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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86 期〓 文|春天 编辑|王成海 四川省阿坝藏族自治州有个金川县（缘由临河山上有金矿得名金川），在成都西北四百余里，清朝乾隆年间叫大金川，这个州里还有一个叫小金县，在成都西边偏北一点儿三百多里，乾隆年间叫小金川，后来也叫懋功厅。
据史料记载，在顺治七年小金川土司（注：土司是边疆地区的各少数民族的大小首领）卜儿吉细归附大清，授原职。康熙五年大金川土司嘉勒巴归附于大清，清政府授以演化禅师印。
金川这里万山丛矗，山涧溪流汹涌，来往交通使用皮船和索桥，天气寒冷，雨雪无常。 时间来到莎罗奔担任大金川土司时期，他野心很大，想控制小金川，将女儿嫁给小金川土司泽旺，泽旺懦弱很怕老婆。乾隆十年莎罗奔将泽旺半路打劫囚禁于大金川，夺下他的土官印，后又经大清总督庆复下檄文，勒令退回，这才送泽旺返回小金川。 但山高皇帝远，大小金川土司们之间征战不断，民不聊生，原野满目疮痍，穹窿飞鸟绕行，对于大清他们也是叛服无常！ 乾隆十二年三月，乾隆不得不出兵平定大小金川，乾隆用兵金川，不只是为了制止莎罗奔袭掠其他土司，还想一劳永逸，在这里实行改土归流（朝廷派下的官员叫流官），使四川各土司完全听命于朝廷。 可是乾隆将搞行政的大臣纳亲派去带兵，他率兵四万，再沿途征兵一万。不足三万人口的大小金川，一定马到功成！军队旌旗飘扬浩浩荡荡开赴金川，路过成都安营扎寨短暂修养，派兵出去抓壮丁。 夜幕降临，一轮圆月高悬天空，浓黑的阴云时而遮挡了月亮，这几位抓壮丁的兵勇来到一家农户，屋内油灯微弱的光打亮他们许多方格的纸窗户，屋内一片安逸。今天正是小伙阿莱和爱妻苗儿的新婚之夜，然而，这晚却成了两位新人挥之不去的梦靥！这伙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进屋就呵斥着将阿莱强行带走，苗儿死死拉住阿莱的手，哭天喊地，终被悍兵推到在地。苗儿眼巴巴地看着丈夫被带走，心如刀绞而天地不应！
金川这里地势险要，行军难运粮更难，统帅纳亲根本不懂用兵，在金川战事的表现上一塌糊涂。一天没训练的农夫小伙子阿莱看着身边不断中了洋枪倒下的人们，还有被从山上下来的滚石砸中鲜血四溅，从天而降的火球雨点般落在人群中，大火吞噬着一切，堪比人间炼狱，阿莱由胆怯惊恐逐渐变得麻木了。大小攻势下来，数万清军士气低落，如同绵羊，损兵折将死伤惨重。 耗时近一年战事惨败，乾隆大怒将统帅纳亲军前就地正法了。可惜本是文官偏让披甲，死不其所呀！ 冷静下来孤单的苗儿徒有夫妻之名，清晨，苗儿准时洗脸净手给观音点燃三炷香，双手举过头顶，毕恭毕敬三鞠躬，伴随着她对丈夫的祈福中，将香柱缓缓插进盛满小米的小碗里，目光中透着坚信观音菩萨会保佑自己丈夫的期盼眼神。 乾隆十三年的除夕到了，仍不见丈夫归来，夜幕落下，苗儿急不可待地捧着一面镜子，漆黑中走出家门，跌跌撞撞来到人们过往的地方，站在路边举起镜子贴在一侧的耳朵旁静听。然而，苗儿在漆黑中终是听到三更鼓儿响，各村庄的爆竹响起，她失望地看着闪闪烁烁的亮光，抱着镜子无精打采地往回走，脑海里全是丈夫阿莱的身影。
苗儿为观音菩萨上了香，鞠了躬，坐在床上，蓬松着头发面对这盏孤灯发呆。跳跃的火苗闪烁着她俊俏而憔悴的脸庞，孤独清冷熬了一夜又一夜，丈夫阿莱啥时回来呢？ 乾隆十三年十二月，冷风凛冽，营盘帐篷里，一道道被挤扁的阳光投射在斜躺着的士兵身上，士兵们木讷地看着自己呼出白色的口气由浓消散，蜷缩着的身子相挤着取暖。大帐里，新任统帅傅恒披着大衣，伏案看着泛黄的地图，又一次大决战的计划在他心中升腾。突然“报！京城来人！”，马上听到帐外“傅恒接旨！”只见宦官进帐，统帅傅恒慌忙起立，肩膀一抖大衣落在座椅上，傅恒及在场人员拍袖伏地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令傅恒近日收兵班师回朝，钦此！”“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傅恒喊罢接过圣旨，纳闷咋回事呢？更让傅恒没想到的是莎罗奔差人报言要归附，次日莎罗奔在傅恒军营前归附了。 “乾隆平定大小金川”实际耗费了巨量银两，劳民伤财，败师殒将，得不偿失。最后不得已以“纳降”来草率了局，实际上是打了一场大败仗。 对于苗儿，年年除夕夜抱着镜子来到漆黑的街上偷听，希望能有好的只言片语，就连渡鸦栖在枝头都懒得叫一声，每次乘兴而去败兴而归。镜子里的自己也越来越憔悴不堪，目光也越来越呆滞，常年被孤独、思念、焦虑、失望的摧残，不到四十岁的妇女却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斗转星移，雁来雁去，时间来到乾隆三十年，这漫长的十八个年头，让苗儿渐渐从镜子里听到了阿莱的叮咛和未来的结局。阴沉的天空飘起了雨夹雪，雨雪粒落地沙沙作响。清冷的矮屋里，苗儿抱着镜子呆呆地看着镜里的自己。
突然衣衫褴褛手提夜叉的山魈从镜中走来，对她说：“你等一等你夫君在回的路上，他日夜兼程，不信你看！”苗儿顺着山魈手指的方向望去，天呐！朝霞里，果真阿莱骑着一匹骏马奔驰在边疆小镇外，依旧是那样精神英俊。转眼间，阿莱翻身下马飞奔过来，将自己抱起来，但又好像抱的不是自己？突然，从天际飞来一根棍棒，跌落身边“铛、铛”又蹦起来打在阿莱身上！苗儿一急搂空了，怀里依旧是镜子。原来是二更天打更声惊醒自己的春梦，“铛、铛”声渐渐远去。 苗儿越发伤心，泪珠儿一对对的往下掉，晓得一定是阿莱回来叫自己，苗儿寻思着，与其活着孤单遭罪还不如找阿莱去。想着想着，听到了山魈在她耳边说：“想好了就上路吧！”苗儿点了点头，她临行要打扮起来“头上倭堕髻，耳著明月珰，唇含红丹纸，犹现当年妾，妾亦原时妾，君亦当年郎，稍后赴天堂，君在南门候。” 三更鼓儿又响了，苗儿搬过凳子，站在凳子上将三尺白绫系在椽上，双手毫不犹豫地抻开白绫套在脖颈上，微闭双眼，双脚尖向后一蹬凳子“咚”地一声，屋里顿生一股风，穿窗而出而窗棂却未动。 苗儿留恋地徘徊在故乡的上空，一山一丘一草一木，还有年迈的爹娘，三步两回头，五里一徘徊，眼泪在天空化作细雨，在寂静无声的凌晨飘飘洒洒。
四更鼓响了，山魈催促她该上路了，随即耳畔也响起高亢苍凉的唢呐声，为她送行。她终于像南飞的孤雁，哀鸣着，飞翔着，飞往她梦中有阿莱没有战争充满自由温馨的天堂。 听歌扩写，谢谢阅读。 大家喜欢看的官场小说阅读区，点开”即看： 驰骋官场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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