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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湖北伴逃7年的少女自首,而情人被捕后的自白让她崩溃!

 人之意 2023-04-20 发布于陕西

导语:面对贪污巨款准备出逃的情人,愚昧无知的少女真选择了伴逃之路。7年的忐忑,7年的痴情,不过是一杯撕心裂肺的苦酒……

1988年,22岁的夏红是湖北省监利县红城乡一家商店的营业员。那时候,她年轻、漂亮,工作积极肯干,很受领导的赏识,可以说,生活为她的人生之路铺设了一条红地毯。不想一个已婚男人的出现,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那个男人叫龚文彬,当时是监利县红城乡周铺信用社主任、全国新长征突击手。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可谓是个人物了。1988年夏季的一个晚上,夏红骑车回家,不料半路上车胎爆了。在这荒郊野外,哪儿有修车的地方呢?夏红正焦虑时,一辆摩托车迎面向她开来。

“喂,你的车怎么了?”摩托车戛然而止,龚文彬向她微笑着,“来,把车锁在路旁,我用摩托车先送你回去,再回头给你送车。”

摩托车一阵风似地跑起来,把坐在后面的夏红吓得“哇哇”直叫,连眼睛也不敢睁。

“不要怕,抱住我的腰。对了,抱紧点,再抱紧点!”

夏红从来没有和异性挨得这么近,那一刻,有一种奇妙的东西悄悄爬上心头。

时年31岁的龚文彬是个典型的两面人。他凭着小聪明骗取了各级领导的信任,因而头上罩上了各种光环。然而这些终究掩盖不了他的肮脏灵魂。他生活放荡,吃喝嫖赌无所不干。

“荒郊奇遇”,虽属偶然,但“摩托相送”却是用心良苦。从那以后,他就向夏红展开了凌厉的“求爱”攻势。

“我要是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龚文彬装作痛苦不堪的样子说:“不过,现在也不迟,我和妻子根本就没有感情,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也会跟她离婚的。”

年轻的夏红陷入了一种十分微妙复杂的感情漩涡中,但最终经不住龚文彬的软磨硬缠,很快坠入了情网。

1988年12月25日,龚文彬风风火火找到夏红,脸色苍白地说:“不好了,县支行工作组要来我们信用社查帐了。我和会计蔡立棠在帐上做了手脚,拉了一个大窟窿,说出来吓你一跳,一共26万元啊!查出来,可是掉脑袋的事呀!”

“事到如今,你准备怎么办?”夏红两眼盯着龚文彬,模样有点吓人。

“本来,我已买好了毒药,准备和蔡立棠一死了之。妻子、儿子,我都舍得,可就是舍不得你呀!因而这才偷着跑来和你作最后告别……”龚文彬说着抱住夏红大哭起来。

夏红是个生性软弱的女人,见龚文彬如此痴情,不觉也泪流满面。“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患难之中见真情,我夏红还是那句话,你是杜丘,我就是真由美,反正你老婆也不肯与你离婚,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私奔算了。”

于是,龚文彬与夏红约定第二天早上一起出逃。

按照约定的时间,夏红准时来到长江边的监利码头,然而龚文彬却迟迟不见人影。原来那天,龚文彬和夏红分手后,又回到信用社。一不做,二不休,他吩咐蔡立棠设法再去搞两万元现金,并约好晚上8点在堤边树林里碰头。但龚文彬一直等到晚上10点,蔡立棠仍然没有露面。

“这老狐狸一个人先溜了,两万块钱肯定被他独吞了。”他感到不妙,赶紧回家,把摩托车和彩电以8000元的低价卖给了他的那帮“难兄难弟”,然后连夜乘船逃跑了。他的一个“哥们”曾提醒他说:“夏红怎么办?”没想到龚文彬却回答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她哟!”

1989年元月3日下午,县支行派出专门小组对周铺信用社所有帐目进行逐笔核对,结果发现龚文彬和蔡立棠互相勾结,联手作案,采用冒名贷款、截留收人及存款、借人调剂资金不上收人帐等手法,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贪污公款26.49万元,其中龚文彬贪污17.53万元。“名人”一下子变成了特大贪污犯,全县为之震惊、哗然。

1989年1月12日,县支行正式向县公安局、县检察院报案。然面,此时龚文彬、蔡立棠出逃已有17天之久,追逃工作进行得十分艰难。通过调查摸底,夏红被列为重点知情人。

1月25日,监利县检察院副检察长瞿某与夏红正面接触。

“你和龚文彬之间的关系我们已十分清楚,你抵赖也是没有用的,龚文彬临逃前找过你,而且他还会想办法与你联系。做'第三者’本身就不光彩,而做一个逃犯的情人,那可是盲人骑瞎马——危在旦夕呀!”

瞿副检察长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说得夏红连连点头。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俨然像一个受害者,并信誓旦旦地表示有情况一定立即报告。

其实,此时夏红已经知道龚文彬逃到了云南曲靖黄泥河镇,躲在他父亲的一位朋友的养蜂场内,可怜的夏红为情所惑,她仍然幻想着与龚文彬比翼双飞。此时,她心里十分矛盾,可谓有喜有忧。喜的是,龚文彬这一跑,就彻底摆脱了老婆的羁绊,自己便可鸠占鹊巢,填空补缺。怕的是龚文彬万一被抓,自己岂不是好梦难圆,空欢喜一场?

不久,瞿某银获悉了龚文彬的父亲有个朋友,在云南大山里养蜂,龚文彬有可能藏身于此,于是带人前往缉拿。夏红是个十分有心计的人,见检察官放松了对她的监控,便预感到龚文彬藏身之处可能败露,于是找到龚文彬的父亲,让他画上一张草图,然后星夜兼程赶去报信。

历尽艰辛,夏红终于找到了龚文彬:“咱们快跑,检察院抓你来了!”两人匆匆逃离,使随后赶到的检察人员扑了个空。

列车呼啸着向广州急驶,龚文彬和夏红相对而坐。

“你为什么不等我?”夏红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怕连累你呀!”这是龚文彬早就想好了的台词,“你也看到了,在这个鬼地方养蜂,简直是活受罪,我不忍心看着你为我作出这么大的牺牲,所以……”

“别说了!”天真的夏红耳根子软得很,平时最爱听龚文彬的甜言蜜语,此时听来更觉亲切,她甚至觉得龚文彬对她的爱有点“崇高”起来。

一到广州,他们便与家里的亲属电话联系,从而打听到蔡立棠被抓的消息。他俩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那段日子的心情,夏红日后有一段交代:“我们的心整天提到嗓子眼上,神经是高度紧张,除了害怕,还是害怕。白天,我们不敢出门,晚上夫妻俩(姑且让她这样称呼吧)轮流值班。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不敢有半点疏忽。”

一次,夏红守下半夜,可眼皮不听使唤了,像被万能胶死死地粘在一起。突然她大声惊叫起来:“文彬快跑!”

龚文彬闻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怎么啦?”

“好怕哟,我做了一个噩梦,警察拿着通缉令上的照片正核对你脸上的那道疤痕……”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龚文彬脸上的确有一道疤痕,那是他学“摩托飞车”留下的“纪念”。出逃以后,这个明显的“标志”就一直成为龚文彬的一块心病。

第二天一早,夏红拉着龚文彬来到广州陆军医院,声称她与龚马上就要举行婚礼,恳求医生为她的新郎做“除疤痕手术”。一个星期后,夏红小心翼翼揭去龚文彬脸上的纱布。“哇!”那疤痕一点影子也没有了。

夏红后来回忆说:“出逃7年,大概就笑了那么一次。”

整容带来的短暂惊喜终究抵不住与日俱增的恐惧,他们仍旧东躲西藏,偷偷摸摸地过着日子。

一天,夏红突然发现怀孕了,自己成天都担惊受怕,朝不保夕,怎么能再带个孩子呢?可黄文彬却不这么想。自己出逃时是单身一人,容易被发现,后来有夏红伴逃,多少有个照应。倘若再有个孩子,岂不更好打掩护。这么一盘算,他便坚持要夏红把孩子生下来。

夏红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而且所带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夏红不堪忍受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逃亡生活,终于鼓足勇气对龚文彬说:“逃亡,逃亡,何时才有个完呢!与其这样苟且偷生地活着,不如去自首。”

“自首,你他妈疯了。”龚文彬一下子露出了狰狞面目,“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咬牙忍一忍吧,躲过头几年,警方或许就不会再通缉我们了。”

“可我马上就要临产了,你总不能让我生在路上吧?”

“那好,我带你到湖北洪湖去。”

“你才疯了,那洪湖和监利一水相连,唇齿相依,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哼,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洪湖有个叫费家老墩的地方。龚文彬巧舌如簧,和一位村支书又是续家谱,又是攀族人,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

他指着夏红的肚子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弟是躲计划生育来的,咱们庄稼人什么都不图,就是图有个儿子传宗接代。”

“好说好说,我们这儿有个小岛,一年四季没人上去,真是个世外桃源,你住那儿,保证你安全。这样吧,你去买一条船,就以打渔为生吧。”

不久,夏红在岛上生下一个儿子,取名“逃逃”,其用意不言而喻,但对外人只说是这孩子淘气,故而称“淘淘”。

吃惯商品粮的夏红一下子变为地地道道的渔民,心理落差不说,那体力上就够她受的。她一下子老了许多,原本白皙的瓜子脸,已被太阳晒得黝黑黝黑,额骨也高了起来,鱼尾纹也悄然爬上了额头,只有那双野性的眼睛尚能保留一种昔日的神韵。

第一年效益还不错,除了混个肚儿圆,还净赚了3000元。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年洪湖发大水,淹没了那个无名小岛。夏红、龚文彬又无家可归了。于是,他们把“逃逃”寄养在一位干亲家里,到广东打工。一连换了好儿个地方,最后落脚到东莞一家外资企业——耀威制衣厂。

龚文彬凭着自己的精明狡诈,当然也不排除业务能力,逐步挤走了原来的财务科长,自己当上了财务负责人。夫贵妻荣,夏红也由工人当上了成品车间的质检员。随着时光飞一样流逝,龚文彬、夏红自以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但是,他们不免高兴得太早了,其实监利政法机关一刻也未放松对他们的追捕。

1995年11月15日,监利县反贪局局长接到线人举报,称黄文彬和夏红到广东打工去了,有个5岁的儿子寄养在洪湖,至于具体地址就不清楚了。既然儿子寄养在洪湖,龚文彬就有可能寄钱回家。于是,局长到洪湖邮电局查核了近3年的汇款存根,果然查到一张东莞汇至洪湖沙口镇富民路129号赵某的一张汇款单,汇款时间是1995年9月8日,汇款人叫龚文波。虽然与龚文彬一字之差,但这无疑是突破性的线索,秘密调查证实,赵某一个亲戚果然与费文彬有瓜葛。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反贪局长请了一周的事假,声称到蒲圻看自己病危的姑父。

到蒲圻后,他和县农行一个认识费文彬的保卫干部会合一起,多花300元买了直达深圳的火车票。在东莞检察院的配合下,他们很顺利地查到了“龚文波”的工作单位——耀武制衣厂。

1995年11月21日下午,局长一行来到“龚文波”所在的财务科,那位保卫干部还是7年前见过龚文彬,那时他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可眼前这个人脸上光溜溜的,他有些拿不准了。局长见状,便走了过去:“请问你是不是姓龚。”

“我不姓龚,我姓赵。”

龚文彬一开口,就被那位保卫干部认出来了:“局长,就是他。”

龚文彬知道露馅了,推开局长转身就跑,局长急了,拿出手铐猛地砸在他的后脑勺上,这才将其彻底制服。

夏红所在的车间紧挨着财务室。她听到打闹声,赶紧跑过来查看,一见几个“大盖帽”,顿时完全明白了。她分开围观的人群,拔腿向宿舍跑去,将现金、存折及金银首饰一股脑装进一个小包,然后钻进一辆“面的”,如狡兔般逃走。

离开了龚文彬,夏红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天啊,我该怎么办啊!”

1996年2月13日,农历腊月二十五,东莞市一家僻静的小旅店里,别的客人都回家过年了,只剩下坐卧不宁的夏红。“这伴逃的7年,成天担惊受怕,究竟是为了什么?真像一场噩梦啊……”她思索再三,终于决定结束这非人的逃亡生活,回去自首。

7年的流亡伴逃,少女的一片痴情,究竟换来的是什么呢?

1996年3月,黄文彬在监利看守所接受本地记者采访时说:“如果我不犯案子,我是绝对不会与妻子分手的,出逃7年,我一直处于惊恐状态,但我仍然牵挂着她和儿子。”他怕记者误会,又补上一句:“我和她的儿子。儿子10岁时,我瞒着夏红,偷偷潜回监利,说是为儿子做生日,其实是想和她见上一面。我对夏红不能说没有感情,但更多的是利用。”

听着这一番告白,记者眼前不由又浮现出夏红那双深陷的大眼中那潸然而下的悔恨的泪水,然而这一切,是不是已太迟?

少女无知的痴情,并没有换来爱人的真心,反而葬送了美好的青春,还使自己身陷囹圄。天真的少男少女们,从夏红海很的泪中,你们是否已明白:清醒地对爱情的同时,你更应该面对正义,除此你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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