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篇 【心尧爱旅行】 ✈️ 原本觉得我们在大同的四天三晚安排得还不算紧张,是我低估了大同的能量。有些景点我们用去了整整一天,从人家开门一直到晚上闭园保安大哥开始轰人。
对,我说的就是云冈石窟,我们在里面呆了八个小时。 但如果重新安排行程,我依然会给它留足一天的时间。云冈很值得。
虽然这样安排下来,唯一的遗憾是离它不远的观音堂没时间参观了。 (从网上找了张观音堂的照片,全国文保,双面琉璃三龙壁) 回来以后整理云冈石窟的将近1500张照片,清醒地认识到,无论我们再怎么拍也拍不过官方的纪录片,再怎么分析也分析不过专业的研究员。
索性,就老老实实当一名游客,忠实记录自己的所听、所看、所想。把我们眼中的云冈石窟原原本本地呈现出来就可以了。 打算分成上、下两篇来记录。上篇会整理景区中不那么热门的一些地方,下篇是云冈初、中、晚三期石窟的记录。 得,废话少叙,咱们走着! 提起云冈石窟,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都集中在昙曜五窟特别是那尊大佛上。 很少有人写除了石窟以外的那些存在。比如摩崖石刻,比如隐藏在石刻四周的散落经幢和石构件,比如侏罗纪古地震遗址,比如云冈院史馆、宿白纪念馆,还比如那些边边角角、不太起眼儿的事物。
我们一起看看不那么云冈的云冈吧。 (图片来源于云冈石窟公众平台) (一)昙曜广场
这是进入景区后看到的第一个景点,昙曜塑像也算是云冈石窟标志性的存在了。 “和平初,师贤卒。昙耀代之,更名沙门统。初,昙耀于复法之明年,自中山被命赴京,值帝出,见于路,御马前衔耀衣,时人以为马识善人,帝后奉以师礼。昙曜白帝,於京城西武州塞,凿山石壁,开窟五所,镌建佛像各一,高者七十尺,次六十尺,雕饰奇伟,冠于一世。”
这段出自《魏书·释老志》中的话,被刻在昙曜塑像的背面。几句话讲明了昙曜开凿云冈石窟的前因后果。
云冈之凿始于昙曜。“昙曜五窟”中的五尊大佛,分别代表北魏王朝道武、明元、太武、景穆、文成五帝原型,将北魏佛教中“拜天子即礼”的宗教意义借助雕刻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北魏僧人昙曜自幼出家,在凉州(今甘肃武威)学习佛法。迁居平城后成为文成帝时期德高望重的著名高僧。 昙曜对北魏佛教的贡献是极大的,他不仅始创开凿了云冈石窟,同时还创建了寺院的经济制度、保证了佛教寺院的发展,而且他也开创了石窟寺译经的先河。
昙曜塑像就矗立在广场正中央,每天面对成千上万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微笑以对。 他面容平和慈祥,清风秀骨,衣袂飘飘,看着一团团的游客簇拥着自己合影。听着熟悉的人叫自己“昙曜大师”,也听着不了解的人喊自己“哟,云曜!” 他永远地气定神闲、不愠不恼,高僧的神情和修养展露无遗。这雕塑真把他刻画活了。
上网查了一下,这尊塑像是我国现代雕塑家吴为山先生的作品。谢谢他,为我们展现了来自北魏的昙曜,一路风尘、披星戴月的昙曜,武州山为家、与石为伴的昙曜。
穿过昙曜广场,正对着的就是礼佛大道,这是通往石窟大佛的必经之路。“恩泽普武周,慈航通法岸。十三对千佛列柱依次列于礼佛大道两侧。神柱高8.73米,由下而上依次为须弥座、力士、白象和柱体,仿佛通天入地。千佛列柱的原型分别在第9、10、12和14窟的等处,均以大象、狮子等神物驮承,呈现出平城时期北魏皇宫的恢弘模样。”在这条道上驻足的游客也相当之多,基本找不到没人(人少也行)的场景。一般大家从这条道就一路向西直奔灵岩寺了。展馆不大,但作为初来乍到的游客,非常适合先来这里了解一下云冈的历史,省的越往后看越是两眼一抹黑。 二十世纪初,饱经千年沧桑的云冈已呈现出一片荒凉破败的景象,早已失去了公元五世纪时武州山大石窟寺的壮阔气象。绵延一公里的石窟群被前代的军堡残垣分隔东西,西部洞窟变为民居、马厩,东部洞窟坍塌颓废,炊烟漆像,无复庄严。 1902年6月,日本工学博士伊东中太等在中国进行考察旅行,无意中发现了这里竟保存着壮观的北魏石窟建筑群。1907年,法国汉学家沙畹( E.Chavannes)来到云冈,拍摄并出版了《北中国考古图录》,收录众多云冈石窟和龙门石窟的照片。 1929年,国民政府古物保管委员会前往云冈进行调查统计,各种损毁、丢失的石佛达96尊。1933年,梁思成等中国营造学社成员考察云冈石窟,对北魏石窟建筑群进行了测绘研究。1938-1944年,日本京都大学水野清一、长广敏雄带领的调查队对云冈石窟进行了详细的调查,集结出版了16卷本的《云冈石窟》巨著。 1947年起,宿白先生开始从历史和考古学角度,对云冈石窟进行全方位的研究与探讨,发表多篇文章,基本厘清了云冈石窟的历史沿革和分期脉络。2006年,张焯《云冈石窟编年史》问世,成为云冈石窟的第一部通史。 第三单元《保护云冈》和第四单元《创新云冈》算得上是云冈石窟的重生之路,有时间的话也非常值得看看。 从院史馆出来,我们舍弃了游人如织的灵岩寺(觉得时间可能会不够用),直奔北边的摩崖石刻区。这里矗立着2018年新造的太和塔,由回收大同煤矿废旧卷扬机滚筒改造而成,模拟北魏塔式,共五层,高17.76米,重62吨。 比起这些,接下来看到的石经幢和石构件才是最让我惊喜的,也是云冈景区中除了石窟外最喜欢的一处景点。原本以为就只有抬头看到的这两三个,没想到爬到山顶居然还有一大片!虽然是不规则散落着,但能看出是人为精心布置过的。大部分经幢上的字迹还能辨认清楚,懂经的朋友可以花点时间读一读(也有高僧和尚的灵塔)。在众多的石质遗存中,有一处小小的墓葬引起了我们的注意。看规制像是墓穴入口,里面还有一通小碑,字迹尚清晰。入口两侧的楹联上书“室固祥云罩,洞清瑞月朝”。
内部已经被封住,并不通。我们蹲下来蜷着身认真辨读碑文。 碑头刻有“圹志”二字,开头刻“皇明辅国葵庵翁亢夫人合葬圹志铭”,落款为“嘉靖己未岁三月二十二日”。(公立1559年2月17日)
网查资料有限,并没查到这位“葵庵翁”的确切身份,只知道应该是代王朱桂的后人(后了多少代多少世的一支)。不过倒是查到了为葵庵翁撰写碑文的这位蒋应奎。在《钦定大清一统志》中有他的词条: (图片来源于网络)
站在顶端可以远眺灵岩寺和周围景色,颇有种徒步探秘的感觉。
在这大片的经幢旁边,就是侏罗纪古地震遗址,距今大概一亿六千万年。这处遗迹位于云冈砂岩层之下,为侏罗纪大地震导致的“喷砂冒水”现象的产物。泥沙在长期的地质作用下,逐渐固结成柱状、树杈状或笋尖状石核,统称为“地震液化砂岩柱”。继续一路向西,就会看到宿白纪念馆。云冈景区内的导引牌做得都很清晰,并且是由散碎石碑构件拼接而成,很有特色。知道宿白先生的名字,是在各种关于云冈的纪录片中,还有网上一搜就会出现的宿白先生云冈石窟手绘图。宿白(1922-2018),字季庚,北京大学教授。我国著名考古学家。宿白先生在北大从事考古学教学与研究六十余载,是北大考古学科的创办人和新中国考古教育体系的开创者。1922年8月,宿白先生出生在辽宁沈阳,1942年假期第一次考察云冈石窟。1945年开始任职于北京大学图书馆,1950年任教于北大文科研究所考古研究室,1956年发表《〈大金西京武州山重修大石窟寺碑〉校注》。1978年任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结合文献与考古遗迹提出新的云冈分期。1983年北京大学成立考古系,宿白先生担任第一任系主任。同年任美国洛杉矶加州大学客座教授,讲授中国佛教考古学。1996年出版《中国石窟寺研究》,获得美国史密森学会第三届“岛田奖”,这是中国学者首次获得该奖项。2010年,宿白先生将全部藏书捐赠给北大图书馆,共计图书11641册,金石拓本118种135份。2016年在首届中国考古学大会上,荣获“中国考古学会终身成就奖”。2018年2月1日,宿白先生因病逝世于北京,享年96岁。短短的几行数字,漫长的跌宕人生。整理文字和照片的同时,将我们的敬仰之情传达给长眠在武州山的宿白先生。“先生是一位纯净的学者,一位永远的师者,一位至善的智者。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先生远去,风范长存!”我们去的时候,云冈博物馆正在举办这个展览。展厅和展品都很美,看看照片吧。博物馆出口处有小餐厅,主营北魏茶点,没空吃,深深地看了几眼。最后再放几张云冈边边角角的照片吧,不那么云冈的云冈,依然惹人喜爱。下一篇就是我们熟悉的云冈各窟,没有学术理论、不分析历史艺术,就是心尧游客照。要想全面了解云冈石窟的,可以搜各种纪录片看哦!我是心尧,热爱并记录生活。 欢迎长按下图二维码关注:心尧九十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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