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义,是给站在高位上的人看的。而《论语》,宋朝宰相赵普说自己说“半部《论语》,治天下。”普通人要进阶,读《论语》确可。看王侯将相,一茬又一茬,芸芸众生,却是如出一辙,于是,越看越觉得世道轮回,似曾相识。因此,才有了历史经验,才有了王霸之辩,才有了兴衰规律。所谓虎狼丛中行,不过是世间太平日子太少,能有升平,便是芸芸众生之福。因此,懂得硝烟背后的历史,也不过是人性、利益、规律的一次次结盟,和一次次叛变。看懂结盟和叛变,便是透析了人间世情,懂得了一切不过人心算法。01很多人喜欢谈权谋,谈兵法,实际底层逻辑,仍然是人心算法。而人心背后,不过都是利益。看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也就是找到这个变量所在,就能比较简单地化解方程式。所有的同类项合并也好,指数消减也好,都是围绕着利益这个最终的变量进行的。世间运行规则,除此无他。而所谓世情,也不过是以“情”遮掩“利”。因之,这个“情”,就演化出道德范畴、标准范畴等等,不一而足。所谓王霸之术,即以力假仁。所谓“仁”,在这里就是“情”,以之为武力正名。而世人,有人跟你温情脉脉谈感情,背后是“我要”。有人烧香拜佛,看着是虔诚,心底里祈祷的也还是“我要”。因此,世情通达者,一定是能洞察到人与人之间,群体与群体之间,那个最后的变量之所在。并在所有的为人处世,经世致用中,始终牢牢围绕那个最后的变量,以变应变,或自保,或以手段达成最高道德。孔子著《春秋》责备贤者,是因为这些所谓的“贤者”,并没有用“手段”达成“最高道德”,而是多有“背道”。甚至连“罪在当代,功在千秋”的,都是寥寥。孔子所谓“贤者”,就是领导者,当权者,他们之所以被责备,是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一种社会发展的风向,上贤,则下安。上不贤,则下惑乱。从这个角度讲,世情,是权力者的利益分配,是文化者的自由度,是普通人的衣食住行。02当时代昏昧,利益规则处于打破边缘。我们所说的动荡,本质上是利益群体处于变更期,所带来的必然的纷争。所谓有强敌环伺,说到底,是你太弱了,但还有肉,很多人就想着,是不是可以把你兼并了。而所谓结盟以御强敌,一是自保,二是想着群起而攻之的时候,能够分一杯羹。所以,最后,不管强弱,不管是什么立场,落脚点,依旧在“我能得到什么?”看看岳飞,就是没有做到“邦无道,危行言孙”的典型。他北伐的口号是“直捣黄龙,迎回二圣”,听起来真是带劲,也确实给了北伐军以悲壮慷慨的底色。但是,他的“危言危行”,不适合这样的时机。他没有看懂宋高宗的变量,而秦桧却看透了高宗的变量,迎回二圣,高宗如何自处?所谓邦无道,其实隐藏的最大的隐患就是:利益阶层并没有稳固,所处环境并不太友好,民之生存与思想精神处于多变阶段。也就是一个时代,它还没有进入稳定有序的阶段,也就意味着最终的那个变量,还在可能的“变”的状态之中。这个时候,只有自己正知正行,少说话,不给人留把柄,才能平安。有时间,可以聊聊五胡乱华时期的冯道。历任五个朝代的要职,这是很难的。03虎狼丛中行,说到底,每一个人,只要还是世情中人,都脱不开“黑森林法则”。这或许也是近代“达尔文主义”的强化,但是,回溯来看,私有制产生之后,世间哪里还有清净地?如今,我们深受“凯恩斯消费理论”的影响,超前消费、攀比消费,在消费这条道上,愈走愈远,而精神越来越枯萎。所谓“消费陷阱”,说到底,仍然是人心算法,个体陷得越深,捆绑度越高,短期内更稳定。所以,如今的世情,实际上更加赤裸裸,并越往下,越不需要多少认知的博弈。-作者- 一言万年,在文艺与俗务之间平衡,努力不习得偏见。 作者《红尘边缘》将与新作《诸相非相》后续同步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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