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游严子陵钓台感怀 几日豪游轩爽,迁情如醉心程。 船行山水鸟禽鸣。景祥如画卷,叠翠伴云峰。 登岸访寻幽迹,祠堂追叹荣崇。 远节东汉颂儒宗。碑林骚客聚,思韵半空横。 诗乡画城桐庐游(四)严子陵钓台 一处【严子陵钓台】,一幅《富春山居图》,曾令古今多少迁客骚人、诗词大家,流连忘返这山清水秀之地,并留下许多传世之作。我的《诗乡画城桐庐游(一)江南古村落》开场白讲述过《富春山居图》,这次行程又是乘坐游船游览富春江,饱览这一美丽风光,并登岸览历严子陵钓台,本篇游记重点先放在严子陵钓台,待日后续写《夜游富春江》,再一并趣谈畅游富春江的随感。 说起“严子陵钓台”,喜好历史的朋友们,就是没来过,也会听说过这里边的故事,特别是严子陵钓台景区就坐落在元代画家黄公望《富春山居图》所描绘的这段最美的富春江江畔上,有些人可能会和我一样,未必清楚“严子陵钓台”更深层的内涵,比如 “严先生”是何许人也?他怎么就值得中国历代那么多的落魄文人墨客前往瞻仰缅怀,并留下了相当数量的诗文碑帖。还有,这深厚的文化底蕴氛围,又含蓄的渲染了一种什么样的精神,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总之,外出旅游,思索、探寻的越深,越觉得有意思。 从有关资料中得知,“严先生”姓严,名不详(也有资料说是姓严,名光,字子陵),宋代大家范仲淹老先生称他为“严先生”,可见其名与字都不详。有记载他是会稽余姚人,东汉初年隐士。严子陵曾为光武帝刘秀的同窗好友,不仅学识过人,颇有雄才大略,更心怀天下、一心为百姓谋幸福,面对西汉末年王莽专权,诸侯割据民不聊生的局面,忧心忡忡。后遇到刘秀曾为其起兵出谋划策,功不可没。但在刘秀登基后,严子陵却归隐富春江畔,高台垂钓,远离庙堂。刘秀得知后,多次派人前来延聘,但严子陵不慕仕途,最后还是宁愿选择渔樵耕读,终老于钓台。 反观东汉光武帝刘秀,具有“中兴之主”的胸襟、风度和风范,他尊重严子陵的志向,允许他回到富春江畔,清静无为过着隐居生活。于是,成就了这段光武与故人的千古绝唱。另一方面,严子陵不愿出仕,遂更名隐居,“披羊裘钓泽中” ,“不屈,乃耕于富春山”,也被中国历代文人墨客称颂为“视仕途为粪土”的文化奇人。事实上,“视仕途为粪土”文化人思想与正宗的“儒家”思想传承是背道而驰,可这也正说明了中国文化传承的多样性。有兴趣的朋友,在钓台碑林中细细品味,定能找到答案。 还是先回到正题。我们兴致勃勃的在游客中心码头,乘坐富春江号游船溯江而上,只见江面上烟雾缭绕,青山隐隐叠叠,江水波动透显绿色,一些鸟儿在船舷外不远处的山水间翩翩起舞,让人情趣大开,想到李白诗句:“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想到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这不是在做梦,入眼富春山麓,沿江高阁连亘、粉墙黛瓦、飞檐翅角,严子陵钓台就这样静静地隐匿于富春山水的环抱中,我们简直是在画中游。心潮澎湃,我和夫人动情地跑到游船尾部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旁,请人帮我们拍照留念。 船靠“钓台”码头,我们赶紧上岸,还在江面上就远远看到的一道长长黑瓦白墙照壁,就横道在我们的面前,壁上写着:“严子陵钓台 天下第一观”,这是自称“老梅”的杭州西泠印社名誉理事梅舒适书写的。再往前一点就是碑林、碑廊,此处共陈列了16方碑文,诗文内容大都取自历代文豪吟咏富春山水、严子陵及钓台的诗词。当地导游挑重点的给我们讲解,一时哪记得那多,但触景生情,那种氛围早让我们沉浸在文人墨客意境之中,体悟着大家风范。 穿过码头碑廊,跨过“问隐”门,再往前,有座牌坊,四柱三门,檐角欲飞。所砌条石为先时旧物,历尽风雨沧桑,古意盎然、弥足珍贵。正面匾额题写“严子陵钓台”,为原中国佛教协会主席、著名书法家赵朴初先生所书;背后为“山高水长”,是原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浙江省书法家协会主席、西泠印社社长、西泠书画院院长沙孟海先生的手迹。 牌坊后,还有一块照壁。照壁正面为《严子陵钓台文》;背面是一幅石雕山水画,节选于元代著名画家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照壁右侧处,经过一扇写有“听泉”的圆拱门,在石亭旁一块巨石上看到醒目的“天下第十九泉”。可以想象,东汉的严子陵到这里隐居,不仅喜欢钓鱼,还有品茶的习惯。而到了唐朝,被后人称为“茶圣”的陆羽,在《茶经》中评定“桐庐严陵滩水第十九”。“天下第十九泉”之名,由此而来。 “天下第十九泉”左侧便是上山通往严子陵钓台东台的石阶。去往东台的路程弯曲迂回。一路沿着山麓,可慢慢欣赏如游龙般盘卧于山林间的富春碑廊。碑廊曲折有致、分有三层,碑文内容取自李白、苏轼、陆游等历朝名人雅士题赞钓台和严子陵的诗文,书法皆由当代国内及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地的书法名家所书。碑廊外,谢灵运、李白、范仲淹,唐寅、郑板桥等20余座名人的石雕像,以各自的方式挺立在密林中。古往今来,因仰慕“不慕富贵,淡泊名利”的子陵风骨而到严子陵钓台拜访的文人墨客数不胜数,几乎涵盖了每个时期的所有重要诗人。这座小小的钓台,几乎成了赛诗台。 由于时间关系,不允许我们再往上边爬,想看山上崖边严子陵垂钓的东台、西台,遗憾的去不了,只得沿路返回,还要赶快去严子陵祠。严子陵祠就在刚刚穿过的石牌坊旁边,白墙黛瓦突显庄严,门口一对石狮憨态可掬,门楣横石上用双沟技法刻着“严先生祠”。两边有一副对联:“何处是汉家高士 此间有天子故人”。寥寥十几个字,概括了严子陵的身世际遇、崇高地位。 祠堂修建于北宋年间,是时任太守的范仲淹老先生所修,并撰文《严先生祠堂记》。虽说祠堂历经千年,修缮了17次。或许如今的“严祠”的建筑已经是今非昔比,失去了考证价值,然而范老先生的碑文空空如也地篆刻在墙壁上,似乎也是渲染了严先生的高风亮节精神,让人敬仰不已。 迈入院子,正殿中央严子陵塑像端坐,于平易近人中透出士不可夺的高逸气质,大有“使贪夫廉,懦夫立”的氛围。塑像上方悬着“光武故人”匾额,左右两侧有“钓台”、“客星”两块石碑。“客星”指的就是严子陵,指当年严子陵搁脚在皇帝肚子上的故事造成中国史书上“客星犯帝座星”的佳话。 时间不早了,忙和夫人在江边再拍几张风景照,就赶到码头等候登船。片时的等候,我的脑海里还在想:严子陵钓台的东台和西台为修建在半山上的悬崖边?这似乎成了千古疑问。细细想来,还真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悟,那真是一种极高的思想境界。天苍、寒水、雾罩、云山、富春山水诗意缠绵,清高的严子陵要的不就是那半含孤独的意境,寄托的却是一种忧国忧民的情怀。有人说郭沫若老先生的“岭上投竿殊费解,中天堕泪可安排”或许才是最佳的诠释。我是醒悟和感叹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深奥的让人一时也会茫然费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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