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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觉醒来，窗外发白，灰蒙蒙的光透进来了，胸口有点闷，有点喘不过气来。 六点四十分，弟弟应该还在睡。 我和平时一样做完运动后，起床，刷牙，洗脸。 七点二十八分，弟弟的房门紧锁。 我在厨房忙碌，一边煮粥，一边炒菜，电水壶插电在烧水，一个锅里的小米粥咕咚咕咚，另一个锅里的土豆丝滋滋作响， 高速运转的油烟机轰隆轰隆，壶里的开水扑通扑通，整个厨房氤氲着热腾腾的气息，染湿了我的眼睛。 七点五十六分，我叫醒了弟弟，他起床，刷牙，洗脸，然后帮我端菜上桌。 我们一起吃了早饭，没有说话。 八点二十八分，我和弟弟一起下楼。 天很阴，地面湿漉漉的，也许昨夜下了雨，也许今天还有雨。 讨厌下雨天，情绪本就低迷，潮湿的天气更让我郁闷。 我说今天上班可能要迟到，然后弟弟让我取消了滴滴，带我飞一路飞奔，终于赶上了即将发车的地铁。 地铁上，我和弟弟各站一边，靠得不远，他低着头，我仰着脸，开始说话，提到了做梦，都梦到了老家，那两层楼房、两个院子和门楼，还有爹奶迎我们回家时的笑容。 我说得正起劲，弟弟突然说：到了，我走了。 我一愣，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顺着早高峰的人流走到了车厢外。 没有回头，所以也没看我一眼。 上午十点半的高铁，弟弟提前两个小时出发，陪我多走了一段路。 但我们终究要分别，一个在南京，一个在西安， 距离千里，在各自的远方，苟且。 八点四十八分，我的弟弟走了， 我却没来得及笑着说一声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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