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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样倒是不老的 ——怀念 这几日睡得极不宁，梦都有些恶。你来过梦里一次，中元节没跟你说说话，可能是你想我了，白日里也心绪不宁起来。 到今天，你走了整八年，你走后九月再没有好起来过。如今的我平静了，悲伤化作怀念了。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特别忙。一会工夫，汗出的人都臭了，下午两条脚酸得迈不动步子。得了些空闲，我站在窗边向外望去，天很蓝，白云耸在天边。我望的方向，曾是你上班的地方。你不在了，厂也不在了，拆迁走了，如今还了田。 这几年农村变化挺大的，新农村建设得很漂亮，土地划分工整再分给大家种菜，有的土地干脆就种花，花开一月，荒十一个月。鸡鸭鹅什么的都不给养。不然村干部天天上门。最喜欢养个鸡弄个鹅的公公彻底没了心思，养个家禽像犯了事似的。 胖妈倒是养了头猪，这种养法是你想也想不到的。当宝贝养的，给它洗澡，给它挠痒痒，围坐在院子里跟它说话。说的内容倒挺吓人的，是对它身上每块肉的打算。那猪气得直哼哼。 胖妈特别喜欢它，觉得它聪明，一饿就找她撒娇讨吃的。有次病了，跑进胖妈的房里，要胖妈摸它拍它的大肚子安慰它。去北京玩的那几天，胖妈最放心不下就是这头猪，好像离了她那猪会饿死一样。如今都长一百七十多斤了。 那头猪很漂亮，叫巧克力，是能长大的宠物猪。 你的小孙女朵朵养了只鸭子当宠物，这鸭子也是命大，春游时很多孩子都买了，几乎都死了。那鸭子被胖妈踩过一脚，直接晕死过去，朵朵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不想第二天活过来了，喜出望外。 这鸭子也很受宠，你儿子天天上菜场给它买活鱼小虾，还特意买了鱼网，下在河里，给它捕吃的。这点随了你，那时你养猫，会特意上街给猫买鱼，还拿个篮子养在河里，让猫吃新鲜的。如今鸭子也长成了，叫欢欢。 家里这一老一小，闹起别扭来也是好玩。这个老的说要杀了鸭子炖汤吃，那个小的也不示弱，说杀了猪来吃大肉。 你大孙女可可高三了，胖乎乎的憨憨，五官特别好看。她一直在苏州读书，成绩不好也不坏。很会画画，朵朵也是，有点随我。她俩在相貌也随我，特别是可可。 胖妈，如今操起老本行了——卖菜。村里分了几块菜地，她种些时令蔬菜，在路口摆个摊。现如今都不是现金交易了，扫码付钱，你儿子给她弄了个二维码，一扫就到了你儿子账上。胖妈就用笔记下每一笔进账，到家就要儿子给她结账，有时会耍点赖，弄个“零存整取”。四十七就结成五十。每次我去，他们都会为这事闹一闹。一个告状，一个死不承认，我哈哈大笑…… 胖妈只要每天有进账，就特别开心。她总担心老了就不中用了，到如今还能挣钱，特别得意。 你外孙女也大三了，原本今年要去俄罗斯的，俄罗斯在打仗，跟乌克兰，打了一年半都超过了，局势不稳，就放弃了，公派也不要去了。昨天她去学校，很不高兴的样子，读书还是辛苦。 孩子们都长大了，你女儿我也要五十了，再几年也要退休了。 ——老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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