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庙宇青苔上山茶花又开了。 “人们用三年学会了说话,却得用一生去学会闭嘴。”以前听到这句话,不谙其意。还不屑一顾的嘲笑这样的话太没个性:老子想说啥说啥,管他人何事? 如今,如今,真是潸然泪下。我们的生活,如西西弗斯的石头一般日复一日。多少次在深夜里自我安慰自我治愈?多少次在清晨醒来时给自己鼓劲?多少次在职场上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多少次把自己伪装起来去迎合集体?又有多久,我们没有痛快淋漓地哭一场,因为周边都是需要依靠我们的亲人?我们的豪言壮语呢?我们最初的梦想呢?我们坚守的初心呢?我们就像瓦砾一般,都在生命的长河里磨平了棱角:不敢恣意说话,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就像《刺猬的优雅》里12岁聪慧的帕洛玛所说那样:“人们相信追逐繁星会有回报,最终却像鱼缸里的金鱼一般了结残生。” 是的,这本《刺猬的优雅》给我太多感悟和感动。米歇尔太太是一幢豪华公寓的普通门房,又老又丑又卑微。这样的穷人阶级,却有着高贵的灵魂,她读哲学、文学和心理学,她懂梵高和莫扎特。但为了在这样的浊世中安全生存,她选择了隐藏自己。 原本以为就这样了却平凡又隐藏的一生,上帝却派了一个新房主:小津格朗。他儒雅、温和,最重要的是他们跨越了阶级差别,在艺术的殿堂里惺惺相惜。米歇尔太太挣扎过、自卑过,但终于选择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去接受这个男人的懂得和爱。然而,悲剧就是摧毁一切美好的东西,她为了救一个流浪汉,生命戛然而止。留给格朗先生无尽的伤悲和帕洛玛对生命的重新定义。 帕洛玛是国会议员家的公主,她原本打算在12岁生日自杀的,用以抵抗家庭的虚伪和人生的虚无。直到她遇到了米歇尔太太。米歇尔太太在门房的小屋里,为自己找到了很好的藏身之处,一间装满书的书房。米歇尔太太给了她心灵的启示,也许生命可以这样重新定义,正如帕洛玛所说: 米歇尔太太她有着刺猬的优雅:从外表看,她满身都是刺,是真正意义上的坚不可摧的堡垒,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从内在看,她不折不扣地和刺猬一样的细腻,刺猬是一种伪装成懒洋洋样子的小动物,喜欢封闭自己在无人之境,却有着非凡的优雅。 米歇尔太太之死也挽救了她的生命,她顿悟了生命真谛: 生命或许便是如此吧:有很多的绝望,但也有美的时刻,只不过在美的时刻,时间是不同于以前的。就好比是音符在时间之内打了一个圆括弧,一个休止符,而在这外面,则是“曾经”之中的“永远”。因为,为了您,从今以后,我要追寻这“曾经”之中的“永远”,追寻这人间之美。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我想到了福楼拜的一句话:“文学就像炉中的火一样,我们从人家借得火来,把自己点燃,而后传给别人,以致为大家所共同。” 米歇尔太太这只优雅的刺猬,在书中汲取阳光和营养,内心里始终盛开着山茶花,这花的香气被同频的格朗先生赏识爱恋,同时又让身边的人心里也开始盛开着山茶花。 悲剧哲学家叔本华说:“人生就像钟摆,在痛苦和无聊之中摆荡。”可是,为什么不在摆荡过程中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优美旋律?看透生活本质是聪明,懂得在本质中活出自我是智慧。 在世俗的繁琐冗杂中,努力找到自己的信仰:或书籍,或美好,或希望。从此,我们不再惧怕缺失,我们享受当前片刻的幸福。如果再有幸,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同频的灵魂,能收起刺猬的刺稍作慰籍,如此,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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