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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卓吾

 直尾昂述 2023-05-25 发布于广东

李贽的

童心和

童心说

公元1602年

即万历三十年三月十五日

北京通州一个须发皆白的

“囚犯”以

剃头为名

向侍者

借来剃刀

自割咽喉

血流二日

离开人间

他就是被称为“大明第一狂人”

以“敢倡乱道,惑世诬民”的

罪名受诬入狱的学者李贽

李贽,字宏甫

原名,林载贽

后来因家族避祸

改姓李,号卓吾

别号

温陵居士

百泉居士

福建泉州人

公元1527年

李贽诞生于

教书的家庭

生下后丧母

父亲白斋公

继母董氏

都富有

同情心

家贫而

非常乐于助人

祖上对外经商

李贽十九岁以前

随父读书

二十岁时

离家谋生

公元1552年

中举遂仕宦

以得俸禄

而资家用

公元1577年

李贽五十一岁

由南京礼部郎中

调任姚安知府

三年后辞官弃职

其间政声卓著

李贽以孔孟

“异端”自居

持“童心说”

洒落“童心”

对历史和传统

进行再思考

即是一位

“特立独行

不从流俗”

的思想者

他深深知道自己的思想

不会被其时代主流容忍

遂将自己的著作起为

《焚书》

《续焚》

《藏书》

等书名

(一)

“童心说”

是李贽的

基本思想:

童心者,真心也

若以童心为不可

是以真心为不可

夫童心者

绝假纯真

最初一念

之本心也

可见,童心即真心

真心即绝假纯真之心

即是纯洁的

天真无邪的

即系是一种

纯任自然的

“任真”状态

即是心的

自然之性

真的内涵

由此生发

“真”

是自然之性的外在表现

是天真纯朴的自然状态

是“童心”的核心

最初一念之“本心”

即朴素、原始、

未被污染过的

纯天然孩童之心

佛家看来:

本心就是

真如本性

明心见性之心

世间的一切诸法

都无法脱离本心

只要明心见性

就可得道成佛

李贽的“最初一念之本心”

此“本心”原是佛家术语

佛家认为,本心是

清净的精气神实体

即清净的本原

即世界的本原

能生万物

所谓清净即

本来即就是

清净无染的

佛家认为,人人皆具佛性

即“众生即佛,佛即众生”

人只要保持

清净的本心

也就获得了佛性

因此

只要在

本心上

用力

一旦

悟解心开

明心见性

也就可以

成圣成佛

此“心”

即我心

即内在的

自我之心

个人想要

获得解脱

或者超脱

那么就要

保持内心

清净无杂

不受外界

任何影响

断绝迷障

六祖慧能:

世间诸法

不离本心

若识本心

即是解脱

“最初一念之本心”即

天赋予人的自然之心

一种与生俱来的人的

至纯至真的性情

即赤子之心

无善无恶之心

原始本能的初心

是人人生来就有的原始之心

亦即系王阳明所说的“良知”

其实,无论是“良知”

还是“最初一念之本心”

均是

依据内心的

原初的冲动

行事或决断

王阳明认为:

“夫良知一也

以其妙用而言谓之神

以其流行而言谓之气

以其凝聚而言谓之精”

精、气、神是

生天生地生物

的材料

实即良知

“知行合一”的“知”

即知心中的“良知”

“行”即

行心中的

“良知”

“知”和

“行”在

“致良知”

“致”字中

合二而一

“所谓致知格物

即把我心的良知

推至事事物物上

我心的良知

即就是天理

即把良知的天理

推至事事物物上

那么事事物物

也就都合理了

致我心

的良知

是致知

事事物物

也都合理

就是格物

这是

合心与理

而为一的”

良知之外,更无知

致知之外,更无学

外良知,以求知者,邪妄之知矣

外致知,以为学者,异端之学矣

李贽深受王阳明学说的影响

王氏的

“良知说”目的

还圣学真面目

揭示儒学真谛

防止误解

其人性论

尚停留在

思辨层面

具体实践与

实质内涵

有异

李贽“童心说”是

唯物的、辩证的

是现实生活中

具体

的活生生

的人性论

是具体的

非抽象的

没有夸大

也不自贬

一切皆从

自然真实

出发

从人们的

现实生活

出发

还人性以本真

将之解放出来

“最初一念

之本心”

即初心

圣人、凡人、君王、庶民皆同

李贽认为,自然人性就是人们

平时穿衣吃饭之类的人伦物理

“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

除却穿衣吃饭,无伦物矣

世间种种皆

衣与饭类耳

故举衣与饭

而世间种种

自然在其中

非衣饭

之外更有所谓

种种绝与百姓

不相同者也

学者

只宜于伦物上识真空

不当于伦物上辨伦物”

日常生活

中的活动

即贯穿了

接人待物

的道理

明智之人应在

平常生活当中

探求人伦物理

而非求教于思辨

穿衣吃饭

人人一样

而不论

圣与凡

智与愚

君与民

“庶人非下

侯王非高

在庶人可言贵

在侯王可言贱”

“尧舜与途人一

圣人与凡人一”

“夫妇所不能者

则虽圣人

亦必不能”

这个即就是所谓的:

“麒麟与凡兽并走

凡鸟与凤凰齐飞”

人人都一样

物物皆如此

(二)

“真”

是李贽的

自在追求

亦李贽

思想和

生命的

底色

李贽

亲眼目睹了

明末社会的

污浊

腐朽

虚假

从最高统治者

到黎民老百姓

也都带着

面具生活

所有人的言行

充满了虚伪性

时代的精神危机

需要“童心”拯救

童心者,真心也

若以童心为不可

是以真心为不可

夫童心者

绝假纯真

最初一念之本心也

若失却童心

便失却真心

若失却真心

便失却真人

人而非真

不复有初

童心就是真心

真心即系就是

绝假纯真之心

“童心说”

不只是拯救

病入膏肓的

社会的学说

而且蕴含自然人性理论和

更深刻的超越时空的思想

失去童心

就意味着

丧失真心

整一个人

都是假人

假人表现的情感也虚假

就丧失了人纯真的本性

盖其人既假

则无所不假

由是而

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

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

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

无所不假

无所不喜

满场是假

矮人何辩

道学家们

个个也都

道貌岸然

看似儒雅

口是心非

卑鄙龌龊

无怪流弊,至于今日

阳为道学,阴为富贵

被服儒雅,行若狗彘

但是统治者

喜欢听假话

也喜欢假人

拯救社会

要做真人

要讲真话

以“真”为

根本准则

若都有一颗童心

真心做人、做事

社会自然会进入

良性的发展轨道

当然

“真”的原则

也体现在

文人士子

的笔墨中

“天下之至文

未有不出于

童心焉者也

苟童心常存

则道理不行

闻见不立

无时不文

无人不文

无一样创制

体格文字

而非文者”

天下好文

没有不是

发自童心

童心若在

伪道学家

宣扬的理

在社会中

所形成的

贪婪之心

就会失去

立足之地

这样

任何时代

任何的人

任何体裁文体

也都可出现

极好的作品

只要

真心所写

就是至文

好文标准

即是自然

是情感抒发

得自然而然

因而,对于

诗、文、传奇、

杂剧、小说

等的文学样式

李贽一视同仁

不以其出现的

时间久近为说

而是以其

是否表现童心

蕴含无尽真情

创作上的

淋漓尽致的自然状态

即为区分好劣的标准

诗何必古选

文何必先秦

降而为六朝

变而为近体

变而为传奇

变而

为院本

为杂剧

为《西厢曲》

为《水浒传》

为今之举子业

皆古今至文

不可得

而时势

先后论

它们都是

出于作者的“童心”作

因而都是,天下至文

只是体裁和形式不一

出于“真”的原则

誓死对于

《六经》

《论语》

《孟子》

等的儒家经典

作了一番批评

他认为这些儒家经典

都不是出于真心所作

更加不是什么

“万世之至论”

它们

不是史官过分崇拜主子之词

就是大臣极力赞美国君之语

再不就是愚蠢的门徒

有头无尾地死记的话

任意记录下来的东西

“夫六经《语》《孟》

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

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

不然则其

迂阔门徒

槽懂弟子

记忆师说

有头无尾

得后遗前

随其所见

笔之于书

后学不察

便为出自

圣人之口

决定目之为经

熟知其大半

非圣人之言

纵出自于圣人

要亦有为而发

不过

因病发药

随时处方

以救此

一等槽懂弟子

迂阔门徒云耳

药医假病

方难定执

是岂可鹿以为

万世之至论乎

然则六经

《语》

《孟》

乃道学之口实

假人之渊数也

断断乎其不可以

语于童心之言明

治病很难有

固定的处方

同理,儒家经典

不是“万世之至论”

然而

它们全是道学家

宣扬说教的借口

假人借以

聚集之所

万万不能

与此童心

相提并论

用“童心”创作

正如李贽所说:

“且夫世之真能文者

……

其胸中有如许无状可怪之事

其喉间有如许欲吐而不敢吐之物

其口头又时时有许多

欲语而莫可以告状之处

蓄极积久,势不能遏”

真正能够做出好文的人

起初往往无心去做文章

只是他们

心中的真情实感

到了不得不吐时

此言语

即至真

此文章是

天下至文

而当时的

文人儒者

都做假文

彼此吹捧一番

空虚无聊至极

对孔孟和儒家经典的批判

李贽更多的是用常识

利用传统说法自身

在逻辑上的出入

加以揭示

李贽

对圣人、圣人之言

表示了自己的见解

批评孔子

现在也不是

容易的事情

当时更需要

极大的勇气

李贽的祖先

曾经远洋

贸易于海外

祖父信仰

伊斯兰教

李贽个人

在中年以前

没有宗教信仰

后面信仰佛教

从他的出身和幼年成长的环境来看

他受到正统观念的影响就要少一些

孔子作为

一思想家

有其伟大之处

但孔子

肯定也是一个普通的人

如果把孔子的每一句话

都当做万古不变的真理

一定是存在问题的

更何况

经过千年的造神运动

孔子已经成了“圣人”

盲目的崇拜

制约思维的发展

阻碍思想的进步

匍匐在

偶像之下

谨小慎微

亦步亦趋

只能

成为奴隶

永远不会

成为真正

思想自由的

个性解放的

所以李贽

就要坚决

打破藩篱

至于

打破以后咋办

李贽甚至没有

刻意作好准备

罗曼罗兰:

怀疑能够

把昨天的,信仰摧毁

替明天的,信仰开路

先打破再说

(三)

李贽认为:

“童心”包括,人的私心

自然也允许,人的自利

“夫私者,人之心也

人必有私而后其心乃见

若无私,则无心矣”

人人也都如此

孔圣也不例外

虽圣人不能

无势利之心

明末的儒家

所说的无私

正其义,不谋其利

明其道,不计其功

都是假的

都是鬼话

不符合人的

本心和真心

人有私心

才有进步动力

才能推动社会

自私与自利

是人的本性

是自然人性

既然人人,各具“童心”

人人即就应当

以“童心”行事

以“童心”行事

即系是“礼”

由中而出者谓之礼

从外而入者谓之非礼

从天降者谓之礼

从人得者谓之非礼

不学、不虑、不思、

不勉、不识、不知

而至者谓之礼

耳目闻见

心思测度

前言往行

仿佛

比拟而至

谓之非礼

出自人们,本心的,就是礼

发自自然,本性的,就是礼

否则就是非礼

坚持人性本“真”的李贽直接

把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学家们

从天上拽到地上

人有欲望是正常的

不应该去克制欲望

道德修养,也不能够

离开物质生活的满足

好货、好色和勤学、进取一样的

都是“共好而共习,共知而共言”

人们

一切活动、行为的

目的很难脱离自己

就连

孔子这样的圣人

也不能免于私心

私心

是圣人

和大家

共有的

李贽反驳董仲舒的:

“正其谊不谋其利

明其道不计其功”

指出:

只讲正义、

不讲功利的学说

本身就是矛盾的

人类的任何举动都有

其谋利和计功的目的

若无利

就不必

讲正义

讲正义的目的

最终,也还是

为了得到利益

其实

物质的人与

精神的人是

同一个人

无法割裂

人有物质的追求

也有精神的追求

人在满足

物质需求

的同时

确实也应该加强

自己的精神修养

提升自己的人格境界

但当时的

道学家们

令得人们

把自己的

自然欲望

看作可耻

让人们克制自己

对于物质的追求

在吃穿

等基本需求

都难以满足

的情况之下

片面追求

精神世界

显然脱离实际

同时违背人性

李贽

极其真实

一不小心

就道出了,大家心照不宣、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真相:

大家必须吃穿

然后才能追求

更高精神目标

(四)

在任何时候,道德也都是必需的

但过高的、脱离实际的道德标准

往往容易让人说假话

言行不一

心口不一

从历史史料来看:

程颢、程颐、朱熹

都是洁身自好之人

生活简朴

清心寡欲

他们是那样说的

也都是那样做的

但后世的

道学家们

仅把理学

作为口号

作为谈资

不去力行

更可恶的:

假道学们

一面大肆

追求物欲

一面反而

要求别人

存天理

灭人欲

为了

一己私利

不择手段

口头上面

连人有私心

都不敢承认

心底为了自己升官发财

口头上却指责别人自私

李贽的两个女儿在灾荒中饿死

想到这帮假道学们的丑恶嘴脸

能不让他咬牙切齿

揭露和

批判是

李贽思想

的主旋律

是其“童心”

的直观体现

亦其求“真”

的自由精神

具有现代性意蕴

揭露正统

御用学者

的虚伪

比如他

把士大夫所不齿的

“诲淫”、“诲盗”的

《西厢记》、

《水浒传》

称为“古今至文”

把它们与

《论语》《孟子》相提并论

比如他抨击重男轻女的思想

认为女子和男人的

见识没有长短之别

肯定卓文君不待

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毅然与司马相如

结婚的正义性

李贽把那些

道貌岸然的

假道学们

剥得

一丝不挂

放在阳光

之下暴晒

他在

给道学家

大官僚耿

定向的信

当中写到:

耕田求食

买地求种

架屋求安

读书求科第

当官求尊显

博求风水以求福荫子孙

做的都是为了自己

没有一事为了别人

可是当你

开口说话

指责别人

只为自己

标榜自己

都是处处

为了国家

为了他人

这符合圣人

“言顾行

行顾言”

的教诲

在李贽看来

这些假道学

都是伪君子

满口仁义道德

实是借道学

这块敲门砖

为自己谋取

高官利禄

口谈道德

心存高官

志在巨富

口是心非

说尽假话

当真不如

市井小夫

活得真实

“童心者”

更能看到

社会真相

李贽生活在

明朝中后期

面对充斥着

欺诈、虚伪、

媚俗风气的

社会

李贽孤军奋战

最后失败告终

我们从中看到了李贽

不屑同流合污的傲骄

也看到他高贵的愤怒

看清、

痛恨、

鞭笞

这一些丑恶

但是也热爱

这一个国家

这里的人民

李贽的批判包含了

对国家命运的隐忧

也饱含对

美好社会

的渴望

比如他在《忠义水浒传序》中说:

水浒众好汉是

由于政治黑暗

才被逼上梁山

要防止这样

的事情发生

必须让

有德的圣贤者在高位

无德的不才者在下位

骂你

恰是因为爱你

如果不希望你

变得越来越好

为什么批判你

(五)

黄仁宇认为:

“李贽的悲剧

不仅属于个人

并且属于他

生活的时代

传统的政治已凝固

类似宗教改革或者

文艺复兴的新生命

无法在这样的环境

当中孕育

社会环境

把个人理智上

的自由压缩在

极小的限度内

人的廉洁和诚信

也只能长为灌木

不能够形成丛林

李贽

在浑浊世界里

坚守着自己的

一颗至纯童心

在森然黑暗中迸发出

划破黎明的一声呐喊

李贽的

“童心说”

表达了一种

独立自主精神

向世人昭示着

真诚、自由、平等、

开放、多元的文化思想

吉田松阴:

顷读李卓吾之文

有趣味之事甚多

“童心说”尤妙

李贽的“童心”和“童心说”

标志着自然人性的开端

蕴含着现代性精神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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