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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江丨东源文学专辑

 青梅煮茶 2023-04-20 发布于江苏
东江·东源文学
——由东源县文联协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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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花生

■吴聚平

拔花生一般在小满过后,阴历六月初。花生能不能拔,首先要去田垄查看一番。先看苗芽,是不是已经老了,如果苗还青翠,多半离老成还有一段时间。如果苗已经老旧,颜色暗沉,叶片出现斑点,说明花生快能收了。拔一棵花生苗出来,抖落泥土,一串花生便出现在眼前,好不伶俐可爱,有二十多颗,多点的甚至有三十颗上下。于是邻田的问,你家花生“涌不涌”?“涌”,就是结得密集的意思。如果那一年的雨水充足,阳光适宜,不遭什么灾害,那收成定然是“涌”的。

拔出来的花生,首先看壳,一片肥白,显然是太嫩了。还要剥开一两粒放到嘴里,咬咬,如果爆浆得厉害,嘴巴里一阵清野之味,说明还要再等几天才能收。如果花生不老成,收了晒干后,是干瘪的,出油率就不理想。

拔花生既不宜早,当然也不宜迟。农民都是掐着手指头过日子,迟一天,世事如何变化不知,但在生长之物的内部,每一时都不一样。盛与衰就在一个个瞬间发生。花生收迟了一天,如果恰在这时来一场雨,可能就要在土里长芽了。长芽的花生粒,是不出油的,它的生命已经完成了转化。所以花生季的雨后,我们急匆匆赶往花生地,抢拔花生。

小孩子拔花生,都把屁股翘得老高,用尽全身力气,把花生从土里拔出来。如果久不下雨,花生也难以拔出,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只扯出一把苗,花生还深深地扎在土里。

花生丛里有一种毛毛虫,我们称“角度”,最使人又怕又憎。一旦沾上皮肤,便奇痒痛不已,红肿一片……于是东躲西躲这虫,稍有触痒,便十分疑心,加上那汗水与尘泥的浇筑,整个人脸红鼻肿的。

拔下的花生,要摘到筐里。爸爸把花生苗捆成一小团,用一根扁担串起来,放在我们的肩膀上,挑回屋堂中央,码成高高的花生苗墙垛,发出一股热气。中午太阳大,我们就不出去,坐在屋堂摘花生。

摘下的花生,要洗净,晒干,榨油,这说来便又是另一个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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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梦”

■吴楚生

昨天清晨,自梦中醒来后,回忆梦中的情景,写了一篇题为《残梦》的文章。那只是一个梦的片段,因为我喜欢借助纸和笔,记录下我人生旅途中每一个跋涉的脚印,所以就有了上述这篇文章。

有过许多许多的梦,随着年岁的增长和记忆力的衰退,正如鲁迅所说,“大半忘却了”,那些没有被遗忘的或被记录下的片段,便成了我笔下或文或诗的文字。

人们似乎都生活在如梦如幻的世界里,有的人渴望快快梦醒,有的人希望永远生活在梦里,害怕忽然醒来而不知所措……“梦之为何物”?其实,“我非周公,何能解梦”?只是自己一直有一桩想写点关于“梦”的文字的心事,于是便有了如下粗浅的文字。

梦,繁体字作“夢”,意思是睡眠时身体内外各种刺激或残留在大脑里的外界刺激引起的景象活动。“夢”字,是个会意字,它由“苜”(眼看不清)、“宀”(人的变形)、“夕”(晚间)三字会意。而小篆字形,是由“宀”(房子)、“爿”(床)、“夢”(不明也)三个字混合成。意思即夜间在床上睡觉,眼前模糊看不清,即作梦。因此,梦的本义即“睡眠中的幻象”。

梦是永远逮不住的,它的本质就像空气一样稀薄。梦,让人觉得它最不合理,它只不过是现实事物的荒谬的杂乱的组成物。梦和现实存在着不可预测的距离,现实能入梦,但梦往往不能转化为现实。

少年的我,梦想着做一位文学家,这是我第一个绚丽多彩的梦。这是一个远大的梦想,有人笑我“胃口大”,而我总是觉得,成功总是青睐那些敢于梦想的人,而绝不喜欢那些连梦都不敢做的人。

正是这个梦想,一直激励着我,使我在文学的旅途中默默摸索,一直激励着我笔耕不缀,也成为我立志为文学奋斗终身的永恒的动力。虽然有不少文章见诸报刊杂志,但我仍然镌而不舍地执着追求,我更相信成功垂青于孜孜不倦的勤奋者。

说到“梦”字,我们不得不提到北宋沈括的《梦溪笔谈》,这是一本有关历史、文艺、科学等各种知识的笔记,因写于润州(今江苏镇江)梦溪园而得名,这里的梦溪,指的是地名,在今江苏省丹阳县,是沈括的故宅所在地。

“不能入梦的来入诗”。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都爱把梦写入文学作品。如“铁马冰河入梦来”“梦觉隔窗残月尽”“梦为远别啼难唤”“梦绕边城月”“梦啼妆泪红阑干”“我欲因之梦吴越”“夜深忽梦少年事”“卖花声里梦江南”等等。

人不能没有梦想,有梦想者往往能坚持不懈于某种事业。但是,过分的梦想,能使人的意志消沉与毁灭。而真正可以使人的梦想变为现实的,不是传说中巫师的魔杖,而是在现实中的忍耐和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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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练声

■李鑫

“嘿!嘿!嘿!”一阵呐喊声从不远处的楼房里时不时地传出。还没到时间起床,我已经一如既往地被老人的晨练声吵醒了。但我没有一点怨言,因为我知道,老人的晨练不仅仅是为了晨练……

那是一个寒风萧萧的冬日,我蜷缩在暖洋洋的被窝里,做着一个暖洋洋的梦,而这个梦却被“嘿!嘿!嘿!”的晨练声打断了。

那是楼外第一次响起这声音,随之,一声比一声响。我从最初的不理、忍一忍继续睡,逐渐到了无可忍耐的地步,睡意正浓时被人吵醒真是太难受了。我猛然在床上坐了起来,望着窗外,声音依然一声声地继续着。

“什么素质啊!大早上的,晨练就晨练,乱嚷嚷啥?”我十分恼火,接着起身下床,披上厚厚的外套,想出去看看是谁,顺便跟他谈谈理。

一出房门,就遇见同样早起的母亲。知子莫若母,她一见我这模样,就猜到了我要做什么。她拉住我,问:“要出去找晨练的大爷?”

“大爷?是哪家大爷呀?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我裹紧了外套,打了个喷嚏,冷,冬天就是冷。

“你先别去。听我讲个事。”母亲指着沙发,示意我过去坐下。

看到我乖乖地坐下了,母亲又端来一杯开水递给我,这才娓娓道来:“早些年,大爷身体不好,医生一直要求他锻炼身体,不然身体机能会迅速下降。于是他老伴就每天督促他锻炼,每天饭后都要找他一起去散步。可他没有锻炼的习惯,每天找各种理由不去。被老伴催多了,大爷还嫌老婆子烦。而且借着病痛,他动辄对老婆子呼来唤去,骂骂咧咧。老婆子脾气好,都惯着他,还想方设法让他锻炼起来。可谁知,看似硬朗的老婆子却心脏病发比大爷先走了一步。没了老婆子,没人督促他锻炼,他那双脚渐渐开始活动艰难,这才又念起老婆子的好。”

“那怎么现在又突然搞晨练了?”我不解地问,起床气已经全消。

“前几天不是清明吗?听说他拜祭老婆子回来的晚上,做梦了。老婆子让他要坚持锻炼,不要浪费她一番苦心,要好好活着。我看啊,大爷是醒悟了。”母亲笑道,“他原来是说怕吵到小区的居民,想晚上运动。可医生说了,晨练效果更好。3栋的林叔陪他去看的医生,就把这事告诉我们了。所以,大爷这晨练,是经过了我们小区居民代表同意的。”

“那咋不告诉我呢?我好有心理准备啊。”

“嘿,这不是人老了,没记性嘛。行了。我看大爷晨练挺好,能把你这懒虫叫起床。这早睡早起,多好啊!去洗漱吧,我给你煮早餐。”母亲笑着进厨房去了。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了阵阵香气,而大爷的晨练声依然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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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觉得幸福

■吴湘

时常觉得幸福

当我闻见木棉清新的香味

耳边

细微的风在歌唱

刚升起的朝阳当头照来

落幕的月亮

仍在大楼另一头

日月同辉的不仅是清晨与傍晚

红棉与黄花风铃,簕杜鹃与洋紫荆

——以及路边那对爷孙

那些铺天盖地的灿烂与无尽温柔

我从没有对它们说谢谢

只是时常觉得幸福

——在忙碌奔走的早上

只要抬头,这一天好像就有了

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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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月

■肖金来

四月和你说起了

初夏的那些事

杜鹃怀念桃花

蛙蚌深情对话

阳光在天空肆意涂鸦

双飞的燕子

在屋檐下筑起小家

暖风撩动绿叶

温柔水一般宣泄

我心甘情愿化作一匹白马

载着四月的情愫

浪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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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源晚报副刊 ∣一个你喜爱的公众号

编辑 ∣简心

校对 ∣林小静

《东江》《乡土》投稿邮箱:3040202899@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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