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请广西师大出版社美术出版分社社长冯波老师和我们一起看了《咏春》。今天上午在南宁覔书店座谈时她说,她是第一次看舞剧,没想到这么好看,各大门派比武场面很震撼,谢幕环节很感人。 冯波是多年前参加北京一个出版界培训班时我的“女同桌”,“毕业”后我才知道她是广西美术版贡布里希《艺术的故事》一书的责任编辑,从此对她大为佩服。她策划出版的范景中译《艺术的故事》,我买了平装买精装,买了豪华版又买袖珍本。这本书先是以“艺术发展史”书名出了天津版,后来改回原版书名“艺术的故事”出了三联版,但市场反响平平,销行不广。是冯波和范景中“团队”鼎力合作,才把《艺术的故事》一书做成了大众艺术史读物的畅销书与常销书。几年前她调到广西师大出版社负责美术出版,天地更为广阔了。 我在南宁请她看《咏春》,是想从城市艺术IP营销角度听听她的见解。今天上午覔书店座谈,她谈了很多做书心得,《咏春》倒谈得不多。原来她也是学新闻出身,在一家报纸实习半年后,她毅然选择了出版业。“报纸的话题转换节奏太快了。”她解释说,“你刚熟悉了一个领域,还没来得及深入,又有新的题目需要去了解了。我不喜欢这样。我喜欢做可以一直做下去、可以做一辈子的事。” 闻听此言,我忽然有所触动。我似乎明白了一件事:几十年间“作家”与“记者”身份的纠缠,其真实原因可能是,我一直在试图以“作家”的自我期许,来实现“记者”的角色担当。 记者需要不断转换视野、题目与阵地,而作家却需要日复一日朝着一个方向,读读读,写写写,直到读不了、写不动为止。二者不完全是乃至完全不是一回事。 记者本像苏东坡的诗——“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我给弄成晏几道的词了——“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也弄成柳七的词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可惜至今也没弄到辛词的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真是一个“误会”,堪称持续了几十年的“角色错位”。因此而来的种种折磨与桩桩意外,一言难尽。可以先说一端:碰上一个“记者题目”,我通常下的是“作家功夫”,会查很多资料,买很多相关的书,结果见报的稿子无足轻重,而藏书数量却东拉西扯地增加很多。 教训啊!深刻的教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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