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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此冷暖（9）行走长白山之卖烤肉的小纪 在长春的第一顿晚餐是在一家叫“XX砂锅土豆粉”小店吃的。那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而这家小店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与颇有风韵的老板娘和她的伙计们逗趣的时候，无意间，我发现店外有个卖烤肉的小摊子，摊子后面有一部陈旧的面包车，车里坐着一位正玩着一个布娃娃的白发老太太。卖烤肉的是位年近不惑的男子，光头，略胖，小眼睛，很专注。有客人了，他会起身，会笑着弯腰，会一脸殷勤。没客人的时候，他会和车里的白发老太太笑着聊天。 偶尔，他会进到店里来，帮老板娘清理垃圾或搬东西或收拾和整理桌椅。 我问老板娘：“他是你的伙计吗？” 老板娘说：“你说小纪啊。他是个明白人，是我请他在我的店门口摆摊的。” 我奇怪地问：“你请他在你的店门口摆摊？算是请保安吗？” 老板娘哈哈大笑说：“说来话长，等没客人了，我说给你听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你等不及，等你下次来，我再说给你听。” 近午夜，客人越来越少了。小纪收拾好摊位，进来与老板娘告别后，也开着车走了。老板娘坐到我对面，低头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时，眼眶有些发红。 老板娘缓缓地说：“小纪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爹。为了小纪，他娘没再嫁，靠卖菜把小纪养大的。娘俩相依为命，感情很深。 “小纪是我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很义气的。在学校里，谁要是敢欺负我，他会把别人打得不敢来学校上学。也是因为这个暴躁的脾气，让他吃了苦头。 “有一年冬天，他娘卖菜时，有个男人少给了钱，还耍赖。最后，两人打了起来。他娘被那个男人踹了两脚，当场吐血。小纪正好送菜来，看见之后，他从车里拿了一把大剪刀就奔向那个男人。还好，天冷，衣服穿的多，不然，那个畜生肯定活不了。 “小纪被判了刑，他娘哭得死去活来。这女人就小纪这么一个儿子。最后，这女人疯了，白痴了。现在，她什么人也不认识，只认识小纪。没有小纪在身边，这女人就会大喊大叫，不是撞墙就是跳河。 “小纪出狱后。没有了一切想法。送上门的女人也不要，只是一心照顾他娘。他到哪里都带着他娘。他娘的吃喝拉撒都是他自己照顾，谁帮忙都拒绝。他说：'我欠我娘一个人的债就够了，不想再祸害别人了。’” 老板娘说完小纪的故事，已经满脸是泪水了。 我问：“小纪在狱中时，是谁照顾他娘？” 老板娘说：“当然是我。” 我小心地问：“你还单身，是吗？” 老板娘擦干眼泪说：“天下的男人多的是，可这样的爷们能有几个？” 我鼻子一酸，眼睛模糊了…… 2023-5-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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