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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尔:如盐一般雪白,也需要付出代价

 陶鹿在读书 2023-06-11 发布于上海

一提起火星上种土豆的马特·达蒙主演的《天才雷普利》和“精灵女王”凯特·布兰切特的电影《卡罗尔》,这些经典电影原著都来自同一位女作家之手,美国作家帕特里夏·海史密斯。这位高产作家写了诸多犯罪悬疑小说,当她第一部作品一九四八年完成后,缺钱的她去曼哈顿百货公司担任售货小姐,这期间招待一位身穿皮草大衣的金发女人之后,她灵感爆发,二个小时就构思了开头结尾,之后《卡罗尔》横空出世。

特芮丝柜台小姐的工作每天周而复始,和交往十个月的男人也是一种半悬荡着,半固定着的关系。有一天她的柜台来了一个女客人,她寄出一张卡片,从而引出一个故事。

人和人奇妙的缘分在哪里,不是相处时间的长短,有时候就是人海茫茫中相互瞥见的那一眼。她们穿过大街在一起碰杯畅谈,没有陌生人的小心翼翼,反而像老友一般倾诉自己的过往。一个想和衣入怀,一个感叹这个奇特的女孩仿佛从天空中坠落的一样。一见如故,再见倾心。卡罗尔让特芮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尽管古希腊的萨福已经在诗歌中留下了很多浪漫的诗句,文艺复兴到十九世纪后期女性主义文学与运动中得到了发展,《卡罗尔》诞生的时代依旧是几乎被禁言的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麦卡锡主义笼罩下的美国文学属于垮掉的一代,《卡罗尔》文中这一段女性禁忌之恋更是超越了文本进而探讨了自由与爱情的内涵。

卡罗尔是神秘高贵的,是特芮丝向往的那种偶像一般的存在,在艾比这个女孩和卡罗尔的前夫面前,特芮丝有着敏感的自卑与莫名的嫉妒。在旅行中,特芮丝去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地区,她把卡罗尔看成天上的太阳和夜晚的月亮:

我觉得我爱上了你,也觉得现在应该是春天了。

我希望阳光照在我头上,像音乐一样跳动。

我想到像贝多芬的太阳,像德彪西的风,像斯特拉文斯基的鸟鸣,可是一切的节奏都是我的。

她也恐惧着未来。卡罗尔看出了她的脆弱,她成为了这段感情的引导者,让特芮丝去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帕特里夏·海史密斯的文字如诗句一般轻轻扣响心灵的大门,每一页字字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圆润,让人欲罢不能,细腻的心理描写让特芮丝这个涉世未深迷茫的年轻女孩,和高贵大气的贵妇人卡罗尔完美契合在一起,她们一起饮酒、喝咖啡、听音乐、写信与旅行,女孩的多愁善感在卡罗尔的语言慰藉下逐渐消解,特芮丝变成了新的人,爱她的方式也不一样,各自独立人格的形成才能拥有对抗世俗的勇气,这样的双向奔赴是爱情的本真面貌。

而文中最后的解析文字《我和你》揭开了作者创作的隐秘面纱,特芮丝与卡罗尔这两个女性忘年恋的背后可能有着作者与母亲情感的投射,那是一种分歧与成长的矛盾与甜蜜。作者创作小说的丰富想象力是她剖析身边每个人的别样人生凝结而成。天才多情漂泊,她渴望引领者也希望独立骄傲成长,所以我和你其实就是自己的两面。

读完《我和你》,也许会了解作者那颗渴望成为正常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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