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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文选 笔耕心读梧桐雨纪念文集 《梧桐花开》第三卷 清晨的片断 文/焦红琳 整理/墨吟
一 狗狗，十一个月的儿子，在凌晨两点准时醒来，——我的奶水已不够他度过漫漫长夜，想喊狗儿他爹起来冲奶，又想起他昨晚根本就没回来。狗儿的哭声越来越高，明显带着生气的腔调。狗儿他姐——五岁的圆圆，被这哭声吵醒，也很生气：“妈妈，你就管管弟弟，怎么总让他哭呀？”我又好笑，又有点生气，不过正好：“宝贝，快帮妈妈看看弟弟，妈给他冲奶。”平时熟睡的女儿很难把她叫醒，弟弟的哭声反而常常能让她醒来。 狗儿不尽兴地喝完一瓶奶，还不停地吮着小嘴，不过不去理他。这边女儿的一条腿搭了上来，我轻轻把它放下去，亲亲她的漂亮小脸，心想“难为你了，妈的宝贝”。拉拉被子…… 手机铃响了，我定的起床时间：早上六点，不过不是那首《天方夜谭》，什么时候变成了《单簧管波尔卡》，这当然是女儿的“功劳”，我的手机是女儿的玩具。 一切收拾完毕，看看表，已是七点半，轻轻拍拍女儿：“闺女该起床了，妈妈要迟到了。”圆圆翻了个身：“妈妈今天还上班呀？”看看日历，哦，这半天的忙，今天是星期六。我一下子泄了气，困意袭上来。我把头埋在儿女之间，幻想着再续一个美梦。 一只软软的小手搭在我的身上，儿子站在身旁，很快一股热热的细流从肩上流过，伸手找他的尿杯，没找到，屏住呼吸直到儿子尿完。这臭小子全然不顾，隔着我和他的姐姐笑，这是他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课。在这个初秋的早晨，这静静的屋子里重又响起孩子的笑声。把儿子放在他活动的带栏杆的小床上。同时对女儿说：“闺女，和弟弟上小床玩。”女儿很麻利地上了小床。我把儿女拉进客厅，女儿以她独特的方法哄着弟弟，我忙着收拾床，看不到她是怎么让弟弟咯咯的笑的。 不一会她的耐心就到头了：“谁看弟弟谁举手，谁看弟弟谁举手。” “有没有人看弟弟？有没有人看弟弟？” “妈妈，你看弟弟多勇敢！” 老天！我顾不得多想冲出卧室，儿子已经爬过他的小床站在旁边的电视柜上！ 二 久盼的门铃终于响了，保姆上班来了，我松口气。 狗儿这小子很精，每天一看到保姆反而抓紧我，很难从身上把他抱开，不过哭归哭，这时我必须是硬心肠，不然什么也干不成了。已快八点，离女儿学舞蹈时间还差十几分钟。 星期六是小区固定的婴儿免疫的日子，因为这一阵子的流感，儿子已落下两、三针了，好在今天孩子身体状况还算好。无论如何得赶快把落下的几针补起来。我计划着先送女儿然后再和保姆打车去。 “一山不容二虎”，上班时间是不能把两个孩子同时放在家里的，女儿放假后我为她报了三个班，主要是为了避开和她弟弟同时在家的时间。自从有了儿子，原来时刻粘在身上的女儿开始强行适应离开我，好在还能天天看着我，那对孩子也是一种痛苦的转变和适应。最初女儿总是有所表露。但毕竟事实在她面前，慢慢的她就习惯，只要是与弟弟有关的，都要先让着弟弟。 女儿有一头长发，每天早上只有这个时间才是专属于女儿的，所以有人劝我给孩子把头发剪了，我一直没有。每天早上无论怎么忙我也一定抽出时间来为她梳头，女儿的两只小辫已经长到垂肩，加上五岁女孩少有的修长身村，稍穿一些艳丽的衣服，她的玲珑与剔透就尽显出来，看着她清澈的双眸，你一定会想到一枚裹在丝绸里的珍珠。我也有意增加白天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只要我有时间就尽量去接送她。 我能感觉出来坐在我自行车简陋的后座上她每时都是很欣喜的，我们总是一路都在交谈“弟弟调不调皮”。 “调皮。” “我们把弟弟送别人吧？他那么调皮。” “不——，不行。” “怎么不行，那样，你晚上又可以和妈妈睡了，妈妈也不用那么累，你说呢？” “不行，那我就没弟弟了呀！” “哼，他那么不听话，我还是把他送人吧。” “不，不嘛妈妈。不许你把弟弟送人。” 临进舞蹈班门那一刻，女儿回过头对我说：“妈妈，求求你，千万别把弟弟送人！”我看到她眼角湿湿的闪光。我的心一颤，蹲下来，把她搂在怀里：“宝贝，妈妈逗你玩的，妈妈怎么会舍得呢？你是妈妈的心肝，弟弟是妈妈的宝贝。没有你俩妈妈怎么活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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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清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