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 遇见自己 人生不是一条射线,有去无回。 人生是一个圆,从起点开始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后,再回到来时的地方,即谓初心。 如果暮年时你的渴望还是功名利禄,没能找回稚子童真,那说明你还没有走到终点,即便名扬四海、富可敌国,实际上你也是失败的。 因为,你弄丢了自己。 这是哲学的三个终极问题,化繁为简,一个严肃的奥义: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死?即便生活中遇到诸多打击,我们还是会选择好好活着,这并非是因为你有许多未竟之志尚没有完成,而是你还没有遇到最初的自己。换个角度想,就算你把所有梦想都完成了,实际留下的还是空虚,过早地站到巅峰,人生就失去了目标。就像凯撒大帝的孤独一样,于古罗马的城墙上放眼一望,天下再没有了对手。这是一个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到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再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的过程。所以中途就选择放弃生命人,本质上就是一种逃避,他把当初那个纯白的自己孤零零地扔到了这个世界上,带着遗憾去往了未知之地,再不相逢。马斯洛需求层理论认为,人生有五个阶段,即生理、安全、社交,尊重和自我实现。假设,我们把这五个层次的需求都完成了,那人生还会有更高的追求吗?放心,永远都会有新的“不满足”,否则你的人生就失去了目标,但有一点是我们必须要想明白的,那就是你什么时候选择停止这种欲望,对世俗风尘完全无动于衷,只是享受生命对对自己的馈赠。他出生在一个隐士家庭,祖上皆不仕官,甘愿结庐草野。自然不是,隐士虽然也躬耕自给,但他们通常饱读古籍经卷,晓天下大事,上知天文,下精地理,甚至有卜算之能。比如诸葛亮、刘伯温。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太子李亨在灵武登基,随后永王李璘以“勤王”之名领兵东巡,当时李白就在永王璘麾下,而平“永王乱”的则是高适。为了躲避战乱,戴叔伦一家不得不逃离,远避江西鄱阳。由于人生地不熟,生活举步维艰,所以戴叔伦决定去当官,以保证家人的温饱。他曾师从萧颖士,加上家族之学,所以很快就得了官,在吏部尚书刘晏帐下任职,负责盐铁转运,后升抚州刺史、容管经略使,加御史中丞。此前和此间的李白、杜甫、岑参等均在苦苦求官,多有打击,所以你看,隐士并非不问天下事,他们只是甘于闲逸寡淡的生活。他笔下曾有诗:野人无本意,散木任天材;早知名是病,不敢绣为衣。这些诗句都表明了他无意于仕途、功名利禄,在他为官前,就曾隐于天台山,与方外之士交往,精研《易经》,有问道之心。而他的一首经典诗作,更是将人生看得通透,一起欣赏。戴叔伦对诗歌的主张是: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蓝田以玉盛名,但是玉在未经雕琢之前和石头无异,尤其不能放置眼前欣赏。与其近前看一块石头,不如去看它在山中被烈日照耀时所发出的光芒。乌纱帽下的青丝已经变白发,与人说起这件事只能暗自叹息。做一个闲官和致仕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按时领取俸禄罢了,久居客外更像是无家可归之人;窗外下着细雨,只有一盏孤灯伴随进入梦乡,不知道还能看见几次春花开。若是有一天回到故里,定当去过诗酒年华的舒逸日子,并以此终老。从戴叔伦这首《客中言怀》中可以看出,此时他已经厌倦了官场的名利之争,迫切地想回到故里去过平淡的生活,有诗有酒才是人生最美的年华。诸葛亮在《诫子书》中写: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诗人戴叔伦为生计而当官,最主要的是官当得还不错,他任盐铁转运期间,曾押解粮草过四川云安,时杨子琳叛乱,劫持了戴叔伦,并威吓他说:把钱交出来,我就免你一死。见戴叔伦如此气势,杨子琳反倒慌了神,最终只好放行,因此戴叔伦也升为监察御史。但是后来仗打完了,戴叔伦官也越做越大,他反而觉得人生无趣,遂萌生了归隐之心。从戴叔伦对晚年的徜徉中,亦可以看出他此时的通透与豁达,不以浮名为志,只想结庐草野,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在文章的一开头我们就说,人生是一个圆,稚子童心永远留在的家乡,长大成年后开始扬帆远航,逐渐接受并适应社会规则,也学会了圆滑世故,所以快乐就变得不再简单。但是人到暮年以后,看破了浮华万千,还是想回到那个留给自己纯真记忆的地方,这样人生才够圆满。我们常说“老小孩、老小孩”,就是这样一种阔达的心境,出走半生以后,归来仍是少年。当我们行将就木时,和最初的自己相遇,把“他”一起带离人间,内心必定波澜不惊,因为无愧于人、不愧于心。古井不波的那份淡然,才是人生的终极所求,其余的都是生命的附属品,撒手人寰那一天,没有人能带走任何东西。我们,只能把曾经的自己带走,在另一个未知的地方再次开始新的旅程。所以,请一定珍惜自己的初心,别把自己给弄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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