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庸章句序》来看,朱熹将“君子”理解为三点:天命率性、择善固执与君子时中。“天命率性”即道心, 这是“择善”和“时中”的基础,也是“善” 和“中”的根本来源;“择善固执”即精一,这是保存涵养道心的方式,也是君子能够“时中”的前提;“君子时中”是道心的外在生发和择善的践行,也是君子在行为上的最高标准。这三者内外相应,相次递进,君子因此成为了可以通过后天修为实践而达到的一种最高的人格理想。
君子每时每刻都在用心体认中庸之道,在日常言行实践中落实中庸之道, 并且根据所处的现实环境的变化适时的合宜的调整自己的状态。“中”无定体,随时随处而在,是在日常的万事万物中都可以体认和显现的道理;“道”能否显现,依赖于个体自身的体认,戒慎于人所不常见之处,恐惧于人所不常闻之事,动用心灵的官能,察于精微,觉于毫末,随时随地保持谨慎、灵敏的认知和意识。发动自我的认知、真正地体认处境之变,从而灵活地践行中庸之道。
“君子”作为儒家道德修养的传统追求,是除了“圣人”以外可以凭借诚心修身而逐一践行的最高人格目标。《中庸章句》上承“道统之学”,其中对于“君子之学”的探讨又注入了宋代新儒学的血液。天命之性在前,诚心明善在后,百倍其功而行之,而渐入中庸清明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