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说:
假如一个作家只能为他自己的时代而写作,那我就得折断我的笔,放弃写作。
一百多年前,圆明园里进了一群强盗,烧杀抢掠,随后点了一把火,这一堪比巴特农神庙的艺术瑰宝,被付之一炬。
那是一段极其黑暗的时光,是人类良心遭遇拷问的时代,但很多人对此沉默,就连清政府,也敢怒不敢言。
就在那时候,法国作家雨果却说有两个强盗进了圆明园,一个叫法兰西,一个叫英吉利,他强烈地谴责了这两个强盗的行为。
国王拿破仑三世倒行逆施,他写书讽刺,遭到流放,生活艰苦无比,他过着修道士似的清贫生活,只有一张小床,两张椅子,大冬天屋里连火都没有。
但他却不无自豪地写信告诉妻子:
现在,我不怕再往下掉了,我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每天坚持写作。
在这世间,每个人都要面临无数苦难,有人在苦难面前自怨自艾,可有些人在苦难面前载歌载舞,因为他们知道,要想活得更好,唯有爱得更多。
在雨果笔下,人生是艰苦的,生活是困难的,世界是悲惨的,但爱从未缺失,而且正是因为爱,人生才有希望。
面对生活,它充满谎言和欺骗,充满野蛮和压迫,充满无奈和辛酸,我们难免失望,那时候,我们不妨再读读雨果的《悲惨世界》,哪怕我们没读过,读了这12句话,也能让我们有所收获。
01
失魂落魄的人从不朝身后看,他们十分清楚,追随他们的就是厄运。
冉阿让坐了十几年牢,吃了十几年苦。
他终于出来了,家人早已不知死活,冉阿让拿着一张黄色通行证,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人生一片茫然。
他走在街上,身体累了,肚子也饿了,就走进旅馆,可是人家得知他当过苦役犯,都不愿意招待他,他有钱,吃饭给现钱,人家也不愿意给他吃的。
他低声下气,却得不到一点怜悯。
他又饿又累,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坐过牢,当过苦役犯,可是从来没有人问他,为何会坐牢,是不是被冤枉的。
他沿着大街,敲开了很多店门,毫无意外,所有人都拒绝了他,冉阿让绝望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正在高声谈话,可是他连看都懒得看,因为他知道,在这些声音里,没有一个会带着善意,因为他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没有怜悯。
这个失魂落魄的人,不用看也知道扑面而来的恶意。
有人告诉他,去敲主教家的门,冉阿让本来不抱任何希望,但当他粗暴地撬开那扇门时,主教接受了他。
有时候,人失望久了,就对什么都不再抱有希望。
然而,只有怀有希望,才有可能见到光明。
02
在精神的眼睛看来,人心比任何地方都更眩目,也更黑暗;精神的眼睛所注视的任何东西,都没有人心这样可怕,这样复杂,这样神秘,这样无边无际。
有一种比海洋更宏大的景象,那就是天空;还有一种比天空更宏大的景象,那就是人的内心世界。
人心,可以装下无边的山川,可以装下无垠的海洋,可以装湛蓝的天空,也可以装万千星辰。
人心,可以装下善良,可以装着邪恶,也可以装着爱恨。
人心的宽阔,在于他能容纳的东西,很多。
人心的复杂,就在于他在这世间的变化无常。
你说阳光很好,可人心好起来的时候,比阳光更明媚;你说海很宽阔,可人心宽阔起来,比还海宽。
冉阿让在米里哀主教的感化下,改过自新,他决心成为一个好人,从那以后,他善待他人,对需要帮助的人慷慨解囊,为了帮助可怜的芳汀,他不辞辛劳,只为完成芳汀的遗愿。
他的内心,曾经被仇恨和苦难充斥着,可米里哀主教在里面种下了爱,从此,冉阿让活在爱里。
可即便如此,警官沙威也不愿放过他,因为这位固执的警官觉得,苦役犯不配得到人们的尊敬。
他一心想把冉阿让抓回监狱,可是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冉阿让却救了他。
一个活在仇恨里的人,让人敬而远之,但一个活在爱里的人,才真正在影响着整个世界。
人在内心装下山川,就有自然的宽阔,装下大海,就有海的容纳,装下爱,就能活出爱。
03
小城市里嘴杂的人多,动脑筋的人少,初来乍到的人就得容忍。
可能是这个世界有些无聊,所以人们喜欢看热闹,有什么怪事发生,就要议论好久。
在小地方,谁家嫁女儿彩礼多少,谁家娶媳妇多风光,都能被议论多年。
这样的事情,古往今来,都不少见。
米里哀神父到小城小城迪涅担任主教,这消息一传开,关于米里哀的传闻纷纷扰扰,一传十,十传百,尽管没有人去验证过真假虚实,但人们就这么相互传着。
对于小城里的人而言,事情的真假有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热闹,仅此而已。
米里哀主教深知那些议论,不过是一些谣传、流言、闲话,甚至连这些都算不上,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他只能忍着。
当他在这里担任主教9年后,当初人们谈的那些话题,早就被遗忘了,因为米里哀对于他们来说,不再是陌生人,也不再有什么热闹可言。
有个思想家说过这样一番话,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少部分人会思考,大多数是不思考的,他们拿着别人的思想去生活。
所以,对这群人而言,指导他们生活的,并不是真理,而是外界的传言,小城市尤为明显。
04
最崇高的事物,也往往是最不为人所理解的事物。
米里哀到迪涅担任主教后,遇到过一桩事情。
监狱要处决一个犯人,可行刑前一天,监狱的忏悔神父病倒了,但又必须找个神甫帮这个死囚度过最后的时刻。
有人去请本堂神甫,但他拒绝了,因为这不关他的事。
这话传到米里哀的耳朵里,他立即赶到监狱,在死囚身边待了一天一夜,废寝忘食,祈求上帝拯救这个犯人的灵魂。
行刑之前,米里哀拥抱了犯人,让犯人的灵魂得到救赎,不再陷于无边的绝望之中。
这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这是一件很崇高的事情,可在很多人看来,这就是“故作姿态”, 他们不理解做这件事有什么意义,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服穿,反正就是吃力不讨好。
在我们这个世间,和很多人,你可以谈论世俗的财富,可以谈人间的美食,可以谈明星的八卦,但不能谈灵魂,不能谈死亡,不能谈论崇高的东西。
因为他们理解不了,而人们对自己理解不了的东西,不是排斥,就是打压。
蔡康永有句话说:
人生真正有意义的东西,往往都是无用的。
因为无用,所以很难被人理解。
05
整个寰宇就是无边的病痛,他感到无处不在发烧,无处不能按出痛苦的脉搏,但他并不想猜透这个迷,只是勉力包扎伤口。
人生实苦,这个世界处处都充斥着苦难。
有人被贫困折磨着,有人被疾病折磨着,有人被爱恨折磨着,总之,再美好的人生里,也会投下痛苦的阴影。
在哲学家叔本华看来,痛苦才是人生的底色,而幸福只不过是人生里很少的一部分,所以在这位哲学家看来,最聪明的人,不是去寻找欢乐,而是尽量避免痛苦。
事实上,看透了,人生也就是这样。
痛苦的背后,不过是继续痛苦,只不过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降临而已。
但我们并不能因为人生痛苦,就拒绝人生,我们只能尽量去寻找生命的欢乐,疾病降临的时候,就去治疗疾病,分离的时候,就去期待再次重逢。
毛姆说:
世界是一间病房。
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医生,在竭尽全力医治自己的人生。
06
窥视别人的行为,最起劲儿的莫过于与事情毫无关系的人。
大多数人,活得比较无聊,所以都喜欢看热闹。
说实话,我最近也在看热闹,川大那个女同学张某的事情,整得很热闹,一个高学历的读书人,在查验手机后没有找到别人偷拍的证据,还污蔑别人偷拍,理直气壮。
这热闹很好啊,很好笑,不仅没看到读书人讲道理,还看到读书人撒泼打诨,这就是很热闹的。
但事实真相,到底是怎么样,毕竟除了两个当事人,我们都无从得知。
而我之所以能这么说,是因为这事与我无关,要是与我有关,可能就会骂娘,而不是在这里淡定敲打键盘。
事实上,我们之所以对这事情感兴趣,也都是因为这事儿和我们无关,但又让我们觉得哪里不太对。
对于当事人来说,只想解决问题,张某人道歉了,她觉得问题就解决了,但看的人,难免会看出些其他的东西。
在我们身边,热闹很多,但看热闹的人更多,对于看热闹的人而言,所要求的未必就是真相,可能就是想让事情更热闹。
仅此而已。
这种事情,古来就有。
07
人类并无小事,正如植物并无小叶,世世代代的面貌,是由岁岁年年的表情组成的。
社会是人的社会,每个人的观念加在一起,就构成了这个社会的观念。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关于节约用水,节约用电,有人会觉得,其他人都不节约,就我一个人节约,有什么用?
这种话我听到过,而且不止一次。
很多人觉得,一个人力量太小,改变不了什么。
但你想想,你一个人可能节约不了几度电,可能节约不了几吨水,但要是人人都想,我一个人节约了有什么用?然后开始浪费,那全世界的人类加起来,会浪费多少电?
再想想,要是每个人都觉得,偶尔说说谎话,并不要紧,那我敢说,这世界早就被谎言充满了,要是每个人都觉得,一些小恶不要紧,那恶很快就会满天飞。
高额彩礼是陋习,这每个人都知道,可是为什么还一直发生?
就是因为有人觉得,其他人都这样过来了,我就不要去触这霉头了,于是,就只有少数人敢去反对,但少数人的反抗,往往被多数人给镇压了。
这个社会会变坏,就是从一个个的人身上开始的。
这个社会会变好,也是从一个个的人身上开始的。
所以,改变,要从自己开始。
08
人们总是从容地安排启程,殊不知往往是生离死别。
灾难每天都会发生,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在我们身边。
很多时候,我们已经见了有些人最后一面,只是自己尚不知情。
就像有句话说的:
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到。
所以,好好珍惜。
09
人生至福,就是确信有人爱你,有人为你的现状爱你,说得更准确些,就是有人不问你如何就爱你。
米里哀主教在生命的最后两年里,双目失明,但他的妹妹一直悉心照顾他。
她的全部时间都用在他身上,因为他的现状而爱他,不管他是什么样,她都爱他。
尽管米里哀主教眼睛看不见,但他心里能看见妹妹的爱,在这绝无圆满之事的世间,这就算是人生幸事了。
米里哀主教活着的时候,爱着别人,做着好事。
他身处险境,有人服侍。
他还缺少什么呢?
不,他什么都不缺了。
一个人拥有爱,就根本不算失明。
一个人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人爱,只要有人爱你,那在这世间再苦再累,都会觉得有归宿。
但一个人最大的能力,就是学会爱人,只有学会爱人,才真正值得被人爱。
10
物质繁荣,我们需要;精神崇高,我们坚持。
人活着,需要物质。
人要活得好,就不能没有物质。
人的需要有2种:
一种是必须的,比如吃饭、睡觉、穿衣服,人不吃饭,就会饥饿痛苦,长时间不吃,就会死亡,人不睡觉,也受不了,人不穿衣,还是受不了。
除了这些,都是非必须的。
只有物质能够满足必须的需要,幸福才成为可能。
但一个人如果太执着于物质,一心追求物质,忽略自己的精神,其实也是很难真正活得幸福的。
所以,在寻求物质满足,也要保证精神富裕。
就像苏格拉底所警告的那样,照顾好你的身体,也要照顾好你的灵魂。
11
人不只是一个中心的圆圈,而是有两个中心的椭圆形。一个中心点是事实,另一个中心点是思想。
有几个盲人想知道大象是什么样,可他们看不见,只好用手去摸。
其中一个盲人,摸到了大象的牙齿,他说:大象是一个又大、又粗、又光滑的大萝卜。
另一个盲人一模,反对说:不对,不对,大象明明是一把大蒲扇。
原来,他摸到的是耳朵。
这时候,一个盲人高声反对:你们都瞎说,大象明明是根大柱子。
原来,这人摸到的是腿。
最后一人,又反对说:不对,都不对,大象哪有那么大,它只不过是根草绳。
原来,此人摸到的是大象的尾巴。
大象只有一个,但不同的人却摸到了不同的东西,他们所感知到的大象,也就不同。
对于这世间的很多事情,也是这样,从不同的角度,就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我们所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的真相,但那就是我们的认知。
12
只要幻想还没有完全破灭,灵魂就不会向绝望投降。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蒙冤入狱,监狱是一个巨大的染坊,一不小心就会被规训。
但安迪始终怀着希望,他默默准备,利用自己的学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权力。
最后,他在监狱里挖了一条隧道,逃了出去。
他告诉自己的朋友,希望是个好东西,也许是最好的东西。
确实,只要心怀希望,一个人的前进就有了方向,他的坚持,就有了意义。
所以,无论何时,无论对生活多么失望,都不要放弃希望,并且要努力去追寻希望。
13
雨果说:
只要这世界还有无知和贫穷,《悲惨世界》就一直有存在的意义。
无论什么时代,人们的生活,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如意,《悲惨世界》告诉我们,人这一生,也许会遇到很多困难,会经历很多苦难,人经历苦难,抱怨是让人同情,但唯有活在爱中,才会让人活得更好。
冉阿让一辈子很苦,他父母早亡,被姐姐带大,长大了就干着苦力帮助姐姐照顾孩子们,后来,为了孩子们不饿死,他打碎了一扇玻璃,拿了一块面包,被抓进监狱。
本来是一件小事,却因为那个时代的疾病,被判了几年苦役,他担心家人,几次越狱,结果不断增加苦役年限,一直做了十几年苦役,才被释放。
进去时,他是一青年,出来时,已经是中年了。
出来后,他还因为那张黄色的身份证明,遭到歧视,他当然恨,可是米里哀主教用自己的爱与宽容拯救了他,他那悲哀绝望的内心,一经爱的滋润,就活了起来。
从此,他活在爱里,即便是在逃亡,他也没忘记爱。
生活也许很不美好,但人永远可以选择爱。
我们也许会对生活感到失望,但那不会让我们活得更好,相反,唯有爱得更多,才能让我们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