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原精舍诗编年笺注稿》2103

2103-1

雪夜对月

尺雪仍铺千叠山，琪花玉树有无间_（1）。夜晴低挂如钩月，魂气玲珑鹤影还_（2）。

【笺注】

从此诗在《散原精舍诗别集》的位置，当写于正月十五之后，从第三句看当是正月下旬了。陈三立雪夜初晴，看见月如钩，感觉到自我身心清澈玲珑，有飘飘如鹤飞的心境。

（1）“尺雪”二句：一尺厚的雪仍然覆盖着千叠万叠的山，恍惚玉树琼花，似有似无的样子。

“琪花玉树”，花树如玉，琪，美玉。前人多以之谓仙景中的花木，亦以形容霜雪中的景色。明徐弘祖 《徐霞客游记·游天台山日记》：“山高风冽，草上结霜高寸许，而四山回映，琪花玉树，玲珑弥望。”

（2）“夜晴”二句：夜里雪晴，低低地挂着如钩月儿，人的灵魂都透明了，像白鹤的影子飞回来！

“魂气”，魂灵。《礼记·郊特牲》：“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

“玲珑”，明彻貌。《文选·扬雄〈甘泉赋〉》：“前殿崔巍兮，和氏玲珑。”李善注引晋灼曰：“玲珑，明见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