王臧奸利事以让武帝武帝因废明堂事诸所兴为皆废下绾臧吏皆自杀丞相婴太尉蚡免申公亦以疾免归

武帝杀钩弋夫人

後元元年钩弋夫人之子弗陵年数岁形体壮大多知武帝奇爱之心欲立焉以其年穉毋少欲以大臣辅之後数日武帝谴责钩弋夫人夫人脱簪珥叩头武帝曰引持去送掖庭狱夫人还顾武帝曰趣行汝不得活卒赐死顷之武帝间居问左右曰外人言云何左右对曰人言且立其子何去其母乎武帝曰然是非儿曹愚人之所知也往古国家所以乱由主少母壮也女主独居骄蹇淫乱自恣莫能禁也汝不闻吕后邪故不得不先去之也

太后省政宜知经术

元平元年昌邑王贺废霍光以羣臣奏事东宫太后省政宜知经术白令夏侯胜用尚书授太后迁胜长信少府赐爵关内侯

傅太后求称尊号

绥和二年夏四月丙午哀帝即皇帝位谒高庙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太皇太后令傅太后丁姬十日一至未央宫有诏问丞相大司空定陶共王太后宜当何居大司空何武曰可居北宫哀帝从武言北宫有紫房复道通未央宫傅太后从复道朝夕至哀帝所求欲称尊号贵宠其亲属高昌侯董宏希指上书言秦庄襄王母本夏氏而为华阳夫人所子及即位後俱称太后宜立定陶共王后为帝太后事下有司大司马王莽左将军师丹劾奏宏知皇太后至尊之号天下一统而称引亡秦以为比喻诖误圣朝非所宜言大不道傅太后大怒欲必称尊号哀帝乃白太皇太后令下诏尊定陶恭王为恭皇又诏曰春秋母以子贵宜尊定陶太后曰恭皇太后丁姬曰恭皇后各置左右詹事食邑如长信宫中官

大司马王莽令更设傅太后坐

上置酒未央宫内者令为傅太后张幄坐於太皇太后坐旁大司马莽按行责内者令曰定陶太后藩妾何以得与至尊并彻去更设坐傅太后闻之大怒不肯会重怨恚莽

太后威德至盛

元始二年王莽欲悦太后以威德至盛异於前乃风单于令遣王昭君女须卜居次云入侍太后所以赏赐之甚厚

太后四时廵狩四郊

四年莽知太后妇人厌居深宫中莽欲虞乐以市其权乃令太后四时车驾廵狩四郊存见孤寡贞妇所至属县辄施恩惠赐民钱帛牛酒岁以为常

元后四世为天下母

班彪赞曰三代以来王公失世稀不以女宠及王莽之兴由孝元后历汉四世为天下母飨国六十余载羣弟世权更持国柄五将十侯卒成新都位号已移於天下而元后卷卷犹握一玺不欲以授莽妇人之仁悲夫

邓太后圣明

元兴元年冬十二月辛未和帝崩初帝失皇子前後十数後生者辄隐秘养於民间羣臣无知者邓皇后乃收皇子於民间长子滕有痼疾少子隆生始百余日迎立以为皇太子是夜即皇帝位尊曰皇太后太后临朝是时新遭大忧法禁未设宫中亡大珠一箧太后念欲考问必有不辜乃亲阅宫人观察顔色即时首服又和帝幸人吉成御者共枉吉成以巫蛊事下掖庭考讯辞证明白太后以吉成先帝左右待之厚恩平日尚无恶言今反若此不合人情更自呼见实核果御者所为莫不叹服以为圣明

诏减服御珍膳等物

延平元年太后诏减太官导官尚方内署诸服御珍膳靡丽难成之物自非供陵庙稻梁米不得导择朝夕一肉饭而已旧太官汤官经用岁且二万万自是裁数千万及郡国所贡皆减其过半悉斥卖上林鹰犬离宫别馆储峙米糒薪炭悉令省之

幸洛阳寺决囚而雨

永初二年夏旱五月丙寅皇太后幸洛阳寺及若卢狱録囚徒洛阳有囚实不杀人而被考自诬羸困舆见畏吏不敢言将去举头若欲自诉太后察视觉之即呼还问状具得枉实即时收洛阳令下狱抵罪行未还宫澍雨大降

以隂阳不和减戏乐

三年太后以隂阳不和军旅数兴岁终飨遣卫士勿设戏作乐减逐疫侲子之半

不听邓康崇公损私之戒

永寜元年太后从弟越骑校尉康以太后久临朝政宗门盛满数上书太后以为宜崇公室自损私权言甚切至太后不从康谢病不朝太后使内侍者问之所使者乃康家先婢自通中大人康问而诟之婢怨恚还白康诈疾而言不逊太后大怒免康官遣归国絶属籍

李邰劝顺帝奉阎太后

延光四年议郎陈禅以为阎太后与顺帝无母子恩宜徙别馆絶朝见羣臣议者咸以为宜司徒掾汝南周举谓李邰曰昔瞽瞍常欲杀舜舜事之逾谨郑武姜谋杀庄公庄公誓之黄泉秦始皇怨毋失行久而隔絶後感颍考叔茅焦之言复修子道书传美之今诸阎新诛太后幽在离宫若悲愁生疾一旦不虞主上将何以令於天下如从禅议後世归咎明公宜密表朝廷令奉太后率羣臣朝觐如旧以厌天心以荅人望邰即上疏陈之永建元年春正月顺帝朝太后於东宫太后意乃安

梁太后委政宰辅天下咸望治平

永嘉元年太后委政宰辅李固所言太后多从之黄门宦官为恶者一皆斥遣天下咸望治平而梁冀深忌疾之初顺帝时所除官多不以次及固在事奏免百余人此等既怨又希望冀旨遂共作飞章诬奏固冀以白太后使下其书太后不听

东晋徐邈臧焘议宣太后配食

太元十九年追尊会稽王太妃郑氏曰简文宣太后羣臣谓宣太后应配食元帝太子前率徐邈曰宣太后平素之时不伉俪於先帝至於子孙岂可为祖考立配国学明教东莞臧焘曰今尊号既正则罔极之情申别建寝庙则严祢之义显系子为称兼明贵之所由一举而允三义不亦善乎乃立庙於太庙路西

燕主宝欲追废段后眭邃称子无废母之义

二十一年初燕主垂先段后生子令宝後段后生子朗鉴爱诸姬子麟农隆柔熙宝初为太子有美称已而荒怠中外失望後段后尝言於垂曰太子遭承平之世足为守成之主今国步艰难恐非济世之才辽西高阳二王陛下之贤子宜择一人付以大业赵王麟奸诈强愎异日必为国家之患宜早图之宝善事垂左右左右多誉之故垂以为贤谓段氏曰汝欲使我为晋献公乎段氏泣而退告其妹范阳王妃曰太子不才天下所知吾为社稷言之主上乃以吾为骊姬何其苦哉观太子必丧社稷范阳王有非常器度若燕祚未尽其在王乎宝及麟闻而恨之及宝袭位使麟谓段氏曰后常谓主上不能守大业今竟能不宜早自裁以全段宗段氏怒曰汝兄弟不难逼杀其母况能守先业乎吾岂爱死但念国亡不久耳遂自杀宝议以段后谋废适统无母后之道不宜成丧羣臣咸以为然中书令眭邃扬言於朝曰子无废母之义汉安思阎后亲废顺帝犹得配飨太庙况先后暧昧之言虚实未可知乎乃成丧

北魏崔光谏胡太后数幸宗戚勲贵之家

梁武帝天监十五年魏胡太后数幸宗戚勲贵之家侍中崔光表谏曰礼诸侯非问疾吊丧而入诸臣之家谓之君臣为谑不言王后夫人明无适臣家之义夫人父母在有归寜殁则使卿寜汉上官皇后将废昌邑霍光外祖也亲为宰辅后犹御武帐以接羣臣示男女之别也今帝族方衍勲贵增迁祗请遂多将成彛式愿陛下简息游幸则率土属赖含生仰悦矣

唐代宗失太子母沈氏所在

永康元年太子母沈氏吴兴人也安禄山之?长安也掠送洛阳宫代宗克洛阳见之未及迎归长安会史思明再?洛阳遂失所在代宗即位遣使散求之不获已亥夀州崇善寺尼广澄诈称太子母按验乃故少阳院乳母也鞭杀之

分遣诸沈访求太后

建中元年中书舍人高参诸分遣诸沈访求太后德宗以睦王述为奉迎使工部尚书乔琳副之又命诸沈四人为判官与中使分行诸道求之

高氏诈称沈太后

二年初高力士有养女嫠居东京颇能言宫中事女官李真一意其为沈太后诣使者具言其状德宗闻之惊喜时沈氏故老已尽无识太后者德宗遣宦官宫人往验视之年状颇同宦官宫人不审识太后皆言是高氏辞称实非太后验视者益疑之强迎入居上阳宫德宗发宫女百余人齎乘舆御物就上阳宫供奉左右诱谕百方高氏心动乃自言是验视者走马入奏德宗大喜羣臣皆入贺诏有司草仪奉迎高氏弟承悦在长安恐不言久获罪遽自言本末德宗命力士养孙樊景超往覆视景超见高氏居内殿以太后自处左右侍卫甚严景超谓高氏曰姑何自置身於俎上左右叱景超使下景超抗声曰有诏太后诈伪左右可下左右皆下殿高氏乃曰吾为人所强非己出也以牛车载还其家德宗恐後人不复敢言太后皆不之罪曰吾寜受百欺庶几得之自是四方称得太后数四皆非是而真太后竟不知所之

为曾太皇太后沈氏举哀立忌

永贞元年礼仪使奏曾太皇太后沈氏岁月滋深迎访理絶按晋庾蔚之议寻求三年之外俟中夀而服之伏请以大行皇帝启攅宫日皇帝帅百官举哀即以其日为忌顺宗从之

郭太后不肯临朝称制

长庆四年穆宗疾复作命太子临国宦官欲请郭太后临朝称制太后曰昔武后称制几倾社稷我家世守忠义非武氏之比也太子虽少但得贤宰相辅之卿辈勿预朝政何患国家不安自古岂有女子为天下主而能致唐虞之理乎取制书手裂之太后兄太常卿钊闻有是议密上牋曰若果狥其请臣请先帅诸子纳官爵归田里太后泣曰祖考之庆锺於吾兄是夕穆宗崩敬宗即位于太极东序

萧洪诈称萧太后弟为太子洗马

太和二年初萧太后幼去乡里有弟一人文宗即位命福建观察使求访莫知所在有茶纲役人萧洪自言有姊流落商人赵缜引之见太后近亲吕璋之妻亦不能辨与之俱见太后穆宗以为太子洗马

萧洪诈冒事觉被诛萧本复诈作太后弟

开成元年鄜坊节度使萧洪诈称太后弟事觉流驩州於道赐死赵缜吕璋等皆流岭南太后有异母弟在闽中孱弱不能自逹有闽人萧本从之得真内外族讳因仇士良进逹於文宗且发洪之诈洪由是得罪文宗以本为真太后弟遂擢为右赞善大夫

萧弘诈称太后族人

二年福建奏晋江百姓萧弘称太后族人诏御史台按之御史台奏萧弘诈妄诏递归乡里不之罪冀得其真

萧本萧弘皆流远州

四年十一月三司按萧本萧弘皆非真太后弟本除名流爱州弘流儋州而太后真弟在闽中终不能自逹

王皥力争郭太后合祔宪宗室坐贬

大中二年初宪宗之崩宣宗疑郭太后预其谋又郑太后本郭大后侍儿有宿怨故宣宗即位待郭太后礼殊薄郭太后意怏怏一日登勤政楼欲自陨宣宗闻之大怒是夕崩外人颇有异论宣宗以郑太后故不欲以郭后祔宪宗有司请葬景陵外园礼官王皥奏宜合葬景陵神主配宪宗室奏入宣宗大怒白敏中召皥诘之皥曰太皇太后汾阳王之孙宪宗在东宫为正妃逮事顺宗为妇宪宗厌代之夕事出暧昧太皇太后母天下历五朝岂得以暧昧之事遽废正嫡之礼乎敏中怒甚皥辞气愈厉周墀入至敏中厅问其事见皥争办方急墀举手加颡叹皥孤直明日皥坐贬官

後唐曹太后与刘太妃相得甚欢

同光元年晋王即皇帝位国号大唐尊母晋国太夫人曹氏为皇太后嫡母秦国夫人刘氏为皇太妃诏卢程诣晋阳册太后太妃初太妃无子性贤不妬忌太后为武皇侍姬太妃常劝武皇善待之太后亦自谦退由是相得甚欢及受册太妃诣太后宫贺有喜色太后忸怩不自安太妃曰愿吾儿享国久长吾辈获没于地园陵有主余何足言因相向歔欷

太后欲亲省太妃疾

三年太后自与太妃别常忽忽不乐虽娯玩盈前未尝解顔太妃既别太后亦邑邑成疾太后遣中使医药相继於道闻疾稍加辄不食又谓庄宗曰吾与太妃恩如兄弟欲自往省之庄宗以天暑道远苦谏久之乃止

皇后门

东汉马贵人德冠後宫

永平二年二月立贵人马氏为皇后皇子炟为太子后援之女也光武时以选入太子宫能奉承隂后傍接同列礼则修备上下安之遂见宠异及明帝即位为贵人时后前母姊女贾氏亦以选入生皇子炟明帝以后无子命养之谓曰人未必当自生子但患爱养不至耳后於是尽心抚育劳悴过於所生太子亦孝性淳笃母子慈爱始终无纎介之间后常以皇嗣未广荐逹左右若恐不及後宫有进见者每加慰纳若数所宠引辄增隆遇及有司奏立长秋宫明帝未有所言皇太后曰马贵人德冠後宫即其人也后既正位宫闱愈自谦肃好读书常衣大练裙不加缘朔望诸姬主朝请望见后袍衣踈麤以为绮縠就视乃笑后曰此缯特宜染色故用之耳羣臣奏事有难平者明帝数以试后后辄分解趣理各得其情然未尝以家私干政事明帝由是宠敬始终无衰焉

隂后挟巫蛊坐废

永元十四年隂皇后多妬忌宠遇浸衰数怀恚恨后外祖母邓朱出入宫掖有言后与朱共挟巫蛊道者和帝使中常侍张慎与尚书陈褒案之劾以大逆无道朱二子奉毅后弟辅皆考死狱中后坐废迁于桐宫以忧死父特进纲自杀后弟轶敞及朱家属徙日南比景

邓后盛德

初太傅邓禹尝谓人曰吾将百万之衆未尝妄杀一人後世必有兴者其子护羌校尉训有女曰绥性孝友好书传常昼修妇业暮诵经典家人号曰诸生後选入宫为贵人恭肃小心动有灋度尝有疾和帝特令其母兄弟入亲医药不限以日数贵人辞曰宫禁至重而使外舍久在内省上令陛下有私幸之讥下使贱妾获不知足之谤上下交损诚不愿也每有讌会诸姬竞自修饰贵人独尚质素其衣有与隂后同色者即时解易若并时进见则不敢正坐离立行则偻身自卑和帝每有所问常逡廵後对不敢先后言隂后见贵人德称日盛深疾之和帝尝寝病危甚隂后密言我得意不令邓氏复有遗类贵人闻之流涕言曰我竭诚尽心以事皇后竟不为所佑今我当从死上以报帝之恩中以解宗族之祸下不令隂氏有人豕之讥即欲饮药宫人赵玉者固禁之明日上果瘳及隂后之废诏立贵人邓氏为皇后后辞让不得已然後即位帝每欲官爵邓氏后辄哀请谦让故兄骘终帝世不过虎贲中郎将

胡广等谏顺帝以筹策选后

永建六年顺帝欲立皇后而贵人有宠者四人莫知所建议欲探筹以神定选胡广与郭?史敞上疏谏曰恃神任筮既不必当贤就值其人犹非德选夫岐嶷形於自然俔天必有异表宜参良家简求有德德同以年年钧以貌稽之典经断之圣虑顺帝从之恭怀皇后弟子乘氏侯商之女选入掖庭为贵人常特被引御从容辞曰夫阳以博施为德隂以不专为义螽斯则百福之所由兴也愿陛下思云雨之均泽小妾得免於罪顺帝由是贤之阳嘉元年立贵人梁氏为皇后

汉刘聪立王沈养女为左皇后宣怀养女为中皇后

晋太兴元年汉中常侍王沈养女有美色汉主聪立以为左皇后尚书令王鉴中书监崔懿之中书令曹恂谏曰臣闻王者立后比德乾坤生承宗庙没配后土必择世德名宗幽闲令淑乃副四海之望称神祗之心孝成帝以赵飞鷰为后使继嗣絶灭社稷为墟此前监也自麟嘉以来中宫之位不以德举借使沈之弟女刑余小丑犹不可以尘于椒房况其家婢邪六宫妃嫔皆公子公孙奈何一旦以婢主之臣恐非国家之福也聪大怒使中常侍宣怀谓太子粲曰鉴等小子狂言侮慢无复君臣上下之礼其速考竟於是收鉴等送市皆斩之金紫光禄大夫王延驰将入谏门者弗通聪又立宣怀养女为中皇后

刘曜立羊氏为皇后

二年汉主曜还都长安立妃羊氏为皇后即故惠帝后也曜尝问之曰吾何如司马家儿羊氏曰陛下开基之圣主彼亡国之暗夫何可并言彼贵为帝王有一妇一子及身三耳犹不能庇妾於尔时实不欲生意谓世间男子皆然自奉巾栉已来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曜甚宠之颇干预国事

隋文帝宠惮独孤皇后宫中称二圣

陈大建十三年独孤皇后家世贵盛而能谦恭雅好读书言事多与隋主意合文帝甚宠惮之宫中称为二圣文帝每临朝后辄与文帝方辇而进至合乃止使宦官伺文帝政有所失随即匡谏候文帝退朝同反燕寝有司奏称周礼百官之妻命於王后请依古制后曰妇人预政或从此为渐不可开其源也大都督崔长仁后之中外兄弟也犯灋当斩文帝以后故欲免其罪后曰国家之事焉可顾私长仁竟坐死后性俭约文帝常合止利药须胡粉一两宫内不用求之竟不得又欲赐柱国刘嵩妻织成衣领宫内亦无之然文帝惩周氏之失不以权任假借外戚后兄弟不过将军刺史

唐太宗长孙皇后读书循礼节俭

武德九年立妃长孙氏为皇后后少好读书造次必循礼灋太宗为秦王与太子建成齐王元吉有隙后奉事高祖承顺妃嫔弥缝其阙甚有内助及正位中宫务崇节俭服御取给而已太宗深重之尝与之议赏罚后辞曰牝鸡之晨唯家之索妾妇人安敢豫闻政事固问之终不对

称赞魏徵正直

贞观六年长乐公主将出降太宗以公主皇后所生特爱之勅有司资送倍於永嘉长公主魏徵谏曰昔汉明帝欲封皇子曰我子岂得与先帝子比皆令半楚淮阳今资送公主倍於长王得无异於明帝之意乎太宗然其言入告皇后后叹曰妾亟闻陛下称重魏徵不知其故今观其引礼义以抑人主之情乃知真社稷之臣也妾与陛下结髪为夫妇曲承恩礼每言必先候顔色不敢轻犯威严况以人臣之踈远乃能抗言如是陛下不可不从也因请遣中使齎钱四百缗绢四百匹以赐徵且语之曰闻公正直乃今见之故以相赏公宜常秉此心勿转移也太宗尝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后问为谁太宗曰魏徵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立于庭太宗惊问其故后曰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徵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贺太宗乃悦

仁孝俭素引贤献纳

十年长孙皇后性仁孝俭素好读书常与太宗从容商略古事因而献替禆益弘多宫壼之中刑无枉滥训诸子常以谦俭为先太子乳母遂安夫人尝白后以东宫器用少请奏益之后不许曰为太子患在德不立名不扬何患无器用邪太宗得疾累年不愈后侍奉昼夜不离侧常系毒药於衣带曰若有不讳义不独生后素有气疾前年从太宗幸九成宫柴绍等中夕告变太宗擐甲出合问状后扶疾以从左右止之后曰上既震惊吾何心自安由是疾遂甚太子言於后曰医药备尽而疾不瘳请奏赦罪人及度人入道庶获冥福后曰死生有命非智力所移若为善有福则吾不为恶如其不然妄求何益赦者国之大事不可数下道释异端之教蠧国病民皆上素所不为奈何以吾一妇人使上为所不为乎必行汝言吾不如速死太子不敢奏及疾笃与太宗诀时房玄龄以谴归第后言於太宗曰玄龄事陛下久小心慎密苟无大故愿勿弃之妾之本宗因缘葭莩以致禄位欲使其子孙保全慎勿处之权要妾生无益於人不可以死害人但因山为坟器用瓦木而已仍愿陛下亲君子远小人纳忠谏屏谗慝省作役止游畋妾虽没於九泉诚无所恨又尝采自古妇人得失事为女则三十卷又尝着论駮汉明德马后以不能抑退外亲使当朝贵盛徒戒其车如流水马如龙是开其祸败之源而防其末流也及崩宫司并女则奏之太宗览之悲恸以示羣臣曰皇后此书足以垂范百世朕非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但入宫不复闻规谏之言失一良佐故不能忘怀耳乃召房玄龄使复其位

高宗宠幸武氏

永徽五年加赠武德功臣屈突通等十三人官初王皇后无子萧淑妃有宠王后疾之高宗之为太子也入侍太宗见才人武氏而悦之太宗崩武氏随衆感业寺为尼忌日高宗诣寺行香见之武氏泣高宗亦泣王后闻之隂令武氏长髪劝高宗内之後宫欲以间淑妃之宠武氏巧慧多权数初入宫卑辞屈体以事后后爱之数称其美於高宗未几大幸拜为昭仪后及淑妃宠皆衰更相与共谮之高宗皆不纳昭仪欲追赠其父而无名故托以褒赏功臣徧赠屈突通等而武士彠预焉

褚遂良等谏立武后不听

六年高宗一日退朝召长孙无忌李积于志寜褚遂良入内殿积称疾不入无忌等至内殿高宗顾谓无忌曰皇后无子武昭仪有子今欲立昭仪为后何如遂良对曰皇后名家先帝为陛下所娶先帝临崩执陛下手谓臣曰朕佳儿佳妇今以付卿此陛下所闻言犹在耳皇后未闻有过岂可轻废臣不敢曲从陛下上违先帝之命高宗不悦而罢明日又言之遂良曰陛下必欲易皇后伏请妙择天下令族何必武氏武氏经事先帝衆所共知天下耳目安可蔽也万代之後谓陛下为如何愿留三思臣今忤陛下意罪当死因置笏於殿阶解巾叩头流血曰还陛下笏乞放归田里高宗大怒命引出昭仪在帘中大言曰何不扑杀此獠无忌曰遂良受先朝顾命有罪不可加刑于志寜不敢言韩瑗上疏谏曰皇后母仪万国善恶由之故嫫母辅佐黄帝妲己倾覆殷王诗云赫赫宗周褒姒灭之每览前古常兴叹息不谓今日尘黩圣代作而不灋後嗣何观臣恐海内失望?荆生於阙庭宗庙不血食期有日矣来济上表谏曰王者立后上灋乾坤必择礼敎名家幽闲令淑副四海之望称神只之意是故周文造舟之迎太姒而兴关雎之化百姓蒙祚孝成纵欲以婢为后使皇统亡絶社稷倾沦有周之隆既如彼大汉之祸又如此惟陛下详察高宗不纳它日李积入见高宗问之曰朕欲立武昭仪为后遂良固执以为不可遂良既顾命大臣事当且已乎对曰此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高宗意遂决下诏称王皇后萧淑妃谋行鸩毒废为庶人又下诏曰武氏门着勲庸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选入後庭特荷先慈以武氏赐朕事同政君可立为皇后命司空李积齎玺绶册皇后武氏故后王氏淑妃萧氏并囚於别院

大权悉归中宫中外谓之二圣

麟德元年初武后能屈身忍辱奉顺上意故高宗排羣议而立之及得志专作威福高宗欲有所为动为后所制高宗不胜其忿有道士郭行真出入禁中尝为厌胜之术宦者王伏胜发之高宗大怒密召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二品上官仪议之仪因言皇后专恣海内所不与请废之高宗意亦以为然即命仪草诏左右奔告于后后遽诣高宗自诉诏草犹在高宗所高宗羞缩不忍复待之如初犹恐后怨怒因绐之曰我初无此心皆上官仪敎我於是使许敬宗诬奏仪伏胜与太子忠谋大逆仪下狱与其子庭芝王伏胜皆死籍没其家赐忠死于流所朝士流贬者甚衆皆坐与仪交通故也自是高宗每视事则后垂帘於後政无大小皆预闻之天下大权悉归中宫黜陟生杀决於其口天子拱手而已中外谓之二圣

天后欲摄知国政

上元二年天后视先蚕于邙山之阳百官及朝集使皆倍位高宗苦风眩甚议使天后摄知国政郝处俊曰天子理外后理内天之道也昔魏文帝着令虽有幼主不许皇后临朝所以杜祸乱之萌也陛下奈何以高祖太宗之天下不传之子孙而委之天后乎李义琰曰处俊之言至忠陛下宜听之高宗乃止天后多引文学之士着作郎元万顷左史刘禕之等使之撰列女传臣轨百僚新戒乐书凡千余卷朝廷奏议及百司表疏时密令参决以分宰相之权时人谓之北门学士

韦后干预朝政如武后

神龙元年中宗在房陵与后同幽闭备尝艰危情爱甚笃中宗每闻勅使至辄惶恐欲自杀后止之曰祸福无常寜失一死何遽如是中宗尝与后私誓曰异时幸复见天日当惟卿所欲不相禁御及再为皇后遂干预朝政如武后在高宗之世桓彦范上表以为易称无攸遂在中馈贞吉书称牝鸡之辰惟家之索伏见陛下每临朝皇后必施帷幔坐殿上预闻政事臣窃观自古帝王未有与妇人共政而不破国亡身者也且以隂乘阳违天也以妇陵夫违人也伏愿陛下览古今之戒以社稷苍生为念令皇后专居中宫治隂敎勿出外朝干国政先是胡僧慧范以妖妄游权贵之门与张易之兄弟善韦后亦重之及易之诛复称慧范预其谋以功加银青光禄大夫赐爵上庸县公出入宫掖中宗数微行幸其舍彦范复表言慧范执左道以乱政请诛之中宗皆不听

韦后弑中宗自总庶政

景云元年散骑常侍马秦客以医术光禄少卿杨均以善烹调皆出入宫掖得幸於韦后恐事泄被诛安乐公主欲韦后临朝自为皇太女乃相与合谋於饼餤中进毒中宗崩於神龙殿韦后秘不发丧自总庶政

明皇欲立武惠妃为皇后

开元十四年明皇欲以武惠妃为皇后或上言武氏乃不戴天之雠岂可以为国母人间盛言张说欲取立后之功更图入相之计且太子非惠妃所生惠妃复自有子若登宸极太子必危明皇乃止然宫中礼秩一如皇后

百官请加张后尊号

乾元二年百官请加皇后尊号曰辅圣肃宗以问中书舍人李揆对曰自古皇后无尊号惟韦后有之岂足为灋肃宗惊曰庸人几误我会月食事遂寝后与李辅国相表里横於禁中干豫政事请托无穷肃宗颇不悦而无如之何

後唐庄宗刘夫人笞刘叟于宫门

後梁贞明三年晋王元妃卫国韩夫人次燕国伊夫人次魏国刘夫人刘夫人最有宠其父成安人以医卜为业夫人幼时晋将袁建丰掠得之入于王宫性狡悍淫妬从王在魏父闻其贵诣魏宫上谒王召袁建丰示之建丰曰始得夫人时有黄须丈人护之此是也王以语夫人夫人方与诸夫人争宠以门地相高耻其家寒微大怒曰妾去乡时略可记忆妾父不幸死乱兵妾守屍哭之而去今何物田舍翁敢至此命笞刘叟于宫门

刘后廹庄宗以幸姬赐李绍荣

同光二年以武寜节度使李绍荣为归德节度使同平章事留宿卫宠遇甚厚庄宗或时与太后皇后同至其家庄宗有幸姬色美尝生子矣刘后妬之会绍荣丧妻一日侍禁中庄宗问绍荣汝复娶乎为汝求昏后因指幸姬曰大家隣绍荣何不以此赐之庄宗难言不可微许之后趣绍荣拜谢比起顾幸姬已肩舆出宫矣庄宗为之托疾不食者累日

皇后请父事张全义

庄宗及皇后如张全义第全义大陈贡献酒酣皇后奏称妾幼失父母见老者辄思之请父事全义庄宗许之全义惶恐固辞再三强之竟受皇后拜复贡献谢恩明日后命翰林学士赵凤草书谢全义凤密奏自古无天下之母拜人臣为父者庄宗嘉其直然卒行之自是后与全义日遣使往来问遗不絶

明宗曹淑妃逊王德妃为后王德妃不许

长兴元年明宗将立曹淑妃为后淑妃谓王德妃曰吾素病中烦倦於接对妹代我为之德妃曰中宫敌偶至尊谁敢干之遂立淑妃为皇后德妃事后恭谨后亦怜之初王德妃因安重诲得进常德之明宗性俭约及在位久宫中用度稍侈重诲每规谏妃取外库锦造地衣重诲切谏引刘后为戒妃由是怨之

吴越恭穆夫人慈爱

後晋天福四年吴越恭穆夫人马氏雄武节度使绰之女也初武肃王鏐禁中外蓄声妓文穆王元瓘年三十余无子夫人为之请於鏐鏐喜曰吾家祭祀汝实主之乃听原瓘纳妾鹿氏生弘僔弘倧许氏生弘佐吴氏生弘俶衆妾生弘偡弘亿弘仪弘偓弘仰弘信夫人抚视慈爱如一常置银鹿於帐前坐诸儿於上而弄之

後晋齐王立重胤妻冯氏为皇后

八年立吴国夫人冯氏为皇后初高祖爱少弟重胤养以为子及留守邺都娶副留守安喜冯蒙女为其妇重胤早卒冯夫人寡居有美色齐王见而悦之高祖崩梓宫在殡齐王遂纳之羣臣皆贺齐王谓冯道等曰皇太后之命与卿等不任大庆羣臣出齐王与夫人酣饮过梓宫前醊而告曰皇太后之命与先帝不任大庆左右失笑齐王亦自笑顾谓左右曰我今日作新婿何如夫人与左右皆大笑太后虽恚而无如之何既正位中宫颇预政事后兄玉时为礼部郎中盐铁判官齐王骤擢用至端明殿学士户部侍郎与议政事

外戚门

汉文帝不用窦广国为相

後二年丞相张苍免文帝以皇后弟窦广国贤有行欲相之曰恐天下以吾私广国久念不可而高帝时大臣余见无可者御史大夫梁国申屠嘉故以材官蹶张从高帝封关内侯

元帝不以冯野王为御史大夫

竟寜元年御史大夫缺在位多举大鸿胪冯野王元帝使尚书选第中二千石而野王行能第一元帝以问石显显曰九卿无出野王者然野王亲昭仪兄臣恐後世必以陛下度越衆贤私後宫亲以为三公元帝曰善吾不见是因谓羣臣曰吾用野王为三公後世必谓我私後宫亲属以野王为比遂以少傅张谭为御史大夫

成帝封诸舅为侯黄雾四塞

建始元年封舅诸吏光禄大夫关内侯王崇为安成侯赐舅谭啇立根逢时爵关内侯夏四月黄雾四塞诏博问公卿大夫无有所讳谏大夫杨兴博士驷胜等对皆以为隂盛侵阳之气也高祖之约非功臣不侯今太后诸弟皆以无功为侯外戚未曾有也故天为见异於是大将军凤惧上书乞骸骨辞职成帝优诏不许

同日封五侯

河平二年悉封诸舅王谭为平阿侯商为成都侯立为红阳侯根为曲阳侯逢时为高平侯五人同日封故世谓之五侯

刘向极言王氏太盛

阳朔二年以侍中太仆王音为御史大夫於是王氏逾盛郡国守相刺史皆出其门下五侯羣弟争为奢侈赂遗珍宝四面而至皆通敏人事好士养贤倾财施予以相高尚宾客满门竞为之声誉刘向遂上封事极谏曰孔子曰禄去公室政逮大夫危亡之兆也今王氏一姓乘朱轮华毂者二十三人青紫貂蝉充盈幄内大将军秉事用权五侯骄奢僭盛并作威福尚书九卿州牧郡守皆出其门筦执枢机朋党比周历上古至秦汉外戚僭贵未有如王氏者也宜发明诏黜远外戚毋授以政皆罢令就第则王氏永存保其爵禄刘氏长安不失社稷子子孙孙无疆之计也书奏成帝召见向叹息悲伤其意然终不能用其言

五侯争以奢侈相尚

鸿嘉三年王氏五侯争以奢侈相尚成都侯商尝病欲避暑从上借明光宫後又穿长安城引内沣水注第中大陂以行船成帝幸商第见穿城引水意恨内衔之未言後微行出过曲阳侯第又见园中土山渐台象白虎殿於是成帝怒使尚书责问司隶校尉京兆尹知成都侯商等奢僭不轨藏匿奸猾皆阿纵不举奏正灋又诏尚书奏文帝时诛将军薄昭故事车骑将军音藉槀请罪商立根皆负斧质谢良久乃已成帝特欲恐之实无意诛也

师丹谏哀帝不宜遽宠亲属

绥和二年以师丹为大司空丹见上多所匡改成帝之政乃上书言前大行屍柩在堂而官爵臣等以及亲属赫然皆贵宠封舅为阳安侯皇后尊号未定豫封父为孔乡侯此皆举错失中灋度失理愿陛下且克己躬行以观羣下之从化胏附何患不富贵不宜仓卒若是傅太后从弟子迁在左右尤倾邪哀帝恶之免官遣归故郡傅太后怒复为侍中其逼於傅太后皆此类也

何武公孙禄不肯举王莽

元夀二年太皇太后诏公卿举可大司马者莽故大司马辞位避丁傅衆庶称以为贤又太皇太后近亲自大司徒孔光以下举朝皆举莽独前将军何武右将军公孙禄二人相与谋以为往时惠昭之世外戚吕霍上官持权几危社稷今孝成孝哀比世无嗣方当选立近亲幼主不宜令外戚大臣持权亲疏相错为国计便於是武举公孙禄可大司马而禄亦举武太皇太后自用莽为大司马领尚书事

东汉隂乡侯让封

光武建武二年隂乡侯隂识贵人之兄也以军功当增封识叩头让曰天下初定将帅有功者衆臣托属掖庭仍加爵邑不可以示天下此为亲戚受赏国人计功也帝从之

章帝欲封诸舅太后不听

建初二年上欲封爵诸舅太后不听会大旱言事者以为不封外戚之故有司请依旧典太后诏曰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要福耳昔王氏五侯同日俱封黄雾四塞不闻澍雨之应夫外戚贵盛鲜不倾覆故先帝防慎舅氏不令在枢机之位又言我子不当与光帝子等今有司奈何欲以马氏比隂氏乎且隂卫尉天下称之省中御者至门出不及履此蘧伯玉之敬也新阳侯虽刚强微失理然有方略据地谈论一朝无双原鹿贞侯勇猛诚信此三人者天下选臣岂可及哉马氏不及隂氏远矣吾岂可上负先帝之旨下亏先人之德重袭西京败亡之祸哉固不许

有司请封诸舅太后不许

四年有司连据旧典请封诸舅章帝以天下丰稔方垂无事遂封卫尉廖等为侯太后闻之曰吾少壮时但慕竹帛志不顾命今虽已老犹戒之在得冀秉此道不负先帝所以化导兄弟共同斯志欲令瞑目之日无所复恨何意老志复不从哉廖等并辞让愿就关内侯帝不许廖等不得已受封爵而上书辞位帝许之

崔駰戒窦宪

章和二年太后临朝窦宪兄弟皆在亲要之地崔駰以书戒宪曰传曰生而富者骄生而贵者傲生富贵而能不骄傲者未之有也今宠禄初隆百僚观行岂可不庶几夙夜以永终誉乎昔冯野王以外戚居位称为贤臣近隂卫尉克己复礼终受多福外戚所以获讥於时垂愆於後者盖在满而不挹位有余而仁不足也汉兴以後迄于哀平外家二十保族全身四人而已书曰监于有殷可不慎哉

窦宪威名益盛

永元三年窦宪既立大功威名益盛刺史守令多出其门竞赋歛吏民共为赂遗司徒袁安司空任隗举奏诸二千石并所连及贬秩免官者四十余人窦氏大恨但安隗素行高亦未有以害之尚书仆射乐恢刺举无所回避宪等疾之恢上疏曰陛下富於春秋纂承大业诸舅不宜干正王室以示天下之私方今之宜上以义自割下以谦自引四舅可长保爵土之荣皇太后永无慙负宗庙之忧诚策之上者也书奏不省恢称疾归长陵宪风厉州郡迫胁恢饮药死於是朝臣震慴望风承旨无敢违者袁安以天子幼弱外戚擅权每朝会进见及与公卿言国家事未尝不喑呜流涕自天子及大臣皆恃赖之

韩棱不拜窦宪

诏窦宪与车驾会长安宪至尚书以下议欲拜之伏称万岁尚书韩棱正色曰夫上交不謟下交不黩礼无人臣称万岁之制议者皆慙而止尚书左丞王龙私奏记上牛酒於宪棱举奏龙论为城旦

晋裴頠辞位惠帝不从

元康九年裴頠为尚书仆射頠虽贾后亲属然雅望素隆四海唯恐其不居权位寻诏頠专任门下事頠上表固辞以贾模适亡复以臣代之崇外戚之望彰偏私之举为圣朝累不听或谓頠曰君可以言当尽言於中宫言而不从当远引而去傥二者不立虽有十表难以免矣頠慨然久之竟不能从

齐崔光谓冯熙家富贵太盛必败

东昬侯永元元年冯熙以明太后之兄尚恭宗女博陵长公主熙有三女二为皇后一为左昭仪由是冯氏贵宠冠羣臣赏赐累巨万公主生二子诞修熙为太保诞为司徒修为侍中尚书庶子聿为黄门即黄门侍郎崔光与聿同直谓聿曰君家富贵太盛终必衰败聿曰我家何所负而君无故诅我光曰不然物盛必衰此天地之常理若以古事推之不可不慎後岁余而修败黜为平城民及诞熙继卒幽后寻废聿亦摈弃冯氏遂衰

唐武平一请抑损外戚

景龙二年起居舍人武平一上表请抑损外戚权宠不敢斥言韦氏但请抑损己家中宗不许

通监总类卷四上

 

卷四下

钦定四库全书

通监总类卷四下     宋 沈枢 撰贵戚门

西汉疏广言太子师友不宜独亲外家

地节三年以疏广为太子太傅广兄子受为少傅太子外祖父平恩侯许伯以为太子少白使其弟中郎将舜监护太子家宣帝以问广广对曰太子国储副君师友必於天下英俊不宜独亲外家许氏且太子自有太傅少傅官属已备今复使舜护太子家示陋非所以广太子德於天下也上善其言

数遣使者求外家

宣帝自初即位数遣使者求外家久远多似类而非是岁求得外祖母王媪及媪男无故武上赐无故武爵关内侯旬月间赏赐以钜万计四年赐外祖母号为博平君封舅无故为平昌侯武为乐昌侯

东汉隂兴不肯受封

建武九年封贵人弟就为宣恩侯复召就兄侍中兴欲封之置印绶於前兴固让曰臣未有先登?陈之功而一家数人并蒙爵土令天下觖望诚所不愿光武嘉之不夺其志贵人问其故兴曰夫外戚家苦不知谦退嫁女欲配侯王取妇眄睨公主愚心实不安也富贵有极人当知足夸奢益为观听所讥贵人感其言深自降挹卒不为宗亲求位

隂识隂兴辅太子有贤德

十九年光武以太子舅隂识守执金吾隂兴为卫尉皆辅导太子识性忠厚入虽极言正议及与宾客语未尝及国事帝敬重之尝指识以敕戒贵戚激厉左右焉兴虽礼贤好施而门无游侠与同郡张宗上谷鲜于裒不相好知其有用犹称所长而逹之友人张汜杜禽与兴厚善以为华而少实但私之以财终不为言是以世称其忠

樊宏畏谨宗族染化

二十七年光武舅樊宏为人谦柔畏慎每当朝会辄迎期先到俯伏待事所上便宜手自书写毁削草本公朝访逮不敢衆对宗族染其化未尝犯灋帝甚重之及病困遗令薄葬一无所用以为棺柩一藏不宜复见如有腐败伤孝子之心使与夫人同坟异藏帝善其令以书示百官因曰今不顺夀张侯意无以彰其德且吾万岁之後欲以为式

第五伦上疏言外戚专事交结

永平十八年太后兄弟虎贲中郎廖及黄门郎防光终明帝世未尝改官章帝以廖为卫尉防为中郎将光为越骑校尉廖等倾身交结冠盖之士争赴趣之第五伦上疏曰臣闻书曰臣无作威作福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近世光烈皇后虽友爱天至而抑损隂氏不假以权埶其後梁窦之家互有非灋明帝即位竟多诛之自是雒中无复权戚书记请托一皆断絶又谕诸外戚曰苦身待士不如为国戴盆望天事不两施今之议者复以马氏为言窃闻卫尉廖以布三千匹城门校尉防以钱三百万私赡三辅衣冠知与不知莫不毕给又闻腊日亦遗其在雒中者钱各五千越骑校尉光腊月羊三百头米四百斛肉五千斤臣愚以为不应经义惶恐不敢不以闻陛下情欲厚之亦宜所以安之臣今言此诚欲上忠陛下下全后家也

袁敞不阿权贵

安帝元初四年司空袁敞亷劲不阿权贵失邓氏旨尚书郎张俊有私书与敞子俊怨家封上之敞坐策免自杀俊等下狱当死俊上书自讼临刑太后诏以减死论

皇甫对策讥梁冀

建康元年冲帝诏举贤良方正之士策问之皇甫规对曰陛下体兼乾坤聦哲纯茂摄政之初拔用忠贞其余维纲多所改正远近翕然望见太平而灾异不息寇贼纵横殆以奸臣权重之所致也其常侍尤无状者宜亟黜遣披埽凶党收入财贿以塞痛怨以答天诫大将军冀河南尹不疑亦宜增修谦节辅以儒术省去游娯不急之务割减庐第无益之饰夫君者舟也民者水也羣臣乘舟者也将军兄弟操檝者也若能平志毕力以度元元所谓福也如其怠弛将沦波涛可不慎乎夫德不称禄犹凿墉之趾以益其高岂量力审功安固之道哉凡诸宿猾酒徒戏客皆宜贬斥以惩不轨令冀等深思得贤之福失人之累梁冀忿之以规为下第拜郎中托疾免归州郡承冀旨几?死者再三

晋杨氏一门二后

武帝咸寜元年立皇后杨氏大赦后元皇后之从妹也美而有妇德帝初聘后后叔父珧上表曰自古一门二后未有能全其宗者乞藏此表於宗庙异日如臣之言得以免祸帝许以后父骏为车骑将军封临晋侯尚书褚?郭弈皆表骏小器不可任社稷之重帝不从骏骄傲自得胡奋谓骏曰卿恃女更益豪邪历观前世与天家?未有不灭门者但早晚事耳骏曰卿女不在天家乎奋曰我女与卿女作婢耳何能为损益乎

宋明帝赐王景文死

泰豫元年明帝疾笃虑晏驾之後皇后临朝江安懿侯王景文以元舅之势必为宰相门族强盛或有异图遣使齎药赐景文死手勅曰与卿周旋欲全卿门户故有此处分勅至景文正与客棊叩函看已复置局下神色不变方与客思行争刼局竟歛子内奁毕徐曰奉勅见赐以死方以勅示客中直兵焦度赵智略愤怒曰大丈夫安能坐受死州中文武数百足以一奋景文曰知卿至心若见念者为我百口计乃作墨啓答勅致谢饮药而卒

齐褚渊王俭增封

建元元年高帝赏佐命之功褚渊王俭等进爵增户各有差处士何点谓人曰我作齐书已竟赞云渊既世族俭亦国华不赖舅氏遑恤国家渊母宋始安公主继母吴郡公主又尚巴西公主俭母武康公主又尚阳羡公主故点云然

唐皇后不愿兄弟执国政

贞观元年太宗以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为右仆射无忌与上为布衣交加以外戚有佐命功上委以腹心其礼遇羣臣莫及欲用为宰相者数矣文德皇后固请曰妾备位椒房家之贵宠极矣诚不愿兄弟复执国政吕霍上官可为切骨之戒幸陛下矜察上不听卒用之

太宗不以间言疑无忌

二年右仆射长孙无忌罢时有密表称无忌权宠过盛者上以表示之曰朕於卿洞然无疑若各怀所闻而不言则君臣之意有不通又召百官谓之曰朕诸子皆幼视无忌如子非它人所能间也无忌自惧满盈固求逊位皇后又力为之请上乃许之以为开府仪同三司

以无忌为司空惟才是与

七年以开府仪同三司长孙无忌为司空无忌固辞曰臣忝预外戚恐天下谓陛下为私太宗不许曰吾为官择人惟才是与苟或不才虽亲不用襄邑王神符是也如其有才虽雠不弃魏徵等是也今日之举非私亲也

韦方质不肯曲事近戚

则天天授元年时武承嗣三思用事宰相皆下之地官尚书韦方质有疾承嗣三思往问之方质据牀不为礼或谏之方质曰死生有命大丈夫安能曲事近戚以求苟免乎寻为周兴等所构籍没其家

御史弹奏王仙童

开元二年薛王业之舅王仙童侵暴百姓御史弹奏业为之请勅紫微黄门覆按姚崇卢怀慎等奏仙童罪状明白御史所言无所枉不可纵舍玄宗从之由是贵戚束手

中书奏郑光不应免税

宣宗大中六年勅先赐右卫大将军郑光鄠县及云阳庄并免税役中书门下奏以为税役之灋天下皆同陛下屡发德音欲使中外画一今独免郑光似稍乖前意事虽至细系体则多勅曰朕以郑光元舅之尊贵欲优异令免征税初不细思况亲戚之间人所难议卿等苟非爱我岂进嘉言庶事能尽如斯天下何忧不理有始有卒当共守之并依所奏

郑光鄙浅不复任民官

七年宣宗事郑太后甚谨不居别宫朝夕奉养舅郑光历平卢河中节度使入朝上与之论为政光应对鄙浅上不悦留为右羽林统军使奉朝请太后数言其贫上辄厚赐金帛终不复任民官

後唐赵张恊力倾王彦章

庄宗同光元年王彦章疾赵张乱政及为招讨使谓所亲曰待我成功还当尽诛奸臣以谢天下赵张闻之私相谓曰我辈寜死於沙陀不可为彦章所杀相与协力倾之段凝素疾彦章之能而謟附赵张在军中与彦章动相违戾百方沮挠之惟恐其有功潜伺彦章过失以闻於梁主每捷奏至赵张悉归功於凝由是彦章功竟无成

後晋杜威贪残无意守边

开运二年顺国节度使杜威久镇恒州性贪残自恃贵戚多不灋每以备边为名歛吏民钱帛以充私藏又畏懦过甚每契丹数十骑入境威已闭门登陴或数骑驱所掠华人千百过城下威但瞑目延颈望之无意邀取由是虏无所忌惮属城多为所屠威竟不出一卒救之又畏契丹之强累表请入朝齐王不许威不俟报遽委镇入朝朝廷闻之惊骇桑维翰言於帝曰威固违朝命擅离边镇居常凭恃勲亲邀求姑息及疆场多事曾无守御之意宜因此时废之庶无後患帝不悦维翰曰陛下不忍废之宜授以近京小镇勿复委以雄藩帝曰威朕之密亲必无异志维翰自是不敢复言国事

冯玉弄权朝政益坏

户部尚书冯玉同平章事事无大小悉以委之玉每善承迎帝意由是益有宠尝有疾在家齐王谓诸宰相曰自刺史以上俟冯玉出乃得除其倚任如此玉乘势弄权四方赂遗辐辏其门由是朝政益坏

权势门

西汉张安世自以太盛辞禄

元康元年张安世自以父子封侯在位太盛乃辞禄诏都内别藏张氏无名钱以百万数安世谨慎周密每定大政已决辄移病出闻有诏令乃惊使吏之丞相府问焉自朝廷大臣莫知其与议也尝有所荐其人来谢安世大恨以为举贤逹能岂有私谢邪絶弗复为通有郎功高不调自言安世安世应曰君之功高明主所知人臣执事何长短而自言乎絶不许已而郎果迁安世自见父子尊显怀不自安为子延夀求出补吏宣帝以为北地太守

东汉孟佗交结张让监奴

灵帝建宁三年初中常侍张让有监奴典任家事威形諠赫孟佗资产饶赡与奴朋结倾竭馈问无所遗爱奴咸德之问其所欲佗曰吾望汝曹为我一拜耳时宾客求谒让者车常数百千两佗诣让後至不得进监奴乃率诸仓头迎拜於路遂共轝车入门宾客咸惊谓佗善於让皆争以珍玩赂之

符灋第门车马辐辏

晋穆帝升平元年秦太后苟氏游宣明台见东海公灋之第门车马辐辏恐终不利於秦王坚乃与李威谋赐灋死

会稽王道子专权奢纵

太元二十年时会稽王道子专权奢纵嬖人赵牙本出倡优茹千秋本钱唐捕贼吏皆以謟赂得进道子以牙为魏郡太守千秋为骠骑谘议参军牙为道子开东第筑山穿池功用钜万武帝尝幸其第谓道子曰府内乃有山甚善然修饰大过道子无以对帝去道子谓牙曰上若知山是人力所为尔必死矣牙曰公在牙何敢死营作弥甚千秋卖官招权聚货累亿博平令吴兴闻人奭上疏言之帝益恶道子而逼於太后不忍废黜乃擢时望及所亲幸王恭等使居内外要任以防道子道子亦引王国宝及国宝从弟绪以为心腹由是朋党竞起无复曏时友爱之驩矣

宋谢瞻乞贬弟晦以保门户

高帝永初二年上之为宋公也谢瞻为宋台中书侍郎其弟晦为右卫将军时晦权遇已重自彭城还都迎家宾客辐辏门巷填咽瞻在家惊骇谓晦曰汝名位未多而人归趣乃尔吾家素以恬退为业不愿干豫时事交游不过亲朋而汝遂势倾朝野此岂门户之福邪乃以篱隔门庭曰吾不忍见此及还彭城言於宋公曰臣本素士父祖位不过二千石弟年始三十志用凡近荣冠台府位任显密福过灾生其应无远特乞降黜以保衰门前後屡陈之临终遗晦书曰吾得啓体幸全亦何所恨弟思自勉励为国为家

谢晦难以自免

文帝元喜元年以行荆州刺史谢晦为真晦将行与蔡廓别屏人问曰吾其免乎廓曰卿受先帝顾命任以社稷废昏立明义无不可但杀人二兄而以之北面挟震主之威据上流之重以古推今自免为难晦始惧不得去既发顾望石头城喜曰今得脱矣

诛檀道济乃坏万里长城

十三年江州刺史檀道济立功前朝威名甚重朝廷疑畏之会文帝疾笃义康言於帝召道济入朝其妻向氏谓道济曰高世之勲自古所忌今无事相召祸其至矣既至义康矫诏召道济入祖道因执之下诏称道济潜散金货招诱剽猾因朕寝疾规肆祸心收付廷尉并其子植等十一人诛之道济见收愤怒目光如炬脱帻投地曰乃坏汝万里长城魏人闻之喜曰道济死吴子辈不足复惮

义康专总朝权

十七年司徒义康专总朝权内外衆事皆专决施行凡所陈奏入无不可方伯以下并令义康选用生杀大事或以録命断之势倾远近朝野辐辏四方献馈皆以上品荐义康而以次者供御义康权势已盛殷景仁密言於上曰相王权重非社稷计宜少加裁抑文帝隂然之

顔延之怒子竣骄傲

孝武帝孝建三年顔延之子竣贵重凡所资供延之一无所受布衣茅室萧然如故常乘羸牛笨车逢竣卤簿即屏住道侧常语竣曰吾平生不憙见要人今不幸见汝竣起宅延之谓曰善为之无令後人笑汝拙也延之尝早诣竣见宾客盈门竣尚未起延之怒曰汝出粪土之中升云霞之上遽骄傲如此其能久乎

顾觊之不降意於戴灋兴

大明二年孝武帝在江州山隂戴灋兴戴明宝蔡闲为典籖及即位三典籖并以初举兵预密谋赐爵县男闲已卒追赐之时上亲览朝政不任大臣而腹心耳目不得无所委寄灋兴颇知古今素见亲待鲁郡巢尚之人士之末涉猎文史为上所知亦以为 中书通事舍人凡选授迁徙诛赏大处分上皆与灋兴尚之参怀内外杂事多委明宝三人权重当时而灋兴明宝大纳货贿凡所荐逹言无不行天下辐凑门外成市家产并累千金吏部尚书顾觊之独不降意於灋兴等蔡兴宗与觊之善嫌其风节太峻觊之曰辛毗有言孙刘不过使吾不为三公耳觊之常以为人禀命有定分非智力所移唯应恭已守道而闇者不逹妄意侥幸徒亏雅道无关得丧乃以其意命弟子愿着定命论以释之

王景文以盛满为忧

泰始七年王景文常以盛满为忧屡辞位任明帝不许然中心以景文外戚贵盛张永累经军旅疑其将来难信乃自为謡言曰一士不可亲弓长射杀人景文弥惧自表解杨州情甚切至诏报曰人居贵要但问心若为耳大明之世巢徐二戴位不过执戟权亢人主今袁粲作仆射领选而人往往不知有粲粲迁为令居之不疑人情向粲淡然亦复不改常日以此君贵位要任当有致忧兢不夫贵高有危殆之惧卑贱有沟壑之忧有心於避祸不如无心於任运存亡之要巨细一揆耳

入直决事号为四贵

苍梧王元徽二年以平南将军萧道成为中领军南兖州刺史留卫建康与袁粲禇渊刘秉更日入直决事号为四贵

齐四户势倾朝廷

武帝永明二年中书舍人吴兴茹法亮封望蔡男时中书舍人四人各住一省谓之四户以法亮及临海吕文显等为之既总重权势倾朝廷守宰数迁换去来四方饷遗岁数百万法亮以衆中语人曰何须求外禄此一户中年办百万盖约言之也後因天文有变王俭极言文显等专权狥私上天见异祸由四户上手诏酬荅而不能改也

宁拒至尊敕不可违舍人命

明帝建武元年宠幸中书舍人綦毋珍之朱隆之直合将军曹道刚周奉叔宦者徐龙驹等珍之所论荐事无不允内外要职皆先论价旬月之间家累千金擅取官物及役作不俟诏旨有司至相语云宁拒至尊敕不可违舍人命帝以龙驹为後合舍人常居含章殿着黄纶?被貂裘南面向案代帝画勅左右侍直与帝不异

萧懿不为叛走尚书令

永元二年萧懿为尚书令有弟九人敷衍畅融宏伟秀憺恢懿以元勲居朝右畅为卫尉掌管龠时东昬侯出入无度或劝懿因其出门举兵废之懿不听嬖臣茹法珍王咺之等惮懿威权说帝曰懿将行隆昌故事陛下命在晷刻帝然之徐曜甫知之密具舟江渚劝懿西奔襄阳懿曰自古皆有死岂有叛走尚书令邪

高肇擅録囚徒

梁武帝天监十一年魏以车骑大将军尚书令高肇为司徒肇虽登三司犹自以去要任怏怏形於言色清河王怿有才学闻望惩彭城之祸因侍宴谓肇曰天子兄弟讵有几人而翦之几尽昔王莽头秃藉渭阳之资遂簒汉室今君身曲亦恐终成乱阶会大旱肇擅録囚徒欲以收衆心怿言於魏主曰昔季氏旅於泰山孔子疾之诚以君臣之分宜防微杜渐不可凟也减膳録囚乃陛下之事今司徒行之岂人臣之义乎明君失之於上奸臣窃之於下祸乱之基於此在矣帝笑而不应

元义刘腾表里擅权

普通元年清河文献王怿有才能辅政多所匡益时望甚重领军将军元义在门下兼总禁兵恃宠骄恣志欲无极怿每裁之以灋义由是怨之卫将军刘腾权倾内外吏部希腾意奏用腾弟为郡人资乖越怿抑而不奏腾亦怨之太后在嘉福殿未御前殿义奉帝御显阳殿腾闭永巷门太后不得出怿入遇义於含章殿後叉厉声不听怿入命宗士及直斋执怿衣袂将入含章束省使人防守之腾称诏集公卿议论怿大逆衆咸畏叉无敢异者夜中杀怿幽太后於北宫宣光殿宫门昼夜长闭内外断絶腾自执管钥帝亦不得省见裁听传食而已太后服膳俱废不免饥寒乃叹曰养虎得噬我之谓矣又使中常侍酒泉贾粲侍帝书密令防察动止义遂与太师高阳王雍等同辅政帝谓义为姨父义与腾表里擅权义为外御腾为内防常直禁省共裁刑赏政无巨细决於二人威振内外百僚重迹朝野闻怿死无不丧气

侯景指诛权佞

太清二年朱异遗景书为陈祸福景报书并告城中士民以为梁自近岁以来权幸用事割剥齐民以供嗜欲如曰不然公等试观今日国家池苑王公第宅僧尼寺塔及在位庶僚姬姜百室仆从数千不耕不织绵衣玉食不夺百姓从何得之仆所以趋赴阙庭指诛权佞非倾社稷今城中指望四方入援吾观王侯诸将志在全身谁能竭力致死与吾争胜负哉

晋公护专权被诛

陈宣帝大建四年周太祖为魏相立左右十二军总属相府太祖殂皆受晋公护处分凡所徵发非护书不行护第屯兵侍卫盛於宫阙诸子僚属皆贪残恣横士民患之周主深自晦匿无所关预人不测其浅深护问稍伯大夫庾季才曰比日天道何如季才对曰荷恩深厚敢不尽言顷上台有变公宜归政天子请老私门此则享期颐之夀受旦奭之美子孙常为藩屏不然非复所知护沈吟久之曰吾本志如此但辞未获免耳公既王官可依朝例无烦别参寡人也自是踈之卫公直怨护劝帝诛之护自同州还长安帝因引护入含仁殿谒太后帝以玉珽自後击之护踣於地帝令宦者何泉以御刀斫之及护死帝閲护书记有假托符命妄造异谋者皆坐诛唯得庾季才书两纸盛言纬候灾祥宜返政归权帝赐季才粟三百石帛二百段迁太中大夫

齐兰陵王威声太重

五年齐兰陵武王长恭貌美而勇以邙山之捷威名大盛武士歌之为兰陵王入陈曲齐主忌之及代段韶督诸军攻定阳颇务聚歛其所亲尉相愿问之曰王受朝寄何得如此长恭未应相愿曰岂非以邙山之捷欲自秽乎长恭曰然相愿曰朝廷若忌王即当用此为罪无乃避祸而更速之乎长恭涕泣前膝问计相愿曰王前既有功今复告捷威声太重宜属疾在家勿预时事长恭然其言未能退及江淮用兵恐复为将叹曰我去年面肿今何不发自是有疾不疗齐主遣使酖杀之

隋高熲自比晋帝

开皇十九年熲坐免上柱国就第文帝谓熲曰朕不负公公自负也因谓侍臣曰我於高熲胜於儿子虽或不见常似目前自其解落瞑然忘之如本无高熲人臣不可以身要君自云第一也顷之熲国令上熲隂事称其子表仁谓熲曰司马仲逹初托疾不朝遂有天下公今遇此焉知非福於是上大怒囚熲於内史省而鞫之顾谓羣臣曰帝王岂可力求孔子以大圣之才犹不得天下熲与子言自比晋帝此何心乎於是除名为民熲初为仆射其母诫之曰汝富贵已极但有一斫头耳尔其慎之熲由是常恐祸变至是熲欢然无恨色

贺若弼三太猛

二十年贺若弼复坐事下狱文帝数之曰公有三太猛嫉妬心太猛自是非人心太猛无上心太猛既而释之它日上谓侍臣曰弼将伐陈谓高熲曰陈叔宝可平也不作高鸟尽良方藏邪熲云必不然乃平陈遽索内史又索仆射我语熲曰功臣正宜授勲官不可预朝政弼後语熲皇太子於已出口入耳无所不尽公终久何必不得弼力何脉脉邪意图镇广陵又图荆州皆作乱之地意终不改也

杨素自知名位已极

大业二年楚景武公杨素虽有大功特为帝所猜忌外示殊礼内情甚薄素寝疾炀帝每令名医诊候赐以上药然密问医者恒恐不死素亦自知名位已极不肯饵药亦不将慎谓弟约曰我岂须臾活邪

唐岑文本位高忧惧

太宗贞观十八年文本既拜为中书令还家有忧色母问其故文本曰非勲非旧滥荷宠荣位高责重所以忧惧亲宾有来贺者文本曰今受吊不受贺也

李义府势倾朝野

显庆三年中书令李义府有宠於高宗诸子孩抱者并列清贵而义府贪冒无厌母妻及诸子女壻卖官鬻狱其门如市多树朋党倾动朝野中书令杜正伦每以先进自处义府恃恩不为之下由是有隙与义府讼於上前上以大臣不和两责之

丘愔攻李昭德专权

则天延载元年内史李昭德恃太后委遇颇专权使气人多疾之功曹参军丘愔上疏攻之其略曰陛下天授以前万机独断自长夀以来委任昭德参奉机密献可替否事有便利不预谘谋要待画日将行方乃别生駮异扬露专擅显示於人归美引愆义不如此又曰臣观其胆乃大於身鼻息所冲上拂云汉又曰蚁穴坏堤针芒写气权重一去收之极难太后由是恶昭德贬为南宾尉寻又免死流窜

姜皎兄弟权宠太盛

开元五年初玄宗微时与太常卿姜皎亲善及诛窦怀贞等皎预有功由是宠遇羣臣莫及常出入卧内与后妃连榻宴饮赏赐不可胜纪弟晦亦以皎故累迁吏部侍郎宋璟言皎兄弟权宠太盛非所以安之上亦以为然以晦为宗正卿因下制曰西汉诸将以权贵不全南阳故人以优闲自保皎宜放归田园散官勲封皆如故

令公四俊苖吕崔员

八年张嘉贞吏事强敏而刚躁自用中书舍人苗延嗣吕太一考功员外郎员嘉静殿中侍御史崔训皆嘉贞所引进常与之议政事四人颇招权时人语曰令公四俊苖吕崔员

宰相驺从之盛自林甫始

天宝六年命百官阅天下岁贡物於尚书省既而悉以车载赐李林甫家玄宗或时不视朝百司悉集林甫第门台省为空陈希烈虽坐府无一人入谒者林甫子岫为将作监颇以满盈为惧尝从林甫游後园指役夫言於林甫曰大人久处钧轴怨仇满天下一朝祸至欲为此得乎林甫不乐曰势已如此将若之何先是宰相皆以德度自处不事威势驺从不过数人士民或不之避林甫自以多结怨常虞刺客出则步骑百余人左右翼金吾静街前驱在数百步外公卿走避居则重关复壁以石甃地墙中置板如防大敌一夕屡徙牀虽家人莫知其处宰相驺从之盛自林甫始

吉温去林甫辅国忠

九载初吉温因李林甫得进及御史中丞杨钊恩遇浸深温遂去林甫而附之为钊画代林甫执政之策萧炅及浑皆林甫所厚也求得其罪使钊奏而逐之以翦其心腹林甫不能救也

禄山独惮李林甫

十载禄山与王鉷俱为大夫鉷权任亚於李林甫禄山见林甫礼貌颇倨林甫阳以它事召王大夫鉷至趋拜甚谨禄山不觉自失容貌益恭林甫与禄山语每揣知其情先言之禄山惊服禄山於公卿皆慢侮之独惮林甫每见虽盛冬常汗沾衣林甫乃引与坐於中书?抚以温言自解披袍以覆之禄山忻荷言无不尽谓林甫为十郎既归范阳刘骆谷每自长安来必问十郎何言得美言则喜或但云语安大夫须好检校辄反手据牀曰噫嘻我死矣

王鉷父子权宠日盛

十一载御史大夫王鉷权宠日盛领二百余使宅旁为使院文案盈积吏求署一字累日不得前中使赐齎不絶於门虽李林甫亦畏避之林甫子岫为将作监鉷子凖为卫尉少卿俱供奉禁中凖陵侮岫岫常下之然鉷事林甫谨林甫虽忌其宠不忍害也凖尝帅其徒过驸马都尉王繇繇望尘拜伏凖挟弹命中於繇冠折其玉簪以为戏笑既而繇延凖置酒繇所尚永穆公主上之爱女也为凖亲执刀匕凖去或谓繇曰鼠虽挟其父势君乃使公主为之具食有如上闻无乃非宜繇曰上虽怒无害至於七郎死生所系不敢不尔

杨国忠贵震天下与林甫为敌

京兆尹杨国忠加御史大夫京畿关内采访等使凡王鉷所绾使务悉归国忠初李林甫以国忠微才且贵妃之族故善遇之国忠与王鉷俱为中丞鉷用林甫荐为大夫故国忠不悦遂深探邢縡狱令引林甫交私鉷兄弟及阿布思事状陈希烈哥舒翰从而证之上由是踈林甫国忠贵震天下始与林甫为仇敌矣

李岘言辅国专权

乾元二年李岘为相於上前叩头论制勅皆应由中书出具陈辅国专权乱政之状肃宗感寤赏其正直辅国所行事多所变更罢其察事辅国由是让行军司马请归本官上不许辅国由是忌岘

辅国迁明皇居西内

上元元年上皇爱兴庆宫自蜀归即居之辅国言於肃宗曰上皇居兴庆宫日与外人交通陈玄礼高力士谋不利於陛下上泣曰圣皇慈仁岂容有此对曰上皇固无此意其如羣小何且兴庆宫与闾阎相参垣墉浅露非至尊所宜居大内深严奉迎居之与彼何殊又得杜絶小人荧惑圣听如此上皇享万岁之安陛下有三朝之乐庸何伤乎上不听辅国又令六军将士号哭叩头请迎上皇居西内上泣不听辅国惧会上不豫辅国矫称上语迎上皇游西内至睿武门辅国将射生五百骑露刀遮道奏曰皇帝以兴庆宫湫隘迎上皇迁居大内上皇惊几坠高力士叱辅国与已共执上皇马鞚侍卫如西内居甘露殿辅国帅衆而退所留侍卫兵才尫老数十人陈玄礼高力士及旧宫人皆不得留左右刑部尚书顔真卿首帅百寮上表请问上皇起居辅国恶之奏贬蓬州长史其後上稍悔寤恶辅国欲诛之畏其握兵竟犹豫不能决

李辅国求为宰相

二年加李辅国兵部尚书辅国赴上宰相朝臣皆送之御厨具馔太常设乐辅国骄纵日甚求为宰相肃宗曰以卿之功何官不可为其如朝望未允何辅国乃讽仆射裴冕等使荐已肃宗密谓萧华曰辅国求为宰相若公卿表来不得不与华出问冕曰初无此事吾臂可断宰相不可得华入言之肃宗大悦辅国衔之

辅国与张后晩年有隙

宝应元年初张后与李辅国相表里专权用事晩年更有隙内射生使三原程元振党於辅国肃宗疾笃后召太子谓曰李辅国久典禁兵制勅皆从之出擅逼迁圣皇其罪甚大所忌者吾与太子今主上弥留辅国隂与程元振谋作乱不可不诛太子泣曰陛下疾甚危二人皆陛下勲旧之臣一旦不告而诛之必致震惊恐不能堪也太子出后召越王系谓曰太子仁弱不能诛贼臣汝能之乎对曰能系乃命内谒者监段恒俊选宦官有勇力者二百余人授甲於长生殿後后以上命召太子元振知其谋密告辅国伏兵於陵霄门以俟之太子至以难告乃以兵送太子於飞龙廏且以甲卒守之是夜收捕越王系段恒俊及知内侍省事朱光耀等百余人系之以太子之命迁后於别殿肃宗崩辅国等杀后并系

号辅国为尚父而不名

李辅国恃功益横明谓代宗曰大家但居禁中外事听老奴处分代宗内不能平以其方握禁兵外尊礼之号辅国为尚父而不名事无大小皆咨之羣臣出入皆先诣辅国亦晏然处之

柳伉疏乞斩程元振

广德元年骠骑大将军程元振专权自恣人畏之甚於李辅国诸将有大功者元振皆忌疾欲害之吐蕃入寇元振不以时奏致代宗狼狈出幸发诏徵诸道兵李光弼等皆忌元振居中莫有至者中外咸切齿而莫敢发言太常博士柳伉上疏以为犬戎犯关度陇不血刃而入京师刼宫闱焚陵寝武士无一人力战者此将帅叛陛下也陛下疏元功委近习日引月长以成大祸羣臣在廷无一人犯顔回虑者此公卿叛陛下也陛下始出都百姓填然夺府库相杀戮此三辅叛陛下也自十月朔召诸道兵尽四十日无只轮入关此四方叛陛下也内外离叛陛下以今日之势为安邪危邪若以为危岂得高枕不为天下讨罪人乎必欲存宗庙社稷独斩元振首驰告天下悉出内使隶诸州持神策兵付大臣然後削尊号下诏引咎曰天下其许朕自新改过宜即募士西赴朝廷若以朕恶未悛则帝王大器敢妨圣贤其听天下所往如此而兵不至人不感天下不服臣请阖门寸斩以谢陛下代宗以元振尝有保护功削其官爵放归田里

鱼朝恩欲奉上幸河中

永泰元年朝恩欲奉代宗幸河中以避吐蕃恐羣臣论议不一一旦百官入朝立班久之合门不开朝恩忽从禁兵十余人操白刃而出宣言吐蕃数犯郊畿车驾欲幸河中如何公卿皆错愕不知所对有刘给事者独出班抗声曰勅使反邪今屯军如云不勠力扞寇而遽欲胁天子弃宗庙社稷而去非反而何朝恩惊沮而退事遂寝

元载奏除鱼朝恩

大历五年观军容使鱼朝恩专典禁兵宠任无比代宗常与议军国事势倾朝野朝恩好於广坐恣谈时政陵侮宰相元载虽强辩亦拱默不敢应每奏事以必允为期朝廷政事有不豫者辄怒曰天下事有不由我者邪代宗闻之由是不怿元载测知上指乘间奏朝恩专恣不轨请除之代宗亦知天下共怨怒遂令载为方略朝恩每入殿常使射生将周皓将百人自卫又使其党陕州节度使皇甫温握兵於外以为援载皆以重赂结之故朝恩隂谋密语代宗一一闻之而朝恩不知觉也三月寒食上置酒宴贵近於禁中载守中书省宴罢朝恩将还营上留之议事因责其异图朝恩自辨语颇悖慢皓与左右擒而缢杀之

元载威权动人

元载既诛鱼朝恩代宗宠任益厚载遂志气骄溢每衆中大言自谓有文武才略古今莫及弄权舞智政以贿成僭侈无度吏部侍郎杨绾典选平允性介直不附载岭南节度使徐浩贪而佞倾南方珍货以赂载载以绾为国子祭酒引浩代之载有丈人自宣州来从载求官载度其人不足任事但赠河北一书而遣之书无一言惟署名而已丈人大怒不得已试谒院僚判官闻有载书大惊立曰节度使遣大校以箱受书馆之上舍留晏数日辞去赠绢千匹其威权动人如此

李泌虽宠卒为元载所攻

代宗悉知元载所为以其任政日久欲全始终因独见深戒之载犹不悛代宗由是稍恶之载以李泌有宠於上忌之言泌常与亲故宴於北军与鱼朝恩亲善宜知其谋代宗曰北军泌之故吏也故朕使之就见亲故朝恩之诛泌亦豫谋卿勿以为疑载与其党攻之不已会江西观察使魏少游求参佐代宗谓泌曰元载不容卿朕今匿卿於魏少游所俟朕决意除载当有信报卿可束装来乃以泌为江西参官且属少游使善待之

元载王缙伏诛

十二年元载专横王缙附之士之求进者不结其子弟及主书卓英倩等无由自达代宗含容累年载缙不悛代宗欲诛之恐左右漏泄无可与言者独与左金吾大将军吴凑谋之命凑收载缙於政事堂又收仲武及卓英倩等系狱鞫之问端皆出禁中仍遣中使诘以隂事载缙皆伏罪乃赐载自尽於万年县贬缙括州刺史有司籍载家财胡椒至八百石它称物是

路嗣恭畏权势

十三年代宗因与李泌言嗣恭初平岭南献琉璃盘径九寸朕以为至宝及破载家得嗣恭所遗载琉璃盘径尺俟其至当与卿议之泌曰嗣恭为人小心善事人畏权势精勤吏事而不知大体昔为县令有能名陛下未暇知之而为载所用故为之尽力陛下诚知而用之彼亦为陛下尽力矣

卢?欲起势立威

建中二年御史中丞卢?貌丑色如蓝郭子仪每见宾客姬妾不离侧杞尝往问疾子仪悉屏侍妾独隐几待之或问其故子仪曰?貌丑而心险妇人辈见之必笑它日杞得志吾族无类矣杞隂狡欲起势立威小不附者必欲置之死地引太常博士裴延龄为集贤直学士亲任之

窦参恃权而贪

贞元八年窦参隂狡而愎恃权而贪每迁除多与族子给事中申议之申招权受赂时人谓之嘉鹊德宗颇闻之谓参曰申必为卿累宜出之以息物议参再三保其无它申亦不悛

王叔文欲专国赋

永贞元年以王叔文为度支盐铁转运副使先是叔文与其党谋得国赋在手则可以结诸用事人取军士心以固其权又惧骤使重权人心不服藉杜佑雅有会计之名位重而务自全易可制故先令佑主其名而自除为副以专之叔文虽判两使不以薄书为意日夜与其党屏人窃语莫测其所为

李训郑注连逐三相

太和八年李训郑注为文宗画太平之策以为当先除宦官次复河湟次清河北开陈方略如指诸掌文宗以为信然宠任日隆初李宗闵为吏部侍郎贬明州郑注发其事再贬处州李训用事贬侍郎李汉萧澣为刺史皆坐李宗闵之党是时李训郑注连逐三相威震天下於是平生?恩发怨无不报者

天下事皆决於李训

以舒元舆李训并同平章事仍命训三二日一入翰林讲易元舆为中丞凡训注所恶者则为之弹击由是得为相训起流人期年致位宰相天子倾意任之训或在中书或在翰林天下事皆决於训王涯辈承顺其风指惟恐不逮自中尉枢密禁卫诸将见训皆震慴迎拜叩首

陈蟠叟言路岩亲吏得罪

咸通十年懿宗荒宴不亲庶政委任路岩岩奢靡颇通赂遗左右用事至德令陈蟠叟因上书召对言请破边咸一家可赡军二年懿宗问咸为谁对曰路岩亲吏懿宗怒流蟠叟於爱州自是无敢言者

韦保衡挟恩弄权

十四年以王铎同平章事时韦保衡挟恩弄权以刘赡于宗先在相位不礼於己谮而逐之王铎保衡及第时主文也萧遘同年进士也二人素薄保衡之为人保衡皆摈斥之

蜀唐文扆与毛文锡争权

後梁贞明三年蜀飞龙使唐文扆居中用事张格附之与判枢密院事毛文锡争权文锡将以女适同平章事庾传素之子会亲族於枢密院用乐不先表闻蜀主闻乐声怪之文扆从而谮之贬文锡茂州司马籍没其家

吴徐知训骄倨狎侮

四年内外马步都军使徐知训骄倨淫暴狎侮吴王无复君臣之礼尝与王为优自为参军使王为苍鹘总角弊衣执帽以从又尝泛舟浊河王先起知训以弹弹之又尝赏花於禅智寺知训使酒悖慢王惧而泣四座股栗

後唐郭崇韬权侔人主

同光二年郭崇韬位兼将相复领节旄以天下为己任权侔人主旦夕车马填门性刚急遇事辄发嬖幸侥求多所摧抑宦官疾之朝夕短之於上崇韬扼腕欲制之不能豆卢革韦说尝问之曰汾阳王本太原人徒华隂公世家鴈门岂其枝派邪崇韬因曰遭乱亡失谱牒尝闻先人言上距汾阳四世耳革曰然则固从祖也崇韬由是以膏梁自处多甄别流品引拔浮华鄙弃勲旧有求官者崇韬曰深知公功能然门地寒素不敢相用恐为名流所嗤由是嬖幸疾之於内勲旧怨之於外

军中制置一出郭崇韬

三年初庄宗遣宦者李从袭等从魏王继岌伐蜀继岌虽为都统军中制置补署一出郭崇韬崇韬终日决事将吏宾客趋走盈庭而都统府惟大将晨谒外牙门索然从袭等固耻之及破蜀蜀之贵臣大将争以宝货妓乐遗崇韬魏王所得不过匹马束帛唾壶麈柄而已从袭益不平

安重诲恃恩骄横

天成元年安重诲恃恩骄横殿直马延误冲前导斩之於马前御史大夫李琪以闻重诲白明宗下诏称延陵突重臣戒谕中外

安重诲专权弄威福

三年枢密使孔循性狡佞安重诲亲信之明宗欲为皇子娶重诲女循谓重诲曰公职居近密不宜复与皇子为昏重诲辞之循知之隂遣人结王德妃求纳其女德妃请娶循女为从厚妇明宗许之重诲大怒以循充忠武节度使重诲恶成德节度使王建立奏建立与王都交结有异志建立亦奏重诲专权求入朝面言其状明宗召之既至言重诲与宣徽使张延朗结昏相表里弄威福明宗见重诲气色甚怒谓曰今与卿一镇自休息以王建立代卿张延朗亦除外官重诲曰臣披荆?事陛下数十年值陛下龙飞承乏机密数年间天下幸无事今一旦弃之外镇臣愿闻其罪明宗不怿而起

安重诲请诛皇子

四年皇子右卫大将军从璨性刚安重诲用事从璨不为之屈明宗东巡以从璨为皇城使从璨与客宴於会节园酒酣戏登御榻重诲奏请诛之

安重诲奏削吴越王官爵

吴越王鏐尝遗安重诲书辞礼颇倨明宗遣供奉官乌昭遇韩玫使吴越昭遇与玫有隙使还玫奏昭遇见鏐称臣拜舞谓鏐为殿下及私以国事告鏐安重诲奏赐昭遇死制鏐以太师致仕自余官爵皆削之凡吴越进奏官使者纲吏令所在系治之

安重诲矫制逐从珂

长兴元年李从珂与安重诲饮酒争言重诲终衔之至是重诲用事自皇子从荣从厚皆敬事不暇时从珂为河中节度使重诲屡短之於明宗明宗不听重诲乃矫以帝命谕河东牙内指挥使杨彦温使逐之是日从珂出城閲马彦温勒兵闭门拒之从珂使人扣门诘之曰吾待汝厚何为如是对曰彦温非敢负恩受枢密院宣耳请公入朝从珂止于虞乡遣使以状闻重诲讽冯道赵凤奏从珂失守宜加罪明宗曰吾儿为奸党所倾未明曲直公辈何为发此言意不欲置之人间邪此皆非公辈意也明日重诲自言之明宗曰朕昔为小校家贫赖此小儿拾马粪自赡以至今日为天子曾不能庇之邪卿欲何如处之於卿为便重诲曰陛下父子之间臣何敢言惟陛下裁之明宗曰使闲居私第亦可矣何用复言

冯道乞解安重诲机务为便

安重诲久专大权中外恶之者衆王德妃及武德使孟汉琼浸用事数短重诲於上重诲内忧惧表解机务明宗曰朕无间於卿诬罔者朕既诛之矣卿何为尔明宗遣孟汉琼诣中书议重诲事冯道曰诸公果爱安令宜解其机务为便赵凤曰公失言乃奏大臣不可轻动

藩镇闻重诲无不惶骇

石敬瑭征蜀未有功使者自军前来多言道险狭进兵甚难明宗忧之安重诲曰臣职忝机密军威不振臣之罪也臣请自往督战明宗许之重诲即拜辞遂行日驰数百里西方藩镇闻之无不惶骇钱帛刍粮昼夜辇运赴利州人畜毙踣於山谷者不可胜纪

朱弘昭奏安重诲怨望

二年凤翔节度使朱弘昭謟事安重诲连得大镇重诲过凤翔弘昭迎拜马首馆於府舍延入寝室妻子罗拜奉进酒食礼甚谨重诲为弘昭泣言谗人交构几不免赖主上明察得保宗族重诲既去弘昭即奏重诲怨望有恶言不可令至行营恐夺石敬瑭兵柄有诏召重诲还

朱弘昭不欲旧人在帝侧

四年以天雄左都押牙宋令询为磁州刺史朱弘昭以诛秦王立帝为已功欲专朝政令询侍帝左右最久雅为潞王所亲信弘昭不欲旧人在帝侧故出之潞王不悦而无如之何

刘延朗居中用事

清泰二年以宣徽南院使房暠充枢密使宣徽北院使刘延朗兼枢密副使於是延朗居中用事暠虽为使长其听用之言什不三四啓奏除授一归延朗诸方镇刺史自外入者必先赂延朗後议贡献赂厚者先得内陆赂薄者晚得边陲由是诸将帅皆怨愤潞王不能察

闽主恶李仿专制朝政

闽皇城使李仿专制朝政隂养死士闽主昶与拱宸指挥使林延皓等图之延皓等诈亲附仿仿待之不疑仿入朝延皓等伏卫士数百於内殿执斩之

後晋杨光远干预朝政

天福三年杨光远自恃拥重兵颇干预朝政屡有抗奏高祖常曲意从之以其子承祚为左威卫将军尚帝女长安公主次子承信亦拜美官宠冠当时

患杨光远跋扈难制

高祖患天雄节度使杨光远跋扈难制桑维翰请分天雄之衆加光远太尉西京留守光远由是怨望密以赂自诉於契丹养部曲千余人常蓄异志

高祖惮光远不敢诘其专杀

五年太子大师范延光请归河阳私第高祖许之延光重载而行西京留守杨光远兼领河阳利其货且虑为子孙之患奏延光叛臣不家汴洛而就外藩恐其逃逸入敌国宜早除之高祖不许光远请敕延光居西京从之光远使其子承贵以甲士围其第逼令自杀延光曰天子在上赐我铁券许以不死尔父子何得如此承贵以白刃驱延光上马至浮梁挤于河光远奏云自赴水死高祖知其故惮光远之强不敢诘为延光辍朝

後周王峻忌郭荣英烈

广顺三年太祖以河沃为忧王峻请自往行视许之镇宁节度使郭荣屡求入朝峻忌其英烈每沮止之荣复求入朝会峻在河上太祖乃许之

王峻志趣无君

同平章事王峻晚节益狂躁奏请以端明殿学士顔衎枢密直学士陈观代范质李糓为相太祖曰进退宰辅不可仓猝俟朕更思之峻力论列语浸不逊日向中太祖尚未食峻争之不已太祖曰今方寒食俟假开如卿所奏峻乃退太祖见冯道等泣曰王峻陵朕太甚欲尽逐大臣翦朕羽翼朕惟一子专务间阻暂令请阙已怀怨望岂有身典枢机复兼宰相又求重镇观其志趣殊未盈厌无君如此谁则堪之贬峻商州司马制辞略曰肉视羣后孩抚朕躬峻至商州未几而卒

王殷挟震主之威

邺都留守同平章事王殷恃功专横凡河北镇戍兵应用勅处分者殷即以帖行之又多掊歛民财高祖闻之不悦使人谓曰卿与国同体邺都帑庾甚丰卿欲用则取之何患无则成德节度使何福进入朝密以殷隂事白高祖高祖由是疑之殷入朝诏留殷充京城内外巡检殷每出入重者常数百人殷请量给铠仗以备巡逻高祖难之时帝体不平将行郊祀而殷挟震主之势在左右衆心忌之殷入起居遂执之

洛阳人畏十阿父

显德四年前许州司马韩伦都指挥使令坤之父也令坤领镇安节度使伦居干陈州干预政事贪汚不法为公私患为人所讼令坤屡为之泣请世宗诏免伦死流沙门岛伦後得赦还居洛阳与光禄卿柴守礼及当时将相王溥王晏王彦超之父游处恃势恣横洛阳人畏之谓之十阿父

通监总类卷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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