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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兆贵 “好人好起来都一个样子，坏人坏起来千奇百怪”。在电视剧《乔家的儿女》中，乔四美经历了一番情感波折后，口中蹦出了这样一句牢骚。乍一听来，这话有点愤世嫉俗，仔细想想，也有几分道理。 照理说，不论是在银幕上还是在现世中，很难用好人、坏人的界定去贴标签。且不说老好人是不是好人，就算是好人，也不见得一个样子。有些所谓的好人，也有学坏的曾经，黑化的可能。否则，怎么会有“好人变坏了”“坏人成精了”之类的调侃呢？有些所谓的坏人，亦非胎里坏，有的是慢慢变坏的，也有浪子回头变好的。至于说，坏人坏起来千奇百怪，那只是不同情景下不同性情的不同表现。从一个人的本质来说，万变不离其宗。就好比川剧表演中的变脸，变来变去还是那个人。 舞台上的变脸，靠的的是道具和演技，人世间的变脸，这两条都免了，可以直接展示，无非是喜怒哀乐、温厚凉薄而已，并由此衍化出面目、面子、脸子、脸面、颜面等词汇。 易中天先生认为，面子是脸又不是脸。脸是天生的，面子是后天的，可以获得，可以借用，可以赠送，可以赏赐，由此得出结论：面子就是面具。但从逻辑上说，有些说得通，有些说不通。比方说“给面子”“赏面子”，指的都是给以好脸色，而不是面具；“脸上挂不住”，并非面具滑落了，而是脸子耷拉下来了；“颜面扫地”，不是面具滚到地上了，而是丢人丢大发了，以致尊严尽失，没脸见人。“爱面子”“留面子”“驳面子”等说词，也与面具无关。如果把面子看做无形的面具，倒也说得通。 俗话说，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说一个人脸色不好看，通常有两种情形，生病了或生气了。人的脸色变化，无非是身体和情绪的外在表现。在国人辞典中，变脸也可理解为翻脸，场景的适用比较广泛。 在民间，“翻脸不认人”泛指薄情寡义，“一阔脸就变”讽刺的是势利眼，而“翻脸比翻书还快”则是指情绪变化无常。“六月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哭着哭着又笑了。 在职场，变脸的多半是上司，常用词是犯颜作色。在朝堂，变脸最厉害的是皇上，常用词是龙颜大怒。居于高位的主儿变脸，下属就会诚惶诚恐，陪着小心。 好人与坏人都有变脸的时候，最麻烦的是那些说不清是好还是坏的人，看不出他们有多么坏，可说出话来、做出事来却让人厌恶。职场滑头的特征之一，就是看上司的脸色行事，上司或喜或怒，他们特别在意，自然也会相应变脸。 在生理学家和心理学家看来，人的心灵、阅历及当前的遭遇，是可以通过面色、表情特别是眼神表现出来的。马未都先生说，眼神不定的人特可怕，指的不是犹豫，而是阴郁、阴险。 一张再好看的脸，因操行不端也会扭曲。仅凭第一印象，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有位朋友说，初次见到刚上任的领导，感觉上帅得很，不由心生倾慕。当她从知根底的人那里得知，这位上司在家中嫌弃老婆，动辄家暴；在单位异常花心，连“窝边草”都不放过，此后再看他时，感觉上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丑陋而又猥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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