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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与“围城” 王雷 在我的印象中，钱钟书是以幽默智慧、妙语连珠而著称于作家林。 “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句在小说《围城》里的导言，其实对现代婚姻最好的诠释。 钱钟书（1910.11---1998.12），字默存，号槐聚。江苏无锡人。1953年后，在北京大学文学研究所任研究员。主要代表作品有小说《围城》，文集《七辍集》、《管锥编》和《谈艺录》，散文集《写在人生边上》《写在人生边上的边上》、《人、兽、鬼》。《围城》1947年5月初版，由晨光出版公司单独印行,收入赵家壁主编的“晨光文学丛书”。钱钟书于1944年开春动笔，1946年完稿，曾在郑振铎、李健吾主编的《文艺复兴》杂志上连载。是钱创作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为中国现代新文学史上著名的文学经典之一。该书一经投入书肆即为畅销书，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加印到三版多印，可以想见当时受欢迎的程度。它写在战火纷飞的抗战时期，却反映的是动乱年岁与旧社会所谓上流阶层知识分子的生活。作者在这部书的序言中夫子自道：“在这部书里，我想写现代中国某一部分社会，某一类人物。我没有忘记他们是人类，还是人类，具有无毛两足动物的基本根性。” 我看《围城》，正在风华正茂的大学时光，对情爱充满了憧憬与向往。等到经历了初次的恋爱和失恋以后，也被迫品尝了失恋的苦果，平添了些对人生的感慨与迷惘。这时我手里抱着一本《围城》痴迷地读着，让我记住了书中的人物：方鸿渐——百无一用是书生；天真烂漫、喜欢做梦的少女唐晓芙；温婉优雅、恋爱艰难的苏文纨；还有表面天真害羞、却内在细腻精明、老于世故的孙柔嘉（据说钱钟书在塑造这个人物的时候，眼前老是浮现着现实的妻子、当时的窈窕淑女杨绛的影子）……这几个年轻人的形象，在我的大学生活圈子里面，我都能够找得见对应的真实影子。我总是对号入座，把自己当成方鸿渐，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生活与理想的距离，正如吃饭睡觉与读书的关系。人活世上，不能够不吃饭睡觉，但是一日三餐使人厌烦；读书，特别是读一本精彩的小说的确让人入迷，甚至可以叫人忘记了吃饭与睡眠，废寝忘食！可是人不吃饭可能会饿死，人不读书却一样生活的很好。 看完《围城》，我是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出了一身冷汗。事后发现自己还是凡胎俗骨，日子还得照常地过。多么俗不可耐、了无生趣的生活哟。 年青时、那些美丽而忧伤的故事，早已成为过眼云烟，随风飘逝…… 而今的我已然步入不惑，婚姻这座围城里的风景已经看了个够！如果再让我看《围城》，又会有怎样的心情呢？我终于弄明白一个道理：生活中比“读书”“恋爱”重要的事物，还有多得多，比如婚姻、事业、权力和地位；比如朋友、比如女人。而读书也许在人生中仅为一时的幸会偏好，其地位，起码不如女人重要，甚至不如麻将。现当下中国人的婚姻经验就好比麻将与女人的关系，仅仅维持在这样一种状态下：“当你与朋友们搓麻将时，可以忘掉女人的乐趣；当你与女人单独相处时（这一刻很短暂），也许会忘记了搓麻将的快活”。当然，我说的只是玩笑话！其实在我看来，读书与恋爱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谈到读书与女性的关系，恰巧，在我眼下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小姑娘，偶然结识的书友，她来找我借读钱钟书的作品，我知道她想看那本《围城》。面对如蜜蜂采蜜、对知识孜孜以求、如饥似渴的她，我又想起年青时读《围城》的那份痴迷。于是，我翻箱倒柜，找遍了我的藏书，《围城》尽然怎么也找不见了。倒是手边放着钱钟书的另外几部经典《谈艺录》、《管锥篇》、《七辍集》等，有闲暇时我还偶尔翻翻。我只好将其中一部散文集《写在人生边上\写在人生边上的边上》选出来，盖上私人藏书印赠送给小姑娘，我想还不至于让爱书的她失望得太多吧？ 文革期间，钱钟书与其夫人杨绛，因学问而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关进了牛棚。钱的性格本来就是特立独行、愤世垢俗，很不讨上面文化官员喜欢，只是专一研究学问，不通任何人事关系、政治风向，用当时流行的文化词来讲就是“只顾埋头拉车，不顾抬头问路”。钱也从不参加任何与学术无关的政治活动，大大小小的各种批判会、斗争会，更不愿参与各种派系斗争，成了文化革命的校园的边缘人物，却因祸得福，省去了各种批斗会务缠身。也因之躲过了文革时期的劫乱。钱在牛棚里以苦为乐，没有书读，仅仅凭记忆和毅力，继续钻研学问，不问世事，专心治学，乐此不彼。钱在文革后写出的《管锥篇》《谈艺录》皆是那个特殊时期的积累，而成就其为一代现代文学、中西比较文学大家。钱钟书这段奇特经历，包括与妻子杨绛志趣相投、不离不弃、以苦为乐、伉俪情深的婚姻生活，皆由杨绛写在《干校六记》《洗澡》在这两部纪实作品里。杨绛的小说笔法洗练、结构自然、酣畅；情感刻画丰富细腻，而又充满人文、浪漫主义情趣，比之钱钟书当初创作的《围城》，文学品味并不差。 现在学界有人提倡“钱学”研究，我以为对于钱钟书文学及理论著作的学术价值，还有待后来者进一步的深入研究和挖掘。这些工作也很有必要，凸显了对钱钟书理论学术的尊重。同时也圆了我辈“钱学”迷的一个梦。
王雷，1967年元月生于湖北黄石，武汉大学法学专业毕业，现在黄石市司法局工作。从小爱好绘画与写作，业余時间喜爱收藏連环画、年画版画等民俗文化类藏品，现为黄石收藏家联谊会理事，連环画专业委员会主任。从2005年开始发表书话类作品，曾在《藏书报》《集邮报》《大众收藏》《黄石曰报》等刋物发表近50余篇随笔、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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