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亚（1）——日惹

　上官子木     文/图

　印度尼西亚（简称印尼）是个岛国，由一万多个大小岛屿组成，是世界上最大的群岛国家。日惹位于印尼的爪哇岛中南部，而印尼的首都雅加达则位于爪哇岛的西北部。看印尼的版图很费劲，岛屿星罗棋布，爪哇岛只是印尼的第四大岛，找到日惹的地理位置还挺不容易。

　印尼人口2.76亿（2022年12月） ，是名列世界第四的人口大国。印尼有数百个民族，其中爪哇族占人口45%，马来族占7.5% 。印尼信奉伊斯兰教的人约占87%，是世界上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国家。印尼的官方语言为印尼语。

　　日惹对中国人来说是个很陌生的地名，我知道日惹是在2019年的年底，当时报了次年2月出发的南亚四国连线的旅游团，最终因疫情爆发而未能成行。那时的我只知道印尼的雅加达和巴厘岛，虽然在行程介绍里看到了日惹这个地名，但并不知日惹的人文景观是印尼旅游资源的精华。

今年春季出国旅游开放之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条三年前差四天就能走成的线路，可是旅游市场上没见到相应的产品。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印尼与文莱两国连线的首发团，行程比三年前的内容少了很多，虽然不满意，但没有其它选择。出发的日期很特殊，7月29日，这一天北京开始下大暴雨，不过，我一大早就奔了大兴机场，而暴雨发生在晚上。

　　这一路的行程从头一天起就开始缺觉，中午11点的飞机，早晨8点集合，我六点半就出家门，不到五点就起床了。大兴机场空空荡荡，特别缺少人气。机场的工作人员也许是太悠闲了，出境安检的时候，查得格外仔细，我感觉那按摩棒史无前例地按摩了全身，每一寸每一缕都没错过。对比鲜明的是，到了文莱入境，人家啥都不查，一挥手就让我们一个团的人全都快速过关了。我们这个旅游团相当小，只有８位游客且只有六位是成人，配备了一个领队，一行9人。

从北京飞文莱，航程五个半小时，飞机虽很小却有大量空座，我一人坐三个座位，感觉很舒服。飞机到达文莱后转机，飞一个半小时到达位于印尼爪洼岛东部的泗水。在泗水一家不怎样的酒店住一晚之后，早晨六点出发到火车站，赶早晨七点开往日惹的火车。我凌晨三点就不敢再睡了，参团旅游的最大问题就是缺觉。

印尼的火车入座率还不足三分之一，很清净，车厢也很干净。尤其是火车非常准时，这一点比印度的火车强太多了。火车从泗水出发，四个小时之后到达了日惹，已经是中午11点。

日惹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城，日惹城中心的王宫至今仍住着现任苏丹王及其家属。我们在日惹有两天的行程，内容主要包括两大世界文化遗产：婆罗浮屠和普兰巴南，以及二宫：王宫和水宫。

日惹的地接导游姓刘，是个中年妇女，她是几代华侨我没听清，因为她的普通话很糟糕。刘导在火车站接到我们之后，带着我们直接去了“日惹王宫”。

日惹王宫建成于1756年，是由日惹苏丹国首任国王哈孟古·布沃诺一世设计并修造的。印尼自1945年独立后，政府允许原王族成员继续住在宫内，现住宫内的是哈孟古·布沃诺十世苏丹。比较新鲜的是，九世苏丹曾任印度尼西亚共和国的副总统，这相当于让溥仪当副主席。

日惹王宫虽然面积不小，但只是院子大，房间并不多，跟中国的故宫没法比。按照印尼的法律，每个男人可合法拥有四个妻子，而印尼现任国王仅有一个王后，生了五个女儿，没有儿子。王宫展厅里展示了王室成员的照片，其中包括国王的小女儿和四女儿的结婚照，以及婚礼的仪式。看照片，国王最小的女儿最漂亮，小女婿也特帅。

日惹王宫的院子里，展示了大量的加美兰乐器。所谓加美兰乐器就是印尼的传统打击乐，加美兰是爪哇语的音译，意思是敲击，打击。除了钢片琴、大吊锣，还有一大堆看着像厨房器皿的乐器，那叫波楠锣，一组10～14个。印尼的传统打击乐，阵容真是庞大，虽然看着都不精密，但个头儿都很大，给我的感觉就是厚重。

王宫的院内有舞台，最吸引游客的是，一群印尼妇女正在表演爪哇古典舞蹈。只见舞者腿脚的动作不多，全靠上半身以及双手展现舞姿，所有的表现力几乎都集中在手指上。

在日惹第一天的下午，游览内容是古迹婆罗浮屠，所谓浮屠就是佛塔，是音译过来的巴利文（一种古印度语言）。 佛塔起源于印度，佛教认为最高为七级浮屠。导游介绍婆罗浮屠有七级，网上有资料说是十级，我估计是数法不同而已。这座建在丘陵上的佛教庙宇，气势磅礴，因历史悠久，被誉为与泰姬陵、吴哥窟、长城齐名的东方四大奇迹。

我出国游几乎都是不做功课的，以免丧失新鲜感。所以之前，我真不知婆罗浮屠有如此的盛誉。我是2007年去的柬埔寨，看到了吴哥窟。2016年去的印度，看到了泰姬陵。这东方四大奇迹相互比起来，还是泰姬陵最漂亮，吴哥窟最壮观。当然，婆罗浮屠的壮观程度也令我感到眼前一亮，至少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在日惹第一天的晚餐，导游说是日餐，我没有当回事，印象中的日餐都是好看不好吃。结果却很意外，是自助餐，可以涮火锅也可以烤肉，这种涮烤兼备的自助餐在以前的出国游团餐中还真是没有遇到过，食材有各种海鲜、肉类、蔬菜等等，种类非常多，当然还有精巧漂亮的寿司。总之吃得相当满意，最后撑得都没有余力吃冰激淋了。

　　　在日惹的第二天，早晨是九点出发，总算能睡个正常的觉了。这天的内容有三项：商业街，水宫，普兰巴南。

我们逛的街叫马里奥波罗街，刘导说是日惹最有特色的街，也是日惹最繁华的商业街。然而，我在马里奥波罗街看到的是，店铺虽然很多，但生意清淡，因为没有多少游人，除了我们这个团的八个中国游客，看不到任何中国旅游团，能见到一些来自欧美的零散游客。听导游介绍，晚上的时候这里的人很多。因为到了晚上，这里就变成了小吃一条街。看来，日惹的商业主要还是依靠本地人而不是外来游客。

　　日惹的建筑很平庸，街头除了涂鸦较多，也没看到别的特色，但干净整洁，比印度的街头那可是强多了。马里奥波罗商业街上各店铺的店员既不会说汉语也不会说英语，与异国游客沟通完全依靠肢体语言。以我的经验，商贩的外语能力可以用作标准，来衡量当地旅游业的繁荣度。

　　刘导说，印尼人虽然不守时，没有时间概念，但都很有礼貌，也很老实。我能感受到这一点，商业街店铺里的店员跟我说话的时候都显得很腼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当地的旅游业不发达，商业街的商贩们没见过多少世面。

　　印尼卢比不值钱，两千元才等于一块钱人民币。关于货币，我还闹了一个笑话，看到一条漂亮的长裙标价300，我不太敢相信，这要折合成人民币连一块钱都不到，只有几毛钱。于是就问店员，可语言不通，双方比划来比划去，确定是三百印度币。等我回来跟导游一说，才知道人家说的其实是300千，也就是30万，相当于150元人民币。当然，这价钱跟中国相比，也依然是很便宜了。

日惹的店铺不收美元，更别说人民币。为了避免麻烦，在小币种的国家旅游，我都尽量不换币，也只在能刷卡的大商城或大超市买东西。想起在印度，每个小店都收美元，个别小贩还收人民币。我为何在印尼总想到印度呢？因为两国都在南亚也都很穷，而印尼的文化基因里有印度教的成分。

听刘导介绍，印尼人比较知足，有点钱就可以满足，从来不加班，生活比较简单。对此我很感慨，你看人家很穷，但人家自我感觉很幸福，更何况人家工作轻松，从来都不像中国人那样不停地自卷。

　　逛完商业街，就去游览日惹水宫。日惹水宫的房间不仅狭小简陋且已破旧不堪，作为国王的行宫，显然并不排场，但庭院和水池还是挺像样的。刘导的第一句导游词是：水宫是国王看美女洗澡的地方。然后指着水宫内的房间说，国王在这里看美女化妆，化pigu.。听得我一愣，这也能说出来？于是把刘导拉到一边，看我听不懂，刘导加进了肢体语言，我这才明白，原来是化妆，换衣服。笑死我了，瞧这刘导的普通话发音，太容易出事故了！

在日惹的第二天，中午吃当地的印尼餐，进出这家餐馆都是步行，因为道窄，大巴车进不去。我们跟着刘导七拐八拐地走进了一个社区，并路过了一家幼儿园。见到一群小幼儿向我们打招呼，我这腿就拔不动了，拍照忙不停，连吃饭的事都忘了，直到领队紧催才不舍地离开。结果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冲着我叫了一连串的MAMA，就是照片里那个没有戴头巾且笑得特开心的小女娃，把特别喜欢女孩却没有女儿的我叫得心花怒放，而让我难以忘怀的则是那个始终表情忧郁的女孩，那双有着沉静目光的大眼睛真上镜。

印尼的当地餐我以为会难以接受，结果还可以，属于比较正常的味道。其中的主菜是烤鱼，缺点是太甜。有水煮的多种蔬菜，但没啥味道。比较好吃的是春卷，面条，跟我们中餐非常相像。这家餐馆的环境其实相当有民族风格，可惜就是苍蝇多了一点。

　　在日惹的第二天下午，游览普兰巴南寺庙群，这组位于日惹城以东17公里处的寺庙群是典型的印度建筑，于1991年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我看到普兰巴南寺庙群的第一眼，历史感便油然而生，可以从中感受到日惹曾经的辉煌。

普兰巴南是印尼最宏伟的印度教寺庙，由240座庙宇组成，如今大部分已经沦为一堆乱石瓦砾。普兰巴南寺庙群的名字由其所在的村庄而命名，这个地方在公元8-10世纪时曾经是爪哇时代古王国的政治和文化中心。

印尼最显赫的世界级文化遗产就是婆罗浮屠和普兰巴南寺庙群，一个是佛教古迹，一个是印度教古迹，而印尼的现代社会却是一个穆斯林国家。所以不难看出，印尼的传统文化是多元的混装复合体。

　　我们在日惹的最后一顿晚餐，就餐是在高耸的山顶上，一家地理位置相当浪漫的餐厅。先观赏山景日落，再入席就餐，颇有仪式感，大家对此安排都非常满意。其实，并没有多少像样的硬菜，我最终只是吃了一些蔬菜和面条，但感觉却相当好。看得出，旅行社是用心设计了旅游行程的每个细小的环节。

　　与刘导闲聊，得知了有关印尼社会的片段化信息。诸如印尼的义务教育到初中，以及只有公职人员有养老金。工人每月薪金大概相当于人民币一千多，中小学教师大概两三千，大学教师五千多。这都是她随口估算，只能由此得出对印尼的工薪等级差异的大致了解。其实也聊不了太多的内容，因为我对口音的辨音能力太差，听刘导的汉语发音实在是太费劲，还总是整出误听误解误会。

印尼在1966年以后就停办了所有的华语学校，而制定政策的当时总统苏哈托执政长达32年。由此，印尼会说汉语的人极为有限。何况印尼除了巴厘岛，别的地方都没有开发旅游业，所以汉语导游奇缺。如此看来，刘导的汉语普通话虽然不利索，却已是印尼非常稀缺的汉语人才。

离开日惹那天，是十点出发去火车站，能睡到自然醒。在日惹的这两天，一切都比较满意。首先是不需要早起，节奏比较舒缓。此外，吃得好，住得好，景点也好。地导除了汉语发音不太标准，人还是非常好的，尽职尽责尽心尽力。临别，我对刘导说，日惹的旅游业很快就会火起来。那口气好像我即便不是某旅游局的局长，也是某旅行社的社长。

日惹王宫

现任国王的小女儿和女婿

加美兰乐器

印尼的传统结婚服装

印尼男人的传统服装

爪哇古典舞蹈

印尼大妈的集体照

婆罗浮屠

园林风光

景区周边的商贩

马里奥波罗街（日惹的商业街）

水宫

幼儿园

漂亮的民宅

普兰巴南寺庙群

晚餐前的日落

（注：此文图首发上官子木博客的新浪微博2023-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