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长安三万里) 青年锦时,踌躇满志 李白与高适的相遇,是在实现各自抱负的路上。在那片芦苇地上,一位不善言辞的武将后人遇到了纨绔不羁的浪荡才子。此时的他们意气风发,满怀着对盛世大唐的自信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去求取一世功名。 李白虽是商人之后,却抑制不住自己满身的才气,美景尽收眼底,美句信手拈来。他笑看世间一切,他以整个大唐为舞台,以整个天下为抒发情义的对象,以万世永留为自己功名的期许。 这时的李白正是体现出了人在青年时期出现的自我中心的现象。 同时,李白也展现出了独特自我的现象。 他不认为世间的一切困难会压在他身上,不认为生活对每个人施加的苦难会降临,他认为自己的才气可以冲破一切,自己的能力可以冠绝群雄,不会被世俗的枷锁束缚。 高适虽没有李白的那种超然洒脱,却也是年少无知,单纯的认为自家的名号和一身绝技就能求取功名报效国家,然而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是,任何事都没有那么简单,大家都是生长于天地的凡人,没人能跳脱出世俗的规则。 然而年少时的轻狂又怎不可贵,风华正茂的身姿,踏破一切的心气,正造就了大唐之魂,却也在每一个人成长的同时,慢慢落为脚下的尘埃。 (图源长安三万里) 怀才不遇,报国无门 李白踌躇满志,以为靠自己的一手好诗文就能行卷入朝,谋得官职,然而商人之子地位低下,又无人脉交情,结果只能是一次次被拒之门外;高适凭着自己高家的名号和习得的一手高家枪法,希望能够成为武将,上阵杀敌,但也并无门路。 失意的二人聚于黄鹤楼,看着这满江的烟波感慨万千。之后,李白水路而下去了扬州,而高适则北上长安,希望自己的一身武艺能够有人赏识,以求得一官半职。然而现实依旧残酷,曾经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高家枪法似乎不再有机会上阵杀敌了,只能在达官显贵家的宴会中舞枪助兴。高适为人老实,那枪法的一招一式只为取人性命,博人眼球却无从下手,最终仍是未能博得赏识。 如果我们用自我同一性发展的角度来看,青年时期的李白和高适都没有能够达到同一性获得。 而此时,他们就需要在成年早期有一个“合法延缓期”来继续获得自己的同一性。 而对于同一性的再探索,两个人选择了不同的方式:李白选择了纸醉金迷的享乐生活,既对同一性没有探索,也没有投入,可以说处于同一性弥散的状态;而高适则选择了继续强化自己的能力以寻求更多的机会,虽然还没有投入,但是处于积极探索的过程中。 根究古尔德的成年发展理论,人的成长就是要从童年的限制中脱离出来。 此时的高适大概处于第一和第二二个阶段,他需要克服“我属于父母,并认同他们的世界”和“像父母那样行事”的假定,不能再简单地认为应该像父亲一样执长枪上阵厮杀,只要脚踏实地就能一步步积累战功。 他需要自己面对这个世界,重新思考自己以后的人生,因此,他再次回到了梁园。 (图源长安三万里) 人生起落,风雨无情 高适回乡之前,在蓟北又一次遇到了李白。两人合力救下郭子仪后,李白坦言自己即将成亲,虽然对方是大户人家,但却是要做赘婿。李白内心犹豫不决,问过高适,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但是最终仍然入赘。这也意味着,曾经放荡不羁的生活彻底结束,一事无成的大唐才子只能沦为赘婿,求一个安稳日子过。 然而造化弄人,高适在梁园数年人生并无起伏,却闻李白成了翰林大学士,成为长安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明星官人。高适前去拜访,看到的却是似曾相识的场景:奢华的宫殿,美酒佳人为伴,饮酒作乐好不痛快,只不过此时在李白身边的都是家喻户晓的文人,而他无疑是其中最耀眼的一个。 李白与高适在成年期的这些人生起伏,可以看做是成年不同发展阶段的交汇。 莱文森认为,成人的发展是由一系列稳定期与转折期组成的。 李白从沦为赘婿到春风得意,再到失魂落魄,这中间经历了许多的转折期,这些转折期会造成中年危机。当生活结构发生变化时,自我同一性再次变得重要。 而对于高适来说,他人生的高光时刻才刚要开始。投奔哥舒翰后,他只能作为将军的掌书记,并无上场杀敌的机会。 高适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想要挥舞长枪刺穿敌人的胸膛,但当初作出的承诺怎能不遵守。 不就之后,安史之乱爆发,朝廷用人心切,高适被提拔为三镇节度使镇压叛乱,后又成为剑南节度使镇守边疆,成为了德高望重的大将军。 而李白,在犯了谋逆之罪后被大赦,看淡人生疾苦,醉情山水之间。 至此,两位传奇的人生篇章也将走向末尾。 (图源长安三万里) 人的一生虽然能够遵循发展心理学的规律,有迹可循,但一时沉浮却始终无法预料。 但即便命运如此捉弄,李白仍是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即使郁郁不得志,高适仍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一柄钢枪镇守四方。 人生无论顺逆,都永远在发展的过程中,我们都是这人间的看客,我们永远在成长。 了解了基础的理论,能够帮助我们更好的理解每个阶段发生的变化,以更加平和的心境面对生活。 也许我们不是挥斥方遒舞文弄墨的传奇,但传奇又何曾想过自己会是传奇,只顾书写自己生命的力量就好,至于那些艰难困苦,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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