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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发生在1992年，新疆自治区广播电视学校89级电子工程大专班的师生，一行21人，由班主任栗梅思带领，3月31日在西安搭乘274次列车，前往株洲中南无线电厂进行毕业实习。在车上有学生发现小偷正在行窃，上前制止,被几名歹徒刺伤6名学生，找列车员和乘警报案，均不管，学生吴刚伤势严重，昏迷不醒...... 4月1日凌晨1点55分，274列车将进郑州站前10分钟，坐在9号车厢的学生杨刚发现一男青年将手伸进同学杨湘平的西装口袋，就将对方手拨开说“你干嘛?”那人说:“你少闲事!”再次将手伸进口袋。坐在前排的学生戴伟上前制止，被歹徒用刀顶住胸脯。学生干部李晓英大喊:“快夺下他的刀子”王进峰、桂星等上前夺刀,被刺伤。昏睡中被惊醒的吴刚等几名同学奋勇上前，又被相继出现的几名歹徒同伙用菜刀、匕首分别伤及吴刚咽喉、鼻子、腹部。女同学慕志红发现一歹徒拿刀砍人，大喊一声“你干什么”，伸手阻挡，三个手指被砍得几乎断掉·.···· 当李晓英奋力向8号车厢挤去，敲响乘务员的门报警求救时，女乘务员冷淡地说:这事我们不管，你去找列车长、乘警。 当歹徒持刀威逼乘客们让开一条道，撤向10号车厢。之后几分钟从8号车厢过来一位乘警向10号车厢方向走去，学生汤建新迎上前激动地报告了案情，并指出歹徒向10号车厢逃走。该乘警听后未发一言，竟扭头返回8号车厢。此去再无音讯。 栗老师见学生伤势严重，决定立即下车抢救。 在郑州站，师生们又找到-一位站台上的乘警，反映同学被人用刀捅伤，求他去看看。这位乘警又是不予理会。开车时刻一到，该乘警径自登上274次列车踏板，扬长而去。 在郑州车站，学生班主任栗梅思将学生分作两队，一队护送伤员到车站附近的郑州市第二人民医院抢救，一队在车站内四处寻找有关部门投诉。 几经周折，上午11时，学生们经车站一名热心人指点找到车站安监室，室主任于德鑫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查对核实情况后，他十分同情学生，先为医院垫付了押金支票，后又向广州铁路分局客运段、广州铁路公安局乘警大队、铁道部公安局、铁道部运输局客管处等单位拍发电报，通报情况。同时，他又一天几次到医院看望学生，使学生们的激动情绪初步得到稳定。 女教师栗梅思带领李晓英等3 名学生到新华社河南分社政文采访室找反映情况。晚上8时，《6名大学生在列车上制止犯罪被砍伤，乘警列车员置之不理严重渎职》的内参稿件经分社领导阅改后，电传北京新华社总社。 4月7日夜，报社接到栗梅思老师电话称:今天上午，我在学生掩护下冲进郑州铁路局领导办公室，没找到领导。总值班室主任说这事应由广州管，他帮我接通广州铁路局总值班室电话，一姓陈的男同志明确回答:“首先你们要搞清楚，是不是我们铁路职工刺伤了你们。如果不是铁路职工，那是当地治安的事，应当由当地政府负责。我们不可能再派人去。” 栗老师沙哑的声音透着焦虑:“7天过去了，谁也不出面认真管管这事，学生情绪已到极点。再拖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4月8日好消息传来:国务院秘书长罗干在新华社内参件上批示;“对这些渎职的乘警及列车员，在查明情况后，一定要严肃处理，对被刺伤的6名大学生，应表示慰问。”铁道部部长李森茂看到内参件后，亲自打电话到郑州铁路局总值班室，布置治疗伤员和善后工作。并批示:“了解实情，对学生在列车上遭歹徒致伤，应受到尊重并协助治疗和慰问”。 中共河南省委4月8日批示:“一请高教工委、教委派人代表省委、省政府到医院对受伤的师生表示慰问;二请医院认真做好治疗;三请省公安厅协助铁路公安部门尽快侦破此案，依法予以严惩。”当天，省高教工委、教委及省卫生厅和郑州市卫生局的负责同志即到学生们居住的旅社和医院看望慰问，座谈劝导，使学生们躁动不安的情绪平稳下来，新华分社领导乃至记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铁道部公安局对这起重大恶性案件极为视，于4月2日接到郑州铁路公安局报告后，立即部署广州、郑州铁路公安局开展侦破工作，并于4月8日特派刑侦处长李升龙赶赴郑州，协调指挥破案。广州铁路公安局局长助理薛志刚、广州铁路分局公安处副处长任锐智及其带领的3批共46名刑侦人员也相继到郑。郑州铁路公安局积极配合，抽调15名刑警协助。一时间，73名刑警云集郑州4月10日上午，广州、郑州共同召开案件侦破会议，由李升龙负责协“4.01”联合专案组，决定广州、郑州两公安局密切配合，共同办案。车上工作由广州局为主负责，地面工作则由郑州局为主承担。 发案已过去10天，由于当时乘警失职没有及时发现和掌握案情，贻误了战机，侦破工作难度很大。 在对受害学生和目击旅客的调查访问中，一个细节引起专案组的注意:一犯罪分子临走时说，“快拎包走!”、“谁动攮死谁!”这“拎”“攮”，正是东北口音中所特有的字眼。经过全面分析，专案组认为，这是一个长期流串在铁路线客车上进行盗窃、抢劫犯罪的东北籍团伙所为，其年龄在20至30岁问，作案规律是采取上夜行客车、趁旅客熟睡之机扒窃，如遇反抗就动刀伤人。 侦察范围大致确定后，专案组立即采取措施，要求各工作小组深人细致进行查访，充分利用情报资料，进一步判明作案对象，并组织侦察员便衣上车伏击，力争抓获现行罪犯以挖掘线索。 首战告捷:化装上车的广州铁路分局公安处侦察员严科、吴光荣很快便兴冲冲押着“猎物”回到郑州一一他们在西安至广州的274次列车上，发现一男青年两次偷窃旅客带报警器的一手提包，当场将其擒获。 耐不住侦察员的严厉审讯和耐心教育，这位自称河北承德市的李立于第二天上午供认了犯罪事实。为争取宽大处理，李立提供了274次列车抢劫行凶案系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人袁宏等人所为的线索。 据李犯供称，3月30日，他同一名外号“卷毛”的犯罪分子乘广州至西安272次客车北上,车到漯河，发现上来共5伙30余名东北籍流窜犯，大部分为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碾子山人，其中有一名叫袁宏的。 李立的供述挺详细，但这里有一个疑问:袁宏等人上车北行，怎么可能在4个小时之后，又跑到西安至广州的274次南下列车上去作案?可李立却一口咬定:此案必定是袁宏一伙所作。 专案组认为，这其中肯定还有奥妙没理清。年轻的薛志刚一边在笔记本上画着草图，一边思索:广州至西安的272次到郑州后改为273次继续西行，于20时40分到达巩县站;而西安至广州的274次迟2小时由西向东到达此站，假若袁宏在巩县站下车，再返乘274次东行，不就具备了作案时间吗？想至此，薛志刚一阵激动。 经对铁路沿线宾馆、旅店核查袁宏确实没有在郑州站及以前站点下车，初步认定，袁具备作案时间。4月15日8时许，郑州车站公安段刘培珍副段长报告了一个意外收获:林中文、陶志强等7名齐齐哈尔市碾子山流窜犯，在贵阳至北京的150次列车上作案被乘警张立、王友文及列车员当场抓获6人，1人跳车逃跑时又被漯河车站派出所值勤民警抓获。现7名案犯已押解郑州。 专案人员立即对7犯隔离审讯。经过20多个小时的较量，案犯供出袁宏曾亲口说过274次列车行凶一事系他所为，这进一步印证了李立的交待。 至此，专案组确认袁宏、杨明福、关法龙等人为274列车抢行凶案重大嫌疑犯。 17日凌晨1时，冯杰追捕组传来喜讯:冯杰、玉东海等人直扑信阳、漯河，通过秘密侦察，获取两条重大线索:一是袁宏一伙没有走远，仍在郑州一带活动。袁和“卷毛”、辛玉涛等人来往密切;二是重大嫌疑犯弓臣因作案时头部受伤，已回原籍齐齐哈尔碾子山家中休养。 18日晨6时，冯杰追捕组再传喜讯:玉东海在信阳站侦察时，得知“卷毛”和其情妇住在郑州双塔宾馆。 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只要“卷毛”在郑，袁宏肯定不会走远。薛志刚、任锐智立即带队严密控制了双塔宾馆和“卷毛”的情妇。至下午3时，先后有两对男女撞进网里，薛任二位立即对其审讯，烟土贩子翟某提出要见“大领导”。子夜，郑铁公安局刑侦科长王仲刚走进审讯室，薛助理和任副处长立即端上一杯茶并向翟犯介绍:这是我们王局长。王仲刚也就坐到翟犯面前，摆出了局长的“架子”两个小时过去，翟犯吐出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参与274次抢劫行凶案之重大嫌疑犯赵继明因吸毒正被郑州市公安局火车站分局收审。 经与该分局联系，王仲刚、冯杰立即将赵犯押回突审。至19日凌晨1时30分,赵继明供出;3月31日，他和袁宏、杨明福、关法龙、弓臣等人果然是乘273次到巩县站下车，转乘274次返郑，连续偷窃3节车厢均得手。至9号车厢时，关法龙持刀行窃，与大学生们打了起来，几人持刀回去解救，发生血案。 至此，274次列车特大抢劫行凶案宣告侦破。 凌晨2时10分，从火车上再次作案回来的“卷毛”和辛玉涛刚出现在郑州市中心的双塔宾馆，就被守候在这里的广州铁路公安处侦察员抓获。带队的乘警副大队长李新平立即就地突审。辛玉涛供出:袁宏、杨明福、关法龙等案犯与他们一同作案后下车，现刚住进距此仅300米的天然大酒店。 当李新平那喜悦和颤抖的声音通过报话机传到指挥部时，指挥部内一阵叫好声。任锐智等立即组织值班刑警出动，正在休息的广州侦察员跑步奔赴现场，包围封锁了整个酒店。 分居在五、六层两个房间的袁宏等4名犯罪分子做梦也想不到，服务员轻轻打开房门后，一下子有那么多枪口对准了他们的脑袋。自认为拳脚了得的杨明福刚想反抗，被冯杰一枪把砸倒····.· 案犯弓臣，也在老家齐齐哈尔市落入法网。经初步审讯，袁宏等五名案犯供认不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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